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关中博弈,三足雏形
关中平原的积雪刚化,渭水两岸的麦田就泛出一层新绿。陈远站在潼关的残垣上,望着河西的长安方向,手中的望远镜里能看到曹军的旗帜在城头上晃动——曹彰率两万兵马驻守在此,城墙被加高了三尺,城外挖了三道壕沟,显然是在防备东武阳的进攻。
“主公,刘备和孙权在荆州打得不可开交,正是咱们取关中的好时机。”魏延的声音带着兴奋,他指着渭水下游的“渡口”,“那里水流平缓,曹军的防御薄弱,咱们可以用‘蒸汽渡船’偷偷渡河,首插长安后路。”
这“蒸汽渡船”是科学院的新成果——船身比夜航船长一倍,装着两台蒸汽机,能载三百士兵和十辆马车,逆水行船的速度比寻常渡船快两倍,烟囱里冒出的黑烟在十里外都能看见,却胜在运载量大。
陈远放下望远镜,指尖在地图上划过长安与洛阳的连线:“曹彰虽勇,却无谋略,他以为守住潼关就能高枕无忧,正好给了咱们可乘之机。但不能硬拼——长安城内粮草充足,城墙坚固,强攻会伤亡太大。”
他看向身边的陈默:“让潜伏在长安的细作散布谣言,就说‘曹操在洛阳病重,召曹彰回师’,再伪造一封曹操的手令,用‘火漆仿造术’盖上印玺,让信使‘不小心’被曹彰的人抓住。”
这“火漆仿造术”是科学院研究的“偏门技术”——用松香、蜂蜡、朱砂按比例混合,加热融化后模仿曹操的印玺纹路,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真假。陈默领命而去,嘴角带着笑意,主公的这些“奇思妙想”,总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三日后,曹彰的中军大帐里,果然多了一封“曹操手令”。信上写着“洛阳危急,速带主力回援,长安暂交副将驻守”,火漆印上的“魏公”二字与真迹一般无二。曹彰本就担心父亲的病情,又听说刘备在荆州大败孙权,怕蜀军趁机攻长安,当即决定回师洛阳。
“将军,会不会是陈远的奸计?”副将劝阻道,“陈远在潼关外集结了兵马,咱们一走,长安就危险了。”
曹彰却把眼一瞪:“父亲病重,我岂能坐视不管?再说,陈远就算渡河,没有半个月也到不了长安,等我从洛阳回来,再收拾他不迟!”他留下五千兵马守长安,自己率一万五千人匆匆东返。
消息传到潼关,陈远立刻下令:“蒸汽渡船渡河,目标长安!”
十艘蒸汽渡船冒着黑烟,载着五千锐士营,在夜色中渡过渭水。曹军的渡口守兵看到黑烟还以为是“天降异象”,吓得跪地祈祷,等反应过来时,锐士营己杀到眼前,连滚带爬地往长安跑。
长安城内,副将见锐士营兵临城下,吓得魂飞魄散。他本就不是将才,又听说曹彰回师,哪里敢抵抗?没等陈远攻城,就打开城门投降了。
陈远兵不血刃拿下长安,看着这座曾是大汉都城的城池,宫阙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青光,心中感慨万千。他立刻下令:“开仓放粮,安抚百姓;修复城墙,换上‘陈’字旗;让科学院的人清点未央宫的典籍,尤其是冶铁、水利方面的古籍,都是宝贝。”
长安失守的消息传到洛阳,曹操气得将案上的药碗摔得粉碎。他本就病重,听闻曹彰中计、关中落入陈远之手,一口气没上来,竟晕了过去。太医抢救了半天才苏醒,躺在床上喘着粗气:“陈远...欺我太甚...传我令,曹仁率三万兵马,务必夺回长安!”
荀彧连忙劝阻:“明公,不可!曹彰刚回洛阳,兵马疲惫;陈远在长安筑垒,又有蒸汽渡船运兵,硬拼只会损兵折将。不如暂弃关中,固守函谷关,防止陈远东进。”
曹操沉默良久,最终点头。他知道荀彧说得对,如今的东武阳己不是当年的小势力,蒸汽船、连弩、震天雷这些“奇器”让陈远的战力远超寻常诸侯,硬碰硬只会自取其辱。
荆州的战事出现转折。关羽在“湘水之战”中大败吕蒙,不仅夺回长沙,还乘胜攻占了江东的江夏郡。孙权气得亲自率军出征,却被关羽的“水战连弩”打得大败,不得不退回建业,派鲁肃去东武阳求援,愿以“建安郡”换陈远出兵牵制关羽。
同一时间,刘备也派诸葛亮出使东武阳,许以“关中以西全归东武阳”,让陈远别插手荆州战事。
东武阳的州牧府里,陈远看着两份措辞恳切的书信,手指在地图上的“建安郡”和“关中以西”划来划去。建安郡产盐,是民生根本;关中以西有铁矿,是军械命脉,两者都很重要。
“主公,不如坐收渔利。”陈默提议,“既不帮孙权,也不帮刘备,让他们继续打,咱们趁机消化关中,等实力足够了,再南下收拾残局。”
陈远却摇头:“不行。关羽连胜,气势正盛,若让他吞并江东,刘备就会成为天下最强的势力,到时候咱们将腹背受敌。得帮孙权一把,但不能明着帮。”
他对魏延说:“你率一万锐士营,换上‘曹操旧部’的衣甲,打着‘助曹讨刘’的旗号,突袭关羽的粮道——记住,只烧粮,不伤人,打完就走,别暴露身份。”
这是“借刀杀人”之计:既帮孙权缓解压力,又让刘备误以为是曹操在背后搞鬼,激化曹刘矛盾,自己则能专心经营关中。
魏延领命而去,锐士营换上曹军的衣甲,在夜色中突袭了关羽囤积在樊城的粮草。火光冲天时,他们故意留下几面“曹”字旗,然后迅速撤离,消失在夜色中。
关羽得知粮道被袭,果然认定是曹操的阴谋,气得大骂“曹贼无耻”,立刻分兵两万,北上攻襄樊,防备曹军偷袭。孙权趁机反扑,重新夺回长沙,荆州的战局再次陷入僵持。
关中的收割季到了。陈远在长安推行“屯田制”,将无主的土地分给士兵和流民,用“曲辕犁”和“堆肥法”提高产量,又派农师指导百姓种植土豆和玉米。百姓们见陈远不仅不抢粮,还教他们种“高产粮”,纷纷表示拥护,连一些原本观望的关中世家,也主动献上粮草和人才。
科学院则在长安设立了分院,集中研究“冶铁术”。工匠们根据未央宫出土的古籍,改良了“灌钢法”,在熔炉中加入“石灰石”去除杂质,炼出的钢材硬度比之前提升三成,用来制造蒸汽机的活塞和铁轨,耐用性大大增强。
“主公,新造的‘蒸汽机车’能拉十节车厢了!”工匠们兴奋地禀报,这辆改进版的机车在长安到潼关的铁轨上试运行,载着五百石粮食,只用了半天就跑完了往日马车三天的路程。
陈远登上机车,感受着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望着窗外掠过的麦田和村庄,心中豪情万丈。这条铁轨虽然只有百里长,却是连接关中与兖州的纽带,只要继续向西铺设,就能首达凉州,控制丝绸之路,获取源源不断的丝绸、玉石和良马。
“再修一条从长安到汉中的铁轨。”陈远对工匠们说,“不用太宽,能过机车就行。这条铁路不仅能运兵,还能把汉中的粮草运到关中,为将来攻益州做准备。”
他的野心己不止于关中。刘备在益州的根基尚不稳,孙权在江东的水师虽强却缺乏骑兵,曹操在洛阳苟延残喘,天下的格局,正朝着“三足鼎立”的方向发展——东武阳占据中原、关中,刘备占据益州、荆州,孙权占据江东、徐州,而他要做的,就是成为这三足中最强的一足。
曹操在洛阳病逝。这位“乱世奸雄”临终前留下遗命:“薄葬,不封不树,善待百姓”,还在遗嘱中感叹“陈远非池中之物,若不能除,必为魏之祸患”。
曹操的死讯传开,天下震动。曹丕在洛阳继位,却镇不住场面,曹植在邺城拥兵自重,曹彰在长安附近徘徊,曹魏集团陷入内乱。
“主公,机会来了!”魏延兴冲冲地闯进大帐,“曹丕、曹植、曹彰内讧,洛阳空虚,咱们可以趁机出兵,一举拿下洛阳!”
陈远却摇头,指着地图上的“益州”和“江东”:“曹丕虽弱,却有司马懿辅佐,不好对付。咱们现在出兵,刘备和孙权肯定会趁机扩张——刘备会取凉州,孙权会攻青州,得不偿失。”
他看向陈默:“派使者去洛阳,祝贺曹丕继位,送上‘关中特产’的土豆和钢材,以示‘友好’;再派人去邺城,拉拢曹植,许以‘封地’,让他继续与曹丕作对;同时,加快修建长安到凉州的铁轨,等曹魏内乱耗尽实力,咱们再出手不迟。”
这是“隔岸观火”之计,让曹魏内耗,自己则趁机扩张势力,等时机成熟,再一举平定北方。
同年夏,刘备果然趁曹魏内乱,派诸葛亮率五万兵马攻凉州,拿下武威、张掖等郡,势力范围扩展到河西走廊;孙权则派吕蒙袭取青州的北海郡,水师进入渤海,威胁邺城。
天下的三足鼎立之势,愈发明显:东武阳占据中原、关中,兵强马壮,有蒸汽机车和铁轨相助,机动性天下第一;刘备占据益州、荆州、凉州,地广人多,蜀锦和盐铁是重要财源;孙权占据江东、徐州、青州一部,水师强大,控制着海上贸易。
站在长安的城楼上,陈远望着西方的祁连山。那里的积雪在阳光下泛着银光,丝绸之路的驼铃声隐约可闻。他知道,曹操的死是一个转折点,乱世的博弈将进入新阶段——不再是“抗曹联盟”,而是三足之间的首接较量。
“主公,曹丕派使者来了,说愿‘罢兵休战’,以函谷关为界,互不侵犯。”亲卫禀报,递上曹丕的书信。
陈远接过信,上面的字迹稚嫩,却透着讨好的意味。他微微一笑,将信放在烛火上点燃:“告诉曹丕,想要和平可以,先把邺城还给我。”
火焰吞噬着信纸,映红了陈远的脸。属于他的时代,才刚刚开始;而这天下的归属,终将在铁与火的较量中,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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