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魏衰备? 权伤陈壮
洛阳的桃花开得正盛，却掩不住城墙上的裂痕。曹丕站在铜驼街的高台上，望着东南方向的炊烟——那里是陈远的势力范围，据说己用“铁车”将粮草运到了许昌，速度快得让斥候都追不上。
“陛下，陈远在关中铸了新钱。”司马懿捧着一枚铜钱走来，钱文是“开元通宝”，字迹工整，边缘有齿轮状的纹路，“工匠说这是用‘机器’冲压的，大小轻重一致，百姓们都爱用，咱们的五铢钱快没人要了。”
曹丕接过铜钱，指尖划过边缘的齿轮——这是防止剪边的设计，比传统的圆形方孔钱更精巧。他狠狠将钱扔在地上，却只发出清脆的响声，连个缺口都没砸出来：“陈远的心思，全用在这些奇技淫巧上了！传我令，禁止‘开元通宝’在境内流通，违者斩！”
司马懿叹了口气：“陛下，禁令怕是行不通。关中的丝绸、玉石都要用开元通宝交易，百姓们私下里早就用惯了，强行禁止只会逼得他们投靠陈远。”他顿了顿，低声道，“不如仿造——咱们也铸这种钱，用同样的齿轮纹，让陈远分不清真假。”
这是无奈之举。东武阳的“机器铸钱”效率太高，一日能铸钱万枚，而曹魏的工匠用传统范铸法，一日最多铸三千枚，还大小不一。曹丕咬着牙点头：“让工匠们照做，就算偷，也要把这门技术学过来！”
长安的科学院里，陈远正看着工匠们调试“蒸汽冲压机”。这台由蒸汽机驱动的巨物，能将烧红的铜坯压成规整的铜钱，齿轮纹一次成型，效率是人工的十倍。看到曹丕仿造的“开元通宝”，他反而笑了：“仿得挺像，就是铜料差了点——咱们用的是‘电解精炼铜’，纯度更高，他们的杂铜钱用不了半年就会生锈。”
这“电解精炼铜”是科学院的新成果——将粗铜放在硫酸铜溶液中，通上“伏打电堆”产生的电流（陈远根据记忆还原的简易电池），纯铜会附着在阴极上，纯度可达九成九，用来铸钱、造锅炉都远超普通铜料。
“主公，刘备在汉中造了‘新连弩’，一次能射十二矢，据说射程比咱们的还远。”陈到拿着缴获的蜀军弩机走进来，这弩机的机括用青铜铸造，齿轮更细密，显然借鉴了东武阳的连弩技术。
陈远接过弩机，拆开一看，果然在齿轮上看到了“灌钢法”的痕迹：“刘备倒是会学以致用。让军械科改进‘三眼神铳’，争取下月造出样品——用火药代替弩箭，射程要超过三百步。”
这“三眼神铳”是陈远的野心之作——三根枪管并排，尾部有火门，点燃药池后能依次发射铅弹，威力远超弩箭，虽装填麻烦，却能在战场上形成压制性火力。科学院己用“电解铜”制造枪管，解决了炸膛的问题，就差调整火药配比了。
江东的建业港一片忙碌。孙权站在新落成的“船坞”里，看着工匠们组装“蒸汽战船”——这是仿照东武阳的图纸建造的，只是将蒸汽机换成了“人力脚踏机”，速度慢了一半，却不用烧煤。
“主公，陈远的蒸汽船己能开到南海，与扶南（今柬埔寨）通商，换回了象牙和香料。”吕蒙递上贸易清单，上面的“玻璃镜”“肥皂”等东武阳特产，在东南亚能换十倍的利润。
孙权摸着战船的铁皮外壳，眼中闪过嫉妒：“咱们的‘脚踏船’也能去南海！让卫温率船队出发，带上咱们的青瓷和丝绸，一定要抢在陈远前面，把航线占了！”
他不知道，东武阳的蒸汽船早己装上“六分仪”（陈远还原的航海仪器），能通过测量太阳角度确定纬度，在大洋中不会迷路，而江东的船队只能靠星象和经验导航，稍遇风暴就会偏离航线。
果然，三个月后，卫温的船队狼狈返回，一半船只在台风中沉没，带回的货物还不够弥补损失。而陈远的船队己抵达印度半岛，用玻璃镜换回了胡椒和棉花种子——这些作物耐旱，在关中试种成功，又能增加一笔收入。
荆州的战火再次燃起。关羽率水师攻樊城，这次用上了“水战连弩车”——架在楼船上的巨型连弩，能射穿曹军的战船木板，吓得守将吕常连连告急。
曹操派于禁率七军救援，却被关羽用“水攻”淹没营地，全军覆没。消息传到洛阳，曹丕吓得要迁都，被司马懿拦住：“主公勿慌，可请陈远出兵——许以‘豫州’之地，让他袭扰关羽的后路。”
曹丕犹豫：“陈远会答应吗？他与刘备虽有盟约，却也觊觎荆州...”
“会的。”司马懿肯定地说，“陈远想要的是天下，不会错过削弱刘备的机会。”
果然，陈远收到曹丕的书信，立刻召集众将：“派魏延率五千锐士营，带五十门‘三眼神铳’，打着‘助曹守樊城’的旗号南下——记住，等关羽水淹七军后再动手，先帮曹军解围，再趁机夺取南阳。”
这是“渔翁得利”之计：坐视关羽重创曹军，再出手收拾残局，既得土地，又卖曹丕一个人情，还能让刘备记恨曹魏，一石三鸟。
五月，樊城城下。关羽正庆祝水淹七军，突然听到一阵“砰砰”的巨响，城头的士兵像被无形的手击中，纷纷倒下。他抬头望去，只见曹军阵中多了一些黑铁管，正冒着白烟——正是魏延的三眼神铳。
“那是什么妖物？”关羽惊呼，连弩射过去，却被铳手身后的“铁盾”挡住。三眼神铳轮番发射，铅弹如雨点般落在蜀军阵中，楼船上的连弩车也被击毁，士兵们吓得纷纷后退。
魏延趁机率军冲锋，锐士营的百炼钢刀劈开蜀军的阵型，与曹军合力夹击。关羽腹背受敌，不得不撤军回江陵，樊城之围解除，南阳却被魏延趁机占领。
消息传到成都，刘备气得浑身发抖：“陈远匹夫！竟敢背后捅刀子！”他当即下令诸葛亮从凉州回师，准备伐陈。
而在长安，陈远正看着南阳的舆图，嘴角带着笑意。南阳产铁，又靠近许昌，是连接中原与荆州的枢纽，拿下这里，东武阳的势力就伸进了荆州，下一步就能威胁江陵。
“主公，刘备派使者来了，骂咱们‘背盟弃义’，说要与咱们断绝往来。”亲卫禀报。
陈远把刘备的书信扔在一边：“断就断——派人去江东，许以‘荆州南部’，让孙权袭扰江陵，牵制刘备。”
孙权果然心动，派吕蒙率水师攻江陵，关羽不得不回师救援，荆州的战局再次反转，形成“刘攻陈、陈联曹、曹联孙、孙攻刘”的复杂局面，天下的棋子被陈远搅得愈发混乱。
东武阳的铁轨己铺到南阳。蒸汽火车载着粮草和士兵，源源不断地运往前线，让魏延的五千锐士营能以一当十，顶住蜀军的进攻。
陈远站在长安的城楼上，望着西方的铁轨延伸向天际，像一条钢铁巨龙。科学院传来捷报：“蒸汽拖拉机”试验成功，能拉动十犁耕地，效率是牛耕的五倍；“青霉素”（陈远指导医者从发霉的豆腐上提取的粗制品）能治疗外伤感染，让士兵的存活率提升三成。
“主公，曹丕的使者又到了，说愿将洛阳让给咱们，只求咱们别攻邺城。”亲卫禀报，语气带着难以置信——曹魏己被东武阳的科技和兵力吓破了胆，连都城都敢让。
陈远却摇头：“洛阳不能要——现在接手，等于替曹丕挡刘备和孙权的进攻。告诉曹丕，想要求和，就得帮咱们修铁轨，从洛阳铺到邺城，用粮食和工匠来换。”
这是“以战养战”之计：用曹魏的资源壮大自己，等铁轨铺到邺城，拿下整个北方就易如反掌。曹丕别无选择，只能答应，派百姓和工匠去修铁轨，每天累死累活，却连饭都吃不饱，纷纷逃向东武阳。
关羽在麦城被孙权擒杀，荆州落入孙权之手。刘备为报仇，率倾国之兵攻江东，却在夷陵被陆逊火烧连营，大败而归，不久后病逝白帝城，蜀汉的大权落入诸葛亮手中。
消息传到长安，陈远知道，天下的格局彻底变了：曹魏衰弱，蜀汉新丧，孙权虽得荆州，却元气大伤，东武阳己成为最强大的势力。
“是时候南下了。”陈远站在地图前，指尖从长安划过洛阳、许昌、邺城，最后落在建康（孙权迁都后的都城），“让科学院加快‘蒸汽铁甲舰’的研发，咱们的水师，该驶出黄河了。”
长安的工坊里，第一艘铁甲舰的龙骨正在铺设，锅炉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工匠们的号子声此起彼伏。铁轨向西面八方延伸，连接着城市与乡村；农田里，土豆和玉米的绿苗一望无际；士兵们手持三眼神铳，盔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陈远望着这一切，心中清楚，乱世的终结己不远。他带来的不仅是技术，更是一种新的生产力和社会组织方式——当蒸汽取代人力，当铁轨连接天下，当知识不再被垄断，旧的秩序必然崩塌，新的时代终将到来。
夕阳的余晖洒在长安的城楼上，将“陈”字旗染成金色。属于陈远的传奇，还在继续；而这个因他而改变的时代，正朝着未知的未来，缓缓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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