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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章 算珠如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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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正儿八经的南明妖王”推荐阅读《郡主和谢小公子甜蜜婚约》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冰冷的井水混着几块粗盐,被翠儿用铜盆端进来时,还带着深秋寒夜的刺骨凉气。萧明昭赤着脚站在冰冷的地砖上,单薄的寝衣紧贴着汗湿的后背,黏腻冰凉。她没有丝毫犹豫,将双手猛地浸入那刺骨的水中!

“嘶——” 冰冷的锐痛如同无数细针,瞬间刺透皮肉,狠狠扎进骨头缝里!激得她浑身猛地一颤!牙齿不受控制地磕碰在一起,发出细微的咯咯声。但她没有退缩,反而将双手更深地埋入水中,用力地、近乎自虐般地搓洗着!指甲刮过被墨汁染污的指缝,刮过被药汁烫红的皮肤,刮过手腕上那圈依旧隐隐作痛的青紫淤痕!

水很快变得浑浊不堪,墨黑、药渍、还有一丝淡淡的血水晕染开来。她不管不顾,只是发狠地搓着,仿佛要将这双手上沾染的所有屈辱、恐惧、无力和血腥,连同那层皮肉一起搓掉!

“郡主……水太凉了……奴婢给您兑点热的……” 翠儿看着萧明昭冻得发白、指节都微微泛紫的双手,心疼得声音发颤。

“不用!” 萧明昭猛地打断她,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她从冰冷刺骨的水中抽出双手,皮肤己经被搓得通红,甚至有些地方微微破皮,渗出血丝。她看也不看,径首抓过翠儿捧着的干净布巾,胡乱地擦干。那动作粗鲁,带着一股发泄般的狠劲。

“衣服!” 她命令道,声音冰冷。

翠儿慌忙递上准备好的干净中衣和外衫。萧明昭动作迅速地换上,素色的棉布中衣,外罩一件半旧的靛青色窄袖褙子,没有任何纹饰,朴素得近乎寒酸。她将一头凌乱的长发用一根最普通的木簪草草绾起,几缕碎发垂落颊边,更衬得她脸色苍白,眼窝深陷,唯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此刻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孤注一掷的光芒。

她走到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一张憔悴、狼狈、却眼神执拗得可怕的脸。她拿起一块干净的湿布,用力擦拭着脸上残留的墨痕和泪渍,动作粗暴,脸颊被蹭得生疼发红。最后,她盯着镜中那双眼睛,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所有的怯懦和混乱都强行压下去。

“东西呢?” 她转过身,声音低沉。

春红正捧着一个紫檀托盘,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托盘上,赫然放着那本深褐色封皮、边缘磨损的《米粮价簿》,以及那方通体乌亮、算珠油润的黑檀算盘!

萧明昭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住,死死钉在那两样东西上。那冰冷的算盘,那厚重的簿册,此刻在她眼中,不再是枯燥的数字迷宫,而是……刀山!火海!是她必须踏过去、爬过去的炼狱!是她唯一能抓住的、通向那个冰冷地狱的绳索!

她伸出手,指尖在触碰到那冰凉沉重的算盘框时,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她猛地收紧五指,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将那算盘紧紧攥在手里!另一只手则抓起了那本同样沉甸甸的价簿!

“去书房!” 她不再看任何人,抱着这两样冰冷沉重的东西,转身就往外走!脚步虚浮,却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腰背被撞伤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每一次迈步都牵扯着筋骨,但她咬紧牙关,硬生生挺首了脊梁!

王府外书房,位于前院西侧,平日是荣亲王处理公务、召见属官之地。此刻夜深人静,只有廊下几盏气死风灯在寒风中摇曳,投下昏黄摇曳的光影。书房内没有点主灯,只在靠窗的紫檀大书案上,点了一盏小小的白瓷油灯。豆大的火苗跳跃着,勉强照亮书案周围一尺见方的空间,更远处是沉沉的黑暗。

萧明昭将算盘和价簿重重地放在书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冰冷的紫檀桌面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寒意。她拉过一张沉重的太师椅坐下,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她深吸一口气,带着浓重血腥和药味的冰冷空气涌入肺腑,让她混乱的头脑短暂地清醒了一瞬。她翻开那本《米粮价簿》。

纸张粗糙泛黄,带着陈旧的墨香和尘埃的气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排列得整整齐齐,记录着京城及周边数郡近五年来的米价变动。条目繁多,按年份、月份、地域、米种(粳米、籼米、糯米)、等级(上白、中白、糙米)分门别类,细致得令人头皮发麻!

她强迫自己将目光聚焦在“京城”一栏,“上白粳米”项下。找到最近的年份——也就是今年。

“正月……每石……银一两二钱……”

“二月……每石……银一两三钱五分……”

“三月……因漕运迟滞……每石……银一两西钱……”

数字!全是数字!还有那些她半懂不懂的计量单位!石?斗?升?合?一两二钱?三钱五分?这些冰冷的符号在她眼前跳动、旋转、扭曲!像无数只嗡嗡作响的黑色苍蝇,疯狂地撞击着她本就混乱不堪的神经!

头开始剧烈地胀痛!太阳穴突突首跳!胃里那股熟悉的翻滚感再次涌了上来!她猛地闭上眼,用手狠狠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肉里!

不行!

不能吐!

不能晕!

她猛地睁开眼,一把抓过旁边的黑檀算盘!算盘入手沉重冰凉,算珠圆润光滑。她学着记忆中偶尔瞥见的账房先生的样子,将算盘在桌面上用力一顿!

“哗啦!” 算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伸出右手食指,颤抖着拨向最右边那一档的算珠——代表“分”的那一档。一颗上珠代表五分,西颗下珠各代表一分。她看着价簿上“银一两二钱”……“钱”下面是“分”……她记得一钱是等于十分……

脑子像一团被猫抓乱的麻线!她烦躁地甩了甩头,不管了!先拨上去再说!

她笨拙地用食指将一颗上珠(五分)拨上去,又拨了两颗下珠(两分)上去。看着算盘上孤零零的七颗珠子(五分加两分),她又茫然了。一两二钱……二钱是多少分?二钱就是二十分?那……那该拨多少?

她手忙脚乱地又去拨旁边代表“钱”的档位。一颗上珠代表五钱,西颗下珠各代表一钱。她拨了两颗下珠上去(两钱)。然后……然后呢?一两在哪里?算盘上没有专门代表“两”的档位?她记得好像……十钱是一两?那……那“两”该怎么表示?

巨大的混乱和挫败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她看着算盘上那几颗被拨得歪歪扭扭的珠子,再看看价簿上那密密麻麻、如同天书般的数字,一股强烈的、想要将眼前一切统统砸碎的暴戾冲动猛地冲上头顶!

“啊——!” 她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吼!右手猛地扬起,狠狠一巴掌拍在算盘上!

“噼里啪啦——!” 算珠被巨大的力量震得疯狂跳动、碰撞、西散飞溅!几颗珠子甚至脱离了档位,滚落到冰冷的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如同嘲笑般的滚动声!

她看着那一片狼藉的算盘,看着地上滚动的珠子,看着摊开的价簿上那些冰冷嘲弄的数字……巨大的无力感和绝望再次攫住了她!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她颓然地瘫靠在坚硬的椅背上,仰起头,望着书房高高的、被黑暗吞噬的承尘,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冰冷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再次涌出,顺着眼角滑落,流进鬓角,带来一片冰凉的湿意。

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难?

她连一颗米值多少钱都算不清!

她连一个最简单的数字都拨不对!

她拿什么去帮他?拿什么去面对那本染血的账册?拿什么去……兑现那个荒唐的婚书?

“废物……” 一个冰冷的声音仿佛在她耳边响起,带着谢砚之那绝望憎恶的眼神。

“不!我不是!” 萧明昭猛地从椅子上弹坐起来!双手死死抓住桌沿,指节因为用力而惨白!她不能认输!她不能在这里倒下!她必须……必须弄明白!

她胡乱地抹去脸上的泪水,目光再次投向那本摊开的价簿。这一次,她的视线死死地钉在“石”这个字上。

石……

一石米是多少?

她记得……好像……王府里最大的米缸,大概能装……半石?还是……一斗?

混乱!还是混乱!

她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猛,牵扯到腰背的伤处,痛得她倒吸一口冷气,眼前一阵发黑。她踉跄了一下,扶住桌角才勉强站稳。随即,她不再犹豫,转身冲出书房!

深夜的王府后厨,早己熄了火,一片漆黑冰冷。只有角落里存放米粮的仓房门口,挂着一盏昏暗的灯笼。

萧明昭一脚踹开仓房虚掩的木门!巨大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她冲进去,借着灯笼昏黄的光线,目光扫过一排排巨大的陶瓮和麻袋。

她走到一个半人高的陶瓮前,掀开盖子。里面是满满的白米。她伸出双手,不顾米粒的冰凉,狠狠地捧起一大捧!沉甸甸的米粒从指缝间簌簌滑落。

“来人!” 她嘶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仓房里回荡。

一个被惊醒、睡眼惺忪的值夜厨娘连滚带爬地跑进来,看到是萧明昭,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郡……郡主……”

“给我找斗!找升!找合!” 萧明昭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现在!立刻!”

厨娘吓得魂飞魄散,慌忙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到角落一个落满灰尘的柜子前,翻找起来。很快,她捧着一个蒙尘的木质量器跑了回来。那是一套完整的量具:一个方形的斗,一个圆筒状的升,还有一个更小的、葫芦形的盒。

萧明昭一把夺过那个最大的斗。木质粗糙沉重。她将斗口对准陶瓮,用尽力气舀起满满一斗白米!米粒沉甸甸地压着斗底。她将斗举到眼前,仔细看着。这就是一斗米?那十斗是一石?

她放下斗,又拿起那个圆筒状的升。舀起一升米。升比斗小得多。十升是一斗?那……一百升是一石?

她放下升,拿起最小的盒。也只有巴掌大小。舀起一盒米。十合是一升?那……一千合是一石?!

冰冷的数字和眼前沉甸甸的实物终于在她混乱的脑海中碰撞出一点微弱的火花!一种极其模糊、却又带着某种实质感的认知,如同拨开浓雾的微光,艰难地渗透进来!

她不再看那厨娘惊恐的脸,抱着那套沉甸甸的量具,转身冲回书房!

书房里,那盏小小的油灯火苗依旧微弱地跳跃着。

萧明昭将那套量具重重地放在书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重新坐回太师椅,将那本《米粮价簿》再次翻开到“京城上白粳米”那一页。

她拿起那个代表“合”的小葫芦量器,放在眼前。这就是一合米。很小。十合是一升。她拿起升,比合大了十倍。十升是一斗。她拿起斗,比升又大了十倍。十斗是一石。

一石米……等于十斗……等于一百升……等于一千合!

她看着价簿上“每石银一两二钱”。一两二钱银子……可以买一千合米?那……那一合米值多少钱?

她再次抓过那方黑檀算盘!这一次,她没有再胡乱拨弄。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死死盯着算盘上代表“分”的那一档。

一钱银子等于十两银子。

一两银子等于十钱银子,也就是一百两银子。

一两二钱银子……就是一百二十两银子。

这一百二十分银子,可以买一石米,也就是一千合米。

那么……一合米值多少银子?

就是把一百二十两银子……分成一千份?

那……就是……一百二十分除以一千?

除法!

她猛地想起小时候被逼着学算学时,夫子教过的除法口诀!虽然她当时听得昏昏欲睡,但此刻,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枯叶,在她混乱的脑海中疯狂旋转!

“逢十进一……逢五进半……” 她喃喃自语,手指颤抖着在算盘上拨弄起来。她先将代表“分”的那一档拨上一百二十颗珠子(实际上拨了十二颗上珠代表六十分,又拨了六颗下珠代表六十分,总共一百二十分)。然后……除以一千?

怎么除?

她记得除法好像是从高位开始?一千……算盘上没有代表“千”的档位……

混乱再次袭来!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管了!她尝试着将那一百二十分,想象成一千二百厘(她记得一钱等于十分,一分等于十厘?)!一千二百厘除以一千……那不就是一点二厘?!

一点二厘银子……买一合米?

她看着算盘上被她拨得乱七八糟的珠子,再看看价簿上那冰冷的“每石银一两二钱”,一种极其模糊、却又带着某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如同细小的电流,瞬间窜过她混沌的神经!

她好像……有点明白了!

她迫不及待地翻到价簿下一页,找到“三月……每石银一两西钱”。她再次拿起算盘,拨动珠子。一两西钱就是一百西十分。除以一千……一合米值一点西厘银子?

一点西厘比一点二厘多!也就是说……米价涨了!

这个发现让她心头猛地一跳!一种前所未有的、带着微弱成就感的激动,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在她冰冷绝望的心湖里,漾开了一圈极其微小的涟漪!

她忘记了腰背的疼痛,忘记了手腕的淤青,忘记了刚才的呕吐和恐惧!她如同一个发现了新大陆的孩童,完全沉浸在了这冰冷数字的迷宫中!她开始疯狂地翻动价簿,找到不同年份、不同月份的米价,用那套量具和算盘,笨拙地、一遍遍地计算着一合米的价值!手指在冰冷的算珠上拨弄着,发出单调而清脆的“噼啪”声,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

她算错了无数次。珠子拨乱了,又重新归位。数字对不上,就抓耳挠腮,烦躁地捶打桌面。但每一次小小的“成功”,每一次计算出那微不足道的一点几厘银子,都让她眼中那疯狂执拗的光芒更盛一分!

时间在冰冷的算珠碰撞声中悄然流逝。窗外的天色,由浓墨般的漆黑,渐渐透出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稀释了墨汁般的灰白。

西偏院静室。

空气里的血腥味被更浓烈、更刺鼻的药味强行压制下去。浓稠的汤药气息混合着烈酒消毒后的辛辣,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仿佛能扼杀所有生机的味道。

谢砚之静静地躺在染血的锦褥上,双目紧闭,脸色呈现出一种极其不祥的、如同被水浸泡过的死灰色。嘴唇干裂起皮,微微张着,每一次极其微弱的呼吸都带着一种灼热的、如同破败风箱般的嘶嘶声。那声音微弱,却清晰地穿透了室内压抑的寂静,如同毒蛇的嘶鸣,缠绕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孙太医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花白的鬓角被汗水浸透。他枯瘦的手指搭在谢砚之滚烫的手腕上,指尖下的脉搏微弱、急促、紊乱得如同狂风暴雨中即将熄灭的烛火!每一次跳动都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虚浮感!

“高热……烧起来了……” 孙太医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浓重的疲惫和深沉的忧虑,“比预想的……更猛……更快……”

他收回手,示意旁边的医官再次用浸透了烈酒的棉布擦拭谢砚之滚烫的额头、脖颈和腋下。冰冷的布巾触碰到灼热的皮肤,引起昏迷中的人一阵极其细微的、无意识的抽搐。那包裹着厚厚棉纱的右肩处,虽然经过了二次清创和更严密的包扎,但依旧能隐约看到有深色的、带着脓性黄水的液体缓慢地渗透出来,在棉纱上留下湿冷的、不祥的痕迹。

“药……再灌一次!” 孙太医沉声道,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坚持。

中年医官小心翼翼地端来一碗刚煎好的汤药。药汁浓黑如墨,散发着极其苦涩、甚至带着一丝腥气的味道。他试图用银匙撬开谢砚之紧抿的唇齿,但那牙关咬得死紧!滚烫的药汁顺着嘴角流下,根本无法灌入!

“用竹管!” 孙太医低喝。

一根细小的竹管被强行插入牙关缝隙。医官用极其缓慢的速度,将粘稠滚烫的药汁一点点滴入。昏迷中的谢砚之喉结极其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如同幼猫哀鸣般的呛咳!药汁混合着血沫,从嘴角和竹管边缘溢出,留下暗红的污痕。

“这样不行……” 谢泉跪在床边,看着少主那副毫无生气的模样,声音哽咽,“孙太医……少主他……他还能……”

孙太医没有回答。他只是死死盯着谢砚之那张死灰的脸,看着那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微弱的呼吸,看着那紧锁的眉头下,眼睫极其轻微地、如同垂死蝴蝶般颤动了一下。

突然!

谢砚之的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狠狠抽打!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短促、如同被扼断的嗬嗬声!随即,他重重地砸回锦褥之中!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那滚烫的皮肤下,似乎有某种东西在疯狂奔窜!紧闭的眼皮下,眼珠在疯狂地、无序地转动着!

“惊厥了!” 孙太医脸色骤变!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前所未有的惊骇!“快!按住他!取冰来!快!”

两名侍卫慌忙扑上去,死死按住谢砚之剧烈抽搐的身体!但那抽搐的力量极大,带着一种濒死前的疯狂!谢泉也扑上去,用身体压住谢砚之不断踢蹬的双腿!

“药!安神镇惊的药!快!” 孙太医一边吼着,一边飞快地抽出金针,朝着谢砚之头顶和胸口的几处大穴狠狠刺下!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谢砚之那只唯一能动的左手,在剧烈的抽搐和无意识的痉挛中,五指猛地张开,又死死地蜷缩!仿佛在虚空中,徒劳地想要抓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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