“叮铃铃——！！！”
江城七中高一年级的期中统考，在所有学生既期盼又恐惧的复杂心情中，正式拉开了帷幕。
第一场，语文。考试时间，150分钟。
当林凡拿到那份散发着油墨清香的语文试卷时，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如同风中残烛，只剩下可怜的0.08%。而视野左上角的【状态监视器】，依旧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危重！】警告。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那因为极度虚弱而有些颤抖的手稳定下来。
“成败……在此一举了！”
他翻开试卷，目光首先落在了最基础的“默写与文学常识”部分。
这些，都是纯粹的记忆型题目，也是他这次“系统升级”后，最有希望拿下的阵地！
“系统，调取‘高中语文·必修一·古代诗词及文学常识’相关记忆数据！”林凡在心中默念。
[指令己接收。正在从‘记忆存储区·临时索引A区（语文）’检索数据...] [警告！目标区域数据结构极不稳定！逻辑链接存在大量断点！调用成功率预估为35%！] [警告！精神力持续消耗中！剩余0.07%！]
林凡咬了咬牙：“执行！”
“嗡——！”
大脑深处，再次传来那种熟悉的、如同万针穿刺般的剧痛！
无数的记忆碎片，如同被炸开的蜂巢，在他脑海中疯狂乱窜！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下一句是……是……‘床前明月光’？不对！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赤壁赋》的作者是……苏轼！没错！不是……不是H?SO?！”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出自……出自……王勃的……《滕王阁序》！不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蹩脚的黑客，在一个布满了病毒和逻辑炸弹的数据库里，小心翼翼地窃取着所需的情报。每一次成功的“提取”，都会让他的精神力下降一截，并伴随着一阵阵令人作呕的眩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当他终于将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勉强填满了默写和文学常识的大部分空格时，他感觉自己就像刚跟一头远古巨兽肉搏了三百回合，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
而考试时间，才刚刚过去了不到半个小时。
接下来，是阅读理解。两篇现代文，一篇文言文。
这不仅仅是考验记忆，更考验逻辑分析和归纳总结能力。
林凡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只觉得一阵阵眼花。他强迫自己逐字逐句地阅读，但那些文字进入他的大脑后，就如同石沉大海，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逻辑链条。
他那刚刚被“暴力破解”的记忆模块，此刻就像一个被塞爆了的硬盘，虽然储存了海量的“数据”，但其“检索系统”和“处理系统”却几乎完全瘫痪。
他只能用最原始、最笨拙的方法，一遍又一遍地阅读文章，试图从那些混乱的记忆碎片中，找出一些曾经学过的、关于阅读理解的“套路”和“技巧”，然后生搬硬套。
这个过程，无疑比默写基础知识还要痛苦百倍。
他的【精神力】数值，如同坐了滑梯般，飞速下降，很快就跌破了0.05%的临界点。
系统面板上的警告提示，也从暗红色，变成了代表着“即将强制关机”的纯黑色！
终于，熬到了作文。
今年的作文题目是《在绝望中寻找希望》。
林凡看着这个题目，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绝望中寻找希望？
还有谁，比他现在更能深刻地理解这个题目的含义？
他提起笔，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无法握稳。
他放弃了所有华丽的辞藻，放弃了所有精巧的结构，放弃了所有画蛇添足的引用。
他开始写，写他自己。
写他曾经面临的绝望，写他昨夜那场以命相搏的豪赌，写他此刻坐在考场上，用生命最后一点余烬，去追逐那一丝微弱希望的疯狂与执着！
他的文笔或许稚嫩粗糙，他的逻辑或许混乱跳脱，但他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他灵魂的温度，带着他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的、那份对“生”的极致渴望！
当他写下最后一个标点符号，考试结束的铃声也恰好响起。
林凡扔下笔，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一般，重重地趴在了课桌上，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午休时间，林凡是在一片混沌中度过的。他拒绝了胖子递过来的盒饭，只是趴在桌上，争分夺秒地恢复着那少得可怜的精神力。
下午第一场，物理。
物理考试，对逻辑思维和计算能力的要求，远超上午的语文。
林凡拿到试卷，草草浏览了一遍，心中便是一片冰凉。大部分题目，他连看都看不懂，更别说做了。
就在他准备“战略性放弃”，随便蒙几个选择题就趴下睡觉的时候，他脑海中的系统，突然微微一震！
他发现，当他将注意力集中在某一道选择题的西个选项上，苦苦思索时，其中一个选项的“数据轮廓”，会比其他三个选项，显得略微“明亮”或者说“活跃”一些！
而当他试图按照某个错误的思路去推导一道计算题时，系统会传来一阵微弱的、如同“电流过载”般的不适感，仿佛在“排斥”这个错误的路径！
“这……这是什么情况？”林凡心中大奇。
他尝试着，小心翼翼地，跟着那种微弱的“首觉”去选择。
A选项感觉“暗淡”，B选项感觉“排斥”，C选项……嗯，C选项似乎在隐隐发光！那就选C！
下一道题，他刚想套用牛顿第二定律，脑中就传来一阵“不适感”，但当他尝试着用动能定理去思考时，那种“不适感”就消失了！
这种感觉，非常微弱，非常不稳定，而且极度消耗他本就不多的精神力。但它却像一盏在迷雾中若隐若现的灯塔，为他指引着模糊的方向！
“难道……这就是‘记忆辅助索引程序’的隐藏功能？还是说……是系统在濒临崩溃前的‘回光返照’？”
林凡来不及多想，立刻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捕捉这种“第六感”一般的“理科首觉”之中！
下午第二场，化学。
元素周期表、化学方程式这些需要强行记忆的东西，林凡凭借着“记忆索引程序”，倒是能勉强回忆起一部分。
但一遇到需要复杂推断的有机化学部分，他就彻底抓瞎了。那种奇妙的“首觉”，在化学题面前，也变得时灵时不灵，大部分时间都处于“信号中断”状态。
最终，当化学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林凡感觉自己像是刚被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了。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考得到底怎么样。
语文的作文，他几乎是凭借本能在呐喊。
物理的选择题，他几乎是靠着“玄学”在蒙。
化学的大题，他几乎是开着天窗在交卷。
但无论如何，第一天的三门考试，他终究是……撑下来了。
只是，看着【状态监视器】上，那己经跌到【0.01%（即将强制休眠！）】的精神力，林凡的心中，充满了对明天考试的……绝望。
他，还能撑过剩下的六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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