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海疆初定,丝路新声
洛阳城的梧桐叶被秋风扫得满地金黄,却挡不住驿馆里传来的争执声。东瀛都护郑成功派来的信使正与户部官员据理力争,案上摊着厚厚的账册——上面记载着九州岛推行汉化政策的开销:新建学堂三百所、印制汉语教材两万册、赏赐归顺的倭国贵族绸缎千匹,合计耗费铜钱五十万贯,几乎掏空了都护府的库存。
“不是下官催逼,实在是国库也需周转。”户部侍郎擦着汗,指着账册上的“赏赐”一项,“这些倭人贵族本就是降虏,何必赏这么多?”
信使涨红了脸:“大人有所不知!那大友氏手握九州兵权,若不赐他绸缎、良田,他怎会真心推行汉语?前日他还将祖传的倭刀熔了,改铸华夏的环首刀,这便是归顺的诚意!”
争执声传到陈远耳中时,他正在科学院看工匠调试“蒸汽印刷机”。这台机器能自动排版、印刷,一日可印书万页,比人工抄写快百倍,正是为了满足东瀛、西域对汉语教材的需求。
“把那五十万贯拨给都护府。”陈远头也没抬,手指在印刷机的滚筒上轻轻划过,“再加拨二十万贯,让郑成功在九州建一座‘汉学馆’,召洛阳的博士去讲学,凡能背诵《论语》者,免徭役三年。”
户部侍郎急道:“陛下,国库虽丰,也经不起这般耗费!东瀛不过弹丸之地,何必...”
“弹丸之地?”陈远放下手中的活字,目光锐利如刀,“你可知后世有多少华夏儿女,死在这些‘弹丸之地’的倭寇刀下?现在花五十万贯,是为了将来少流五千万人的血!”他拿起刚印出的《千字文》,纸页光滑,字迹清晰,“文化同化,比铁甲舰更能长治久安,这笔账,必须算!”
侍郎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躬身领命。陈远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清楚,改变固有的“华夷之辨”需要时间。这些大臣虽认同他的治国方略,却仍把东瀛、西域当作“外邦”,不明白他要的是“天下一家”——无论肤色、语言,凡认同华夏文明者,皆为华夏子民。
九州岛的汉学馆里,大友氏的世子正跟着洛阳来的博士诵读《论语》。少年穿着青色儒衫,束着汉式发髻,吐字清晰:“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窗外,他的父亲大友宗麟正与郑成功商议春耕——今年要推广的“双季稻”,需用中原的水车灌溉,还得请汉农师指导。
“都护大人,本州的北朝又在煽风点火了。”大友宗麟放下茶碗,语气带着担忧,“他们说咱们‘忘了祖宗,甘为唐人走狗’,还派人到九州煽动叛乱。”
郑成功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这是陈远特意给他的,能看清三十里外的动静。“煽就让他们煽。”他指着窗外正在修建的铁路,“开春后,这条铁路就通到博多湾,到时候蒸汽火车运来的粮食、铁器,比北朝的倭刀管用百倍。那些百姓,谁给他们好日子过,他们就认谁是主子。”
果然,铁路通到博多湾的消息传开,九州的百姓纷纷涌向工地,想找份修路的活计——工钱是北朝领地的三倍,还管饭。一些偷偷潜入九州的北朝奸细,看到百姓们背着汉字课本、用开元通宝交易,竟无人响应他们的“复国”号召,只能灰溜溜地逃回本州。
郑成功看准时机,果断出兵,他以“清剿奸细”为借口,迅速攻占了本州与九州之间的战略要地——“关门海峡”。
为了确保物资运输的畅通无阻,郑成功下令在海峡上架设起一座木质栈桥。这座栈桥虽然看似简陋,但却成为了连接本州和九州的重要通道。
与此同时,郑成功还调来了大量的蒸汽渡船,这些渡船日夜不停地往返于海峡两岸,将九州的粮食、铁器等重要物资源源不断地运往前线。
而北朝天皇派出的两万“武士”,原本气势汹汹地想要阻止郑成功的行动。然而,当他们面对锐士营那威力惊人的三眼神铳时,却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这些“武士”们手持长刀,呼喊着冲向栈桥,企图冲破郑成功的防线。然而,他们的勇气在铅弹的扫射下瞬间化为乌有。
只见锐士营的士兵们熟练地操作着三眼神铳,密集的铅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将冲在最前面的“武士”们纷纷扫倒在地。
这恐怖的场景让其他“武士”们惊恐万分,他们再也不敢轻易南下,只能远远地观望,眼睁睁地看着郑成功的军队顺利地运输物资。
开元西年春,西域的风沙里传来驼铃与火车汽笛交织的声音。从长安到敦煌的铁路己经通车,蒸汽火车载着丝绸、瓷器呼啸而过,与传统的骆驼商队在戈壁上并行,构成一幅奇特的画面。
敦煌都护府里,都护张骞(陈远特意为他改名,取“凿空西域”之意)正接待波斯商人。这些金发碧眼的商人第一次见到蒸汽火车,围着看了半天,摸着铁轨啧啧称奇:“神啊,这铁蛇竟能自己跑!”
张骞笑着用波斯语答道:“这不是铁蛇,是‘火车’,用煤烧开水驱动。它跑一趟,抵得上百头骆驼,你们的香料、宝石,用它运到长安,能早一个月卖上价钱。”
波斯商人当即拍板:“我们要包下十节车厢!不,二十节!”他们带来的香料、地毯在长安能卖出天价,而华夏的丝绸、玻璃镜在波斯更是贵妇们追捧的珍品,铁路带来的商机让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合作。
更让张骞惊喜不己的是,大食(阿拉伯)的使者竟然也来到了这里!这些来自遥远国度的使者们,他们原本对“异教徒”心怀戒备,毕竟彼此的信仰和文化差异巨大。
然而,当他们踏入敦煌的市场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大为震惊。在这个繁华的集市中,穆斯林商人与华夏百姓、佛教僧侣们和谐共处,彼此之间进行着公平而和平的交易。没有丝毫的冲突和敌意,只有相互的尊重与合作。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大食的使者们还发现,有些大食商人竟然正在努力学习汉语。他们或是与当地百姓交流,或是向佛教僧侣请教,这种积极融入当地文化的态度,无疑展现了大食商人对这个王朝的好奇和向往。
面对这样一个兼容并蓄的王朝,大食的使者们不禁心生敬意。他们开始意识到,这个国家不仅拥有着广袤的土地和丰富的资源,更有着开放包容的胸怀和多元文化的魅力。
“我们的哈里发愿与贵国通商,”大食使者递上国书,“也愿学习贵国的‘新学问’——尤其是那种能治病的‘青霉素’,若能得到配方,哈里发愿献上十匹汗血宝马。”
陈远收到国书时,正在科学院看医者提炼青霉素。他笑着对身边的陈默说:“配方可以给他们——但得用他们的‘代数’‘几何’来换。知识这东西,越交流越丰富,捂着掖着才是傻事。”
他深知,科学没有国界,将华夏的技术传播出去,同时吸收外来的学问,才能让文明不断进步。当即下令,在敦煌设立“西域学院”,允许波斯、大食的学子入学,学习华夏的农技、医术,同时也开设“西域语言”“算学”课程,让华夏学子了解外面的世界。
开元西年冬,洛阳的朝堂上,一份来自登州水师的奏报引起了热议。郑成功的远洋考察队在“流求”(台湾)南部发现了大片未开垦的沃土,当地的原住民还处在刀耕火种的阶段,见到蒸汽轮船竟跪地磕头,以为是“海神”降临。
“陛下,流求离登州不过三日航程,可设‘流求县’,纳入版图。”魏延出列请战,“末将愿率一营锐士营,去那里筑城、修路,不出三年,定能让它成为第二个九州。”
陈远却摇头:“流求与倭国不同,那里的百姓从未犯我疆土,不可用强。”他看向户部尚书,“派农师、工匠各百人,带着种子、农具去流求,教他们耕种、织布,告诉他们:‘华夏不求土地,只求友邻,若愿归附,朝廷保护你们;若不愿,也可通商往来。’”
这是“怀柔远人”之策。他要的不是靠武力征服的帝国,而是靠文明魅力吸引的“华夏文化圈”。流求的原住民很快就感受到了善意——农师教他们种土豆,亩产比原来的杂粮高五倍;工匠帮他们造水车,不用再靠天吃饭。不到半年,流求的部落首领就主动来到登州,请求“内附”,愿成为华夏的子民。
开元五年春,陈远站在洛阳的城楼上,望着东方的日出。城外的铁轨上,蒸汽火车拖着长长的车厢驶向远方,烟囱里的黑烟在晨光中渐渐散去;远处的科学院方向,传来机器的轰鸣,那是工匠们在测试新的蒸汽机;更遥远的东瀛、西域、琉球,正沿着华夏铺就的道路,慢慢融入这个正在崛起的帝国。
“陛下,倭国的大友氏派其子入洛阳太学读书了,还献上了他们祖传的‘和歌集’,请陛下御览。”内侍递上诗集,封面上用歪歪扭扭的汉字写着“倭国诗集”。
陈远翻开诗集,里面的句子虽粗浅,却透着对华夏文化的向往。他想起刚穿越时的艰难,想起东武阳的烽火,想起那些为了“华夏永昌”而牺牲的将士,心中百感交集。
“告诉大友氏的世子,太学的先生会好好教他。”陈远合上诗集,目光投向更遥远的海天之际,“也告诉郑成功,远洋考察队不必急于返航——这世界很大,值得我们慢慢走,慢慢看。”
春风拂过洛阳的城头,吹动着“开元”年号的旗帜。铁轨在延伸,文明在传播,属于华夏的故事,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在历史的长卷上缓缓书写。而陈远知道,这还只是开始,前路漫漫,仍需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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