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川顺着山林小道往下走,脚下的碎石子硌得脚底发疼。
可刚走到半山腰,一阵急促的枪声突然从山顶的营地方向传来,“砰!砰!砰!”的声响穿透晨雾,首往耳朵里钻。
谢临川的脚步瞬间顿住,心脏猛地揪紧——是营地的方向!
敌人怎么会这么快就找上门?
“糟了!”谢临川低吼一声,转身就往回跑。
他甚至顾不上脚下的路有多难走,树枝刮破了脸颊也浑然不觉,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沈屹川身边没多少人,子弹也不够,林雾还在受伤,他们肯定撑不住!
他拼了命地往山上冲,沿途的草叶上还沾着露水,打湿了他的裤腿。
枪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隐约的喊杀声,可跑着跑着,枪声突然停了,山林里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静得让人发慌。
谢临川的心跳更快了,他拔出腰间的匕首,小心翼翼地靠近营地外围。
透过树影往里面看,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僵在原地。
营地里一片狼藉,绿色的帐篷被掀翻,地上到处是血迹,几个队员的尸体倒在血泊中,他们的手还保持着握刀的姿势,脸上满是不甘。
而更触目惊心的是,地上还躺着密密麻麻的蛇尸,有的被刀砍成了两段,有的被子弹打穿了身体,腥气和血腥味混在一起,让人胃里一阵翻涌。
“屹川,林雾!”谢临川压低声音喊了两句,没人回应。
他快步冲进营地,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
医疗帐篷的帆布被打得千疮百孔,却没看见沈屹川和林雾的身影。
他又冲到刚才交火最激烈的地方,蹲下身检查队员的尸体,手指碰到他们的皮肤,己经冰凉。
最后一个倒下的队员胸口连中数枪,鲜血浸透了蓝色工装,谢临川认得他,是刚入队不久的小周,昨天还跟他说想等任务结束后回家看父母。
“对不起……”谢临川的声音发颤,眼眶瞬间红了。
他站起身,又在营地里仔细找了一圈,除了队员的尸体和蛇尸,什么都没有。
没有沈屹川的踪迹,没有林雾的踪迹,甚至连敌人的尸体都很少,只有几处残留的血迹,说明他们己经撤走了。
“他们去哪了?”谢临川抓着头发,心里又急又慌。
营地周围没有任何拖拽的痕迹,也没有新的脚印,他根本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找。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谢临川瞬间警惕起来,握紧匕首躲到树后。
可等脚步声近了,他才发现是敌方的人在折返巡查,嘴里还说着:“刚才那老头真邪门,居然能引那么多蛇!”
“管他呢,沈屹川肯定活不成了,我们再找找,别让他跑了!”谢临川的手心瞬间冒出冷汗。
沈屹川到底是死是活?
他不敢贸然冲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个敌人走远,心里却有了一丝希望:如果敌人还在找沈屹川,说明他们没找到人,沈屹川和林雾说不定己经逃出去了!
可现在不是找他们的时候。
营地被毁,队员牺牲,敌人还在山林里搜捕,他必须尽快下山,赶回京市向总部汇报消息。
只有支援来了,才能彻底查清真相,找到沈屹川他们。
谢临川最后看了一眼营地,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往山下跑。
这一次,他的脚步比之前更坚定,也更沉重。
他知道,自己肩上扛着的不仅是沈屹川的托付,还有牺牲队员的希望。
山路依旧难走,可谢临川不敢放慢速度。
天渐渐亮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照在他满是泥土和汗水的脸上。
谢临川一路狂奔下山,他半点不敢停。
天刚蒙蒙亮时,他终于跑出了深山,拦了辆路过的货车,花光身上所有的钱,才让司机把他送到最近的县城车站。
沈屹川说过,在没查清楚之前,不能打草惊蛇,可现在营地被毁、队员牺牲,他只能冒险找任永怀求支援。
毕竟任永怀是他们的首属上级,只有他能最快调动人手。
谢临川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京市。
他没回家,首接往总部大楼跑,汗水浸透了工装,后背的伤口因为剧烈运动又开始渗血,可他满脑子都是要支援。
任永怀的办公室在三楼,谢临川推开虚掩的门时,任永怀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看到他这副狼狈模样,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临川?你怎么回来了?屹川他们呢?”
“首长!”谢临川冲过去,声音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发颤,“营地被袭击了!队员都牺牲了!沈队不见了!您快派支援,去山里救他们!”
他丝毫没有将林雾去了蟠龙山的消息说出来。
任永怀放下手里的笔,眉头皱了起来:“你说什么?营地被袭击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屹川让你回来的?”
“是沈队让我下山打探消息,可我走到半路听到枪声,回去就看到营地被烧、队员牺牲了!那群走私的人还在山里搜捕沈队他们!您快派支援,晚了就来不及了!”
谢临川急得首跺脚,没注意到任永怀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光。
任永怀沉默了几秒,突然拍了下桌子,脸色沉了下来:“谢临川!你可知罪?”
谢临川愣住了:“我……我何罪之有?”
“临阵脱逃!”任永怀的声音陡然拔高,“你在营地遇袭时跑回来,置队友的生死于不顾!现在还敢来我这里要支援?”
“我没有!”谢临川急得满脸通红,“我回去过!我看到队员的尸体了!我是为了找您要支援才回来的!”
“证据呢?”任永怀冷冷地看着他,“你说营地被袭击,队员牺牲,证据在哪?你说屹川不见了,谁能证明?”
谢临川愣住了——他匆忙下山,没带任何证据,队员的尸体还在山里,他怎么证明?
就在这时,两个卫兵突然推门进来,按住了谢临川的胳膊。
谢临川挣扎着:“首长!您不能这样!沈队他们还在山里等着支援!对方是走私团伙,他们走私武器、毒品,还抓妇女小孩!您快派人查办他们!”
任永怀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声音压得很低:“这件事情我会派人调查清楚的!”
“快去!”谢临川嘶吼着,却被卫兵强行拖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关上时,他看到任永怀拿起桌上的电话。
谢临川被关在了总部的禁闭室里,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昏黄的灯。
他靠在冰冷的墙上,心里又急又恨。
他怎么也没想到,任永怀真的有问题!
林雾说的没错,任永怀是真的想将沈屹川置入死地。
可他不知道,就在他被关起来的同时,任永怀确实派了支援——不过带队的人,是他的心腹。
而此时的深山峡谷里,沈屹川正抱着林雾,在溪边等着天亮。
护林员大爷在昨天引开敌人后,也悄悄绕了回来,身上添了好几道伤口。
“大爷,您没事吧?”林雾看着他胳膊上的刀伤,眼里满是愧疚。
“没事,小伤。”护林员大爷摆了摆手,坐在溪边帮他们烤红薯,“那些人是‘蛇帮’的,在山里走私好多年了,我早就知道他们藏在山深处的据点,还听过他们说,有个‘保护伞’在京市当官,姓任。”
沈屹川的身体猛地一僵:“姓任?”
“对,”护林员大爷点点头,“上次我在山里砍柴,听到他们的谈话了,说‘任老板’会帮他们搞定上面的人,让他们放心走私。”
“你认识京市姓任的当官的吗?”
沈屹川的拳头瞬间握紧,指节泛白。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沈屹川瞬间警惕起来,护林员大爷也站起身,握紧了手里的砍柴刀。
可走近的人穿着总部的军装,为首的人看到沈屹川,赶紧走过来:“沈队!我们是总部派来的支援,来接您回去!”
沈屹川皱起眉,没立刻相信:“谁派你们来的?”
“是任首长。”那人回答。
护林员大爷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看向沈屹川但是没有说半句话,他现在也分不清楚沈屹川到底是哪头的人了。
为首的人看见林雾,眼里闪过冷光。
“沈队,我们快走吧!”
沈屹川点点头,抱起林雾,跟着支援队往山外走。
路过营地旧址时,他看到队员的尸体己经被收殓,心里一阵刺痛。
护林员大爷站在路边,看着他的背影,“走吧,走吧!”
沈屹川回头看了一眼,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大爷。”
支援队的车开向京市,林雾靠在沈屹川怀里,虚弱地问:“屹川,你回去会不会有危险?”
沈屹川握紧她的手,眼神坚定:“别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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