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强扬起拳头一拳一拳地打在朱思思的身上，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拳头落在背上、胳膊上的闷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别打了！”沈修文冲上去拽住朱大强的胳膊，脸色铁青，“她是你女儿！你怎么能这么打她？”
“女儿？”朱大强红着眼，猛地甩开沈修文，唾沫星子溅在他脸上，“我没这种生不出孩子的赔钱货女儿！都是你！要不是你跟她乱搞，她能流产？能生不出孩子？”这话像根毒刺，扎得朱思思浑身发抖。
她蜷缩在地上，手指抠着地板缝，本想辩解但是被朱大强的怒吼盖了过去，他眼里只剩下被“欺骗”的愤怒。
原本以为能靠女儿换彩礼，现在女儿成了“不会下蛋的母鸡”，连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都没了。
朱翠华在一旁看着，想拦又不敢，只能哭着劝：“哥，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可她的声音软得像棉花，根本挡不住朱大强的怒火。
首到朱思思的哭声越来越弱，嘴唇泛白，几乎要昏过去，朱大强才喘着粗气停手。
他盯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儿，眼神里没有半分心疼，只有嫌恶：“没用的东西，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就在这时，朱思思突然抬起头，眼泪模糊地看着他，声音带着最后一丝力气：“爸，我也不想的，如果不是修文哥，我怎么会流产呢？你不能只怪我一个人啊。”
“什么？！”朱大强猛地转头看向沈修文，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愤怒，“是你？你不仅和她乱搞，把她弄得不能生育了。”
沈修文吓得腿一软，连连摆手：“不是我！思思你别胡说！我怎么会害你？”
“就是你！”朱思思的声音陡然拔高，积压的恐惧和委屈在这一刻爆发，“修文哥，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现在都怪我一个人了吗？”真相像惊雷一样炸在房间里。
“不是你？你还敢狡辩！”朱大强被朱思思的话彻底点燃了怒火，也不管沈修文是不是还能辩解，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蒲扇大的拳头就往他脸上砸去。
沈修文本就因为朱思思的指控慌了神，没来得及躲闪，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嘴角瞬间破了皮，血丝顺着下巴往下淌。
他想推开朱大强，可朱大强此刻像头失控的野兽，力气大得惊人，又一拳砸在他的胸口，将他狠狠掼在地上。
“还敢跟我装无辜！”朱大强扑上去，骑在沈修文身上，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他的背上、头上，“我女儿好好的，就是被你毁了！你让她以后怎么活？我看你就是个丧门星，连带着你那个死鬼爹任永怀，都是一窝子害人精！”
“任永怀”三个字一出口，沈修文的挣扎猛地顿了一下，他最不想被人提起的身世，还是被朱大强当众喊了出来。
朱翠华在一旁看得魂飞魄散，冲上去想拉朱大强，却被他一把推开，踉跄着撞在墙角，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她只能趴在地上哭喊：“哥，别打了！修文他是无辜的！你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可朱大强根本听不进去，一边打一边骂，声音越来越大，从房间里传到了院子里，连远处的邻居都能隐约听到动静。
此时，沈茂言正坐在自己房间的藤椅上，手里捏着一把早己凉透的茶。
外面的吵闹声他听得一清二楚，可他只是闭着眼，手指无意识地着茶杯边缘，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自从上次被朱大强闹过一次，他就对这家里的糟心事彻底寒了心。
他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待着，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
这破碎的家，他己经无力收拾了。
可朱大强偏要把他拽进这场闹剧里。
打累了沈修文，朱大强喘着粗气从地上站起来，指着沈茂言的房间，扯着嗓子喊：“沈茂言！你给我出来！你别躲在屋里当缩头乌龟！” 他一边喊一边往房间门口走，脚踢到院子里的石子，发出“哐当”的响声，“你以为你装听不见就行？你儿子沈修文毁了我女儿，你就得给我个说法？”
见沈茂言丝毫没有打算出门的意思，朱大强继续吼道：“你戴了绿帽子就真的当起了缩头乌龟？给别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难怪这么窝囊。”
这话像颗炸弹，在院子里炸开了。
朱翠华脸色惨白地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去拦朱大强：“哥，你别喊了！求你了，别说了。”
“你让我不说我就不说？我偏说。”朱大强甩开她，声音更大了，“沈茂言，你给别人养儿子啦，从头绿到脚了，连声都不敢吭吗？”
房间里，沈茂言的手指终于停住了。
他缓缓睁开眼，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只有深不见底的疲惫和冷漠。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拐杖，慢慢撑着椅子站起来，每走一步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沈茂言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闹得鸡飞狗跳的场景。
朱大强唾沫横飞地嚷嚷，朱翠华哭哭啼啼地拉扯，沈修文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嘴角还挂着血。
他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朱大强，你闹够了没有？”
朱大强看到他出来，立刻冲上去：“沈茂言！你终于肯出来了！你说，这事你怎么解决？”
“解决？我没办法，你去找你妹妹。”
“你真是一个窝囊废，你还不知道吧？沈修文那个小畜生不是你的儿子，哈哈哈......”
沈茂言看向朱翠华，眼神里面充满了质问。
朱翠华忙不迭的跑到沈茂言的身旁解释道：“茂言，你别听我哥胡说，他就是要钱我不给他.......”
听到这话，朱大强不乐意了，走上前抓住朱翠华的领口说道：“我胡说？是不是你心里没数？你那时候不是怀了孩子又看沈茂言家底子不错，你会嫁给他？让他当那个便宜爹？”
“没有......没有的事.......”
朱翠华吞吞吐吐的语气，沈茂言也猜到了这件事的真实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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