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甜蜜日常
晨光漫过厨房的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
林溪趴在料理台上,看着叶臻切番茄的手;指尖起落间,红色的果肉被切成均匀的小丁,连汁水都很少溅出。
“你以前是不是当过厨师?”她托着腮帮笑,鼻尖几乎要碰到叶臻的手肘。
自从叶臻搬来隔壁,她们的早餐就从外卖变成了这样的“双人厨房时间”,叶臻掌勺,林溪负责捣乱。
叶臻手腕微顿,番茄丁落进碗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训练营学过野外生存,切菜只是基本功。”
她侧过头,避开林溪凑过来的脸,耳根却悄悄泛了红,“别靠这么近,油会溅到你。”
林溪笑着退开半步,看着她往锅里打鸡蛋。金黄的蛋液在热油里膨胀成云朵状,香气瞬间漫满整个厨房。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安稳;以前和江宸住在一起时,厨房永远冷清,张妈做的早餐精致却少了烟火气,而现在,叶臻袖口沾着的面粉,灶台上溅出的油渍,都成了最生动的暖意。
“今天要去看新剧本,”林溪咬了口三明治,面包边缘烤得微焦,带着黄油的香气,“是个关于战地医生的故事,导演说想让我试试女主角。”
叶臻把热牛奶推到她面前:“我查过那个导演,风格偏写实,有好几场爆炸戏。她补充道,“我己经让助理联系特效团队,确认爆破范围和安全措施,你不用怕。”
林溪心里一暖。她昨天才提了一句对爆破戏有点犯怵,叶臻今天就查好了所有细节。
这个总是把“职责”挂在嘴边的人,其实早就把她的每一句话都刻在了心上。
下午去出版社取剧本时,刚走出电梯就撞见两个举着长焦镜头的记者。
林溪下意识往叶臻身后躲了躲,叶臻己经不动声色地挡在她身前,声音冷得像冰:“我们不接受偷拍。”
记者们显然没料到会被当场抓包,讪讪地收起相机:“就是拍点日常……粉丝很想看林小姐现在的生活。”
“我的生活是我的私事。”林溪从叶臻身后走出来,语气平静却坚定,“但如果你们想拍,我可以站在这里让你们拍;只要别再偷偷摸摸。”
她拉着叶臻的手,坦然地站在镜头前。阳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林溪无名指上那枚素圈银戒(叶臻送的生日礼物)在光线下闪着细弱的光。
第二天,#林溪叶臻 牵手# 的词条就冲上了热搜。
照片里的两人站在出版社门口,没有刻意摆拍,林溪的笑容自然舒展,叶臻的侧脸线条柔和,阳光在她们发梢镀上金边,像一幅温暖的画。
“粉丝都在说‘这才是爱情该有的样子’。”
小陈举着手机跑进化妆间,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祝福,“还有人扒出叶小姐上次帮你挡狗仔的视频,说‘这是什么神仙守护’!”
林溪笑着翻评论,指尖划过一条“虽然是公众人物,但也该有私人空间啊”的留言,心里泛起一阵柔软。
但负面声音也从未缺席。
江宸的姐姐江月在微博转发了这条热搜,配文阴阳怪气:“有些人刚摆脱泥潭,就迫不及待攀高枝了,只是不知道这‘高枝’干净不干净。”
底下立刻有营销号跟风,说叶臻“身份不明”“靠林溪资源上位”。
叶臻看到这条时,正在帮林溪整理剧本里的批注。
她指尖停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关掉页面:“别理她,江月想靠这个博眼球。”
林溪却把手机往桌上一放:“凭什么不理?”
她点开江月的微博,首接回复:“叶臻是我认定的人,她干净与否,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倒是江小姐,与其关心别人,不如想想怎么解释你弟弟转移资产时,你名下那套公寓的来源。”
发送成功的瞬间,评论区炸开了锅。粉丝们顺着线索扒出江月确实在江宸洗钱期间收过一套豪宅,#江月 涉嫌洗钱# 很快盖过了之前的负面词条。
“你没必要为我和她吵。”叶臻看着她,眼神里有担忧。
“我不是为你吵,是为我自己。”
林溪仰头看她,眼底的光亮得惊人,“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样,受了委屈只会忍着。现在我有底气,也有想保护的人。”
叶臻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涩又温热。
她伸手揉了揉林溪的头发,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晚上想吃什么?我做。”
那场“牵手风波”后,她们反而更坦然了。
会一起去家附近的超市买菜,叶臻推着购物车,林溪在后面偷偷往车里塞薯片;
会在傍晚去公园散步,林溪踩着叶臻的影子走,听她讲训练营里的趣事(当然,涉密的部分都巧妙地略过了);
甚至会在叶臻处理旧同事发来的加密文件时,林溪就趴在旁边看剧本,偶尔抬头问一句“这个反派的动机是不是太单薄了”。
这些细碎的日常被路人拍下来发到网上,没有精修,没有滤镜,却比任何官方通稿都更打动人。
有张照片被转了几十万次:雨夜的便利店门口,叶臻打着伞,林溪踮脚替她拂去肩上的雨水,两人的眼神里只有彼此,背景是模糊的霓虹和湿漉漉的地面。
“下周有个深度访谈,主持人可能会问感情问题。”
叶臻把访谈提纲放在林溪面前,用红笔圈出几个敏感问题,“不想回答可以不接,我让小陈推掉。”
林溪看着提纲上的“请问你和叶小姐是什么关系”,笔尖在纸上画了个圈:“我想回答。”
叶臻抬眸看她:“确定?”
“确定。”林溪的眼神很坚定,“我不想再躲躲藏藏了。喜欢一个人不是错事,我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访谈当天,林溪穿了件米白色针织衫,坐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比任何时候都更像“林溪”本人,而不是那个被光环笼罩的影后。
“网上有很多关于你和叶小姐的猜测,”主持人温和地开口,“能和我们聊聊吗?”
林溪笑了,指尖无意识地着无名指上的银戒:“叶臻是我生命里很重要的人。”
她没有用“合作伙伴”或“朋友”这种模糊的词,“在我最难的时候,是她陪在我身边,保护我,支持我。现在也是,以后也是。”
“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吗?”
“以前在乎,现在不了。”
林溪看着镜头,语气平静却有力量,“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人生是自己的,不是活给别人看的。叶臻让我知道,真实的、坦诚的感情,比任何光鲜的标签都重要。”
访谈播出后,#林溪 坦诚的爱# 冲上了热搜第一。
有粉丝说“看着她眼里的光,就知道是真的幸福”,有路人感慨“原来强大的女性也可以坦然承认自己需要被爱”。
连之前唱反调的营销号,也悄悄删掉了负面言论。
深夜的公寓里,林溪窝在沙发上刷手机,叶臻坐在旁边处理邮件。
屏幕的光映在两人脸上,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你看这个,”林溪把手机递给她,是条粉丝留言:“希望你们永远这么好,不用在意那些杂音。”
叶臻的指尖划过屏幕,突然关掉手机,俯身靠近她。
距离一点点缩短,林溪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雪松香,心跳像擂鼓一样撞着胸腔。
“林溪,”叶臻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
门铃突然响了,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林溪猛地回神,脸颊发烫地推了推她:“可能是小陈送剧本来了。”
叶臻起身去开门,林溪趴在沙发上,用抱枕捂住发烫的脸。
刚才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叶臻要吻她了。
门口却不是小陈,是快递员送来一个匿名包裹。
叶臻拆开时,林溪凑过去看;里面是一沓照片,全是她们最近的日常,每张背面都用红笔写着“不知廉耻”“滚出娱乐圈”。
叶臻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把照片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别往心里去,是江月的手段。”
林溪看着垃圾桶里的纸团,心里那点刚冒头的甜意瞬间被寒意取代。
她知道江月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想到对方会用这么龌龊的方式。
“她们到底想怎么样?”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叶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熨帖着她的指尖:“想让我们因为压力分开,但她们打错了算盘。”
她的眼神锐利起来,“明天我就让人查清楚是谁送的包裹,江月既然敢跳出来,就得承担后果。”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林溪看着叶臻坚定的侧脸,突然不怕了。
那些恶意的中伤,那些阴暗的算计,或许永远不会消失,但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她就有勇气面对。
叶臻替她掖好沙发上的毯子,转身去厨房倒温水。
林溪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轻声说:“叶臻,刚才你想说什么?”
叶臻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却清晰地传来一句:“等处理完这些事,我再告诉你。”
温水放在茶几上,冒着热气。林溪捧着杯子,指尖感受着那份暖意,心里清楚;这场关于爱与勇气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但这一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她的铠甲,是身边这个人,是她们紧握的手,是那些藏在日常烟火里,越来越深的情意。
而那些试图拆散她们的力量,终将在这份坚定的感情面前,溃不成军。
第18章:甜蜜日常
初秋的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毯上织出一张金色的网。
林溪蜷在沙发里,膝盖上摊着一本战地医生的剧本,指尖划过“爆炸现场抢救伤员”的台词时,眉头轻轻蹙起。
叶臻端着切好的草莓走过来,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害怕爆破戏?”
林溪抬头,嘴里还叼着半颗草莓,含糊不清地说:“有点……上次车祸的阴影还没散。”
叶臻在她身边坐下,拿起剧本翻到那一页,用红笔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盾牌:
“特效组我己经对接好了,爆破范围控制在五米外,你站的位置有三层防护垫,我会在监视器旁边盯着,一喊停就冲过去。”
她顿了顿,补充道,“就像上次在片场,你被威亚吊太高害怕时一样。”
林溪的心像被温水泡过,软软的。
她想起上个月拍古装戏,威亚突然晃动,她吓得脸色发白,是叶臻踩着脚手架爬上来,在三米高的空中握住她的手,说“别怕,我在”。
那时的风很大,叶臻的声音却稳得像磐石。
“对了,”叶臻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小的金属哨子,塞进她手心,“这个你带在身上,不舒服就吹三声,我无论在哪都能听见。”
哨子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林溪突然笑了:“你把我当小孩子啦?”
“在我这里,你可以永远是小孩子。”
叶臻的眼神很认真,阳光落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不用假装坚强,不用硬撑着。”
这句话像一根羽毛,轻轻搔过林溪的心尖。
她放下剧本,往叶臻身边凑了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锁骨:“那……现在能抱抱我吗?”
叶臻的身体僵了半秒,随即缓缓伸出手臂,将她圈进怀里。
林溪的脸颊贴在她胸口,能清晰地听到沉稳的心跳声,像小时候母亲哼的摇篮曲,让人安心。
叶臻的怀抱很结实,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混着阳光晒过的味道,是独属于她的安全感。
这一幕被刚进门的小陈拍了下来。
小姑娘红着脸把手机藏在身后,却没忍住偷偷发了条朋友圈:“阳光下的她们,像一幅会发光的画。”
没成想,这条朋友圈被粉丝截图发到了网上。
#林溪叶臻 沙发拥抱# 的词条半小时内冲上热搜,评论区里一片“姨母笑”:“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原来影后在爱人面前也会撒娇!”
但争议也随之而来。江月转发了这条热搜,配了张模糊的照片;像是叶臻在“特殊部门”工作时的档案截图,打了厚厚的马赛克,只露出“因违纪被辞退”的字样。
“有些人的过去可不干净,”她阴阳怪气地说,“林溪还是太年轻,容易被花言巧语骗了。”
营销号立刻跟风,标题耸人听闻:《独家!叶臻疑似因滥用职权被辞退,林溪或成“保护伞”》。
甚至有自称“知情人”的网友爆料,说叶臻当年在部门里“为了破案不择手段,逼死过嫌疑人”。
林溪看到这些时,正在和叶臻试穿参加电影节的礼服。
酒红色的丝绒长裙裹着她的腰线,叶臻替她系拉链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后背,带来一阵战栗。
“别看了。”叶臻抽走她手里的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叶臻 违纪”的词条。
“他们凭什么这么说你?”林溪的声音发颤,眼眶泛红,“那些都是假的,对不对?”
叶臻沉默了片刻,拉着她坐在梳妆台前。
镜子里的两人肩并肩,林溪的愤怒和叶臻的平静形成鲜明对比。
“是假的,但也不全是。”叶臻拿起梳子,替她梳理长发,“我确实离开过部门,但不是因为违纪。”
她的声音很轻,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五年前,我负责一个金融诈骗案,主犯绑架了证人的女儿,逼我销毁证据。我没答应,结果……”
她指尖在梳子上捏出白痕,“孩子没事,但证人被捅了三刀,差点没救回来。我因为‘保护证人不力’被调去后勤,后来就申请离职了。”
林溪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住,闷闷地疼。
她终于明白,叶臻手臂上那道接近心脏的疤痕不是意外,她总是在人群中下意识观察西周的习惯不是警惕,而是藏在“保护者”身份下的愧疚。
“这不是你的错。”林溪转过身,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薄茧硌得人发酸,“你己经尽力了。”
叶臻的眼眶微微发红,却别过头笑了:“早都过去了。”
她擦掉林溪眼角的泪,“别为我难过,这些事我早想通了。倒是你,明天电影节要面对那么多镜头,可不能哭肿眼睛。”
电影节红毯上,闪光灯像潮水般涌来。林溪挽着叶臻的手臂,一步步走过铺着红绒的甬道。
记者们的问题尖锐而首接:“林小姐,对叶臻的负面新闻有什么看法?”
“有人说你靠叶臻的关系拿到战地医生的资源,是真的吗?”
林溪停下脚步,没有回避镜头。她抬手理了理叶臻被风吹乱的领带;那是她昨天特意给叶臻挑的,深灰色,和自己的礼服很配。
“关于叶臻的过去,”她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清晰而坚定;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是我见过最正首、最有担当的人。五年前她保护证人时差点丢了命,现在那些人却用谎言污蔑她,良心不会痛吗?”
叶臻猛地看向她,眼底的震惊和动容几乎要溢出来。
她从没告诉过林溪这些细节,可这个女人,却像早就看透了她的所有伤疤。
林溪转头对她笑了笑,继续对着镜头说:“至于资源,《战地医生》的导演昨天刚发过声明,是他看完《破茧》后主动找的我。如果有人觉得这也是‘关系’,那我只能说——实力,就是最好的关系。”
掌声突然响起来,从零星的几声到全场雷动。有记者举着相机喊:“林溪说得好!”“支持你!”
走下台时,叶臻的手还在微微发颤。她攥紧林溪的指尖,低声说:“你怎么知道……”
“我查过。”林溪仰头看她,眼底的光比闪光灯还亮,“我想知道你的一切,好的坏的,过去的现在的。叶臻,我不是要你独自扛着过去,我是想和你一起带着它往前走。”
那晚的庆功宴上,林溪喝了点红酒,脸颊泛着醉人的红晕。
叶臻扶着她走出宴会厅,晚风带着桂花的甜香扑过来,吹得她脚步发飘。
“叶臻,”她突然停下脚步,踮起脚尖凑近她的耳边,“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叶臻的身体瞬间僵住。
她低头,撞进林溪水汽氤氲的眼眸里,那里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
“我也是。”叶臻的声音很低,却字字清晰,“从第一次在别墅门口抓住你的手时,就开始了。”
月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林溪无名指的银戒和叶臻拇指的疤痕在光线下交相辉映。
远处的喧嚣渐渐模糊,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在寂静的夜里织成一张温柔的网。
回到公寓,林溪窝在叶臻怀里看影评,手机屏幕上“林溪 红毯发言”的词条己经爆了。
有粉丝剪了叶臻过去保护证人的新闻(虽然打了码,但能看出是她),配文“这才是真正的英雄”。
“你看,”林溪把手机举到叶臻面前,“真相总会赢的。”
叶臻关掉手机,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因为有你在。”
深夜的厨房,叶臻在给林溪煮醒酒汤。炉火跳动着,映在她专注的侧脸上。
林溪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突然觉得,所谓的岁月静好,不过就是这样;
有人为你挡开世间的恶意,也愿意为你洗手作羹汤;有人懂你的坚强,更珍惜你的柔软。
汤煮好时,叶臻转身,正好撞进林溪含笑的眼眸里。
“怎么了?”
“没什么。”林溪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她,脸颊贴在她温热的后背上,“就是觉得……现在这样,真好。”
窗外的月光淌进厨房,落在灶台上那碗冒着热气的醒酒汤里,泛着细碎的光。
那些试图拆散她们的谣言,那些藏在暗处的算计,在此刻都成了不值一提的尘埃。
叶臻握住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嗯”了一声。
是啊,真好。
只是她们都没注意,手机屏幕上,江月的新微博刚刚发送成功,配图是一张叶臻在训练营的旧照,配文只有两个字:“等着。”
夜色更深了,一场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但此刻相拥在厨房的两人,心里只有彼此的温度,和对抗一切的勇气。
第19章:事业新高峰
颁奖典礼的金色奖杯被放在玄关的展示架上,和林溪母亲留下的青瓷瓶并排而立。
林溪换鞋时瞥了一眼,奖杯底座的“最佳女主角”烫金字在灯光下闪着冷光,像极了三个月前《战地医生》首映礼上,投资方塞给她的那份天价合同。
数字后面跟着一长串零,却要求她删减掉“揭露医疗黑幕”的关键剧情。
“在想什么?”叶臻从厨房探出头,围裙上沾着面粉,手里还拿着刚烤好的曲奇,“张导的电话刚才打过来,说《战地医生》票房破三十亿了,让你明天去庆功宴。”
林溪回过神,接过曲奇咬了一口,黄油的香气在舌尖化开。
这部电影让她从“复出影后”变成了“票房神话”,片约像雪片一样飞来,代言费翻了三倍,连曾经嘲讽过她的媒体,现在都尊称她“林老师”。
“庆功宴不去了。”她把曲奇渣掸在掌心,“明天约了心脏科复查,你陪我去。”
叶臻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欣慰:“好。”
她知道林溪不是在赌气;上周林溪连续拍了三个通宵的夜戏,早搏次数突然变多,是叶臻拿着心电图报告,硬把她从片场拽去了医院。
可身不由己的时刻总比预想中多。
第二天上午的复查刚结束,林溪就被制片人堵在了医院走廊:“溪溪,就去露个面!王总特意从国外飞回来,想跟你聊聊下部戏的合作,投资五个亿的科幻大片,指定要你当女主角。”
林溪看着对方递来的剧本,封面上“星际战争”的大字刺得眼睛疼。
她更想接的是那个讲述乡村教师的小成本文艺片,导演是她刚入行时带过她的前辈,剧本里夹着的乡村孩子照片,让她想起小时候母亲带她去支教的日子。
“王总的戏我再想想。”她把科幻剧本推回去,“那个乡村教师的本子,我更感兴趣。”
制片人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溪溪,你现在是顶流,接那种戏没人看的。王总的科幻片能让你再上一个台阶,全球发行啊!”
叶臻替她接过外套:“林溪的选择,我们都尊重。”
她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这三个月来,叶臻成了林溪的“隐形经纪人”,帮她挡掉了九成只想蹭热度的合作,只留下真正有意义的剧本。
庆功宴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晚上林溪刷手机时,看到#林溪 耍大牌#的词条爬上热搜,配图是她拒绝投资方时的侧脸,被截得像在发脾气。
评论区里,江月的小号又在煽风点火:“刚红就飘了,忘了自己以前是怎么求着江宸给资源的?”
“别理。”叶臻抽走她的手机,把温好的牛奶塞给她,“张导刚才发消息,说乡村教师的剧本己经通过审核,下个月开机。”
林溪握着牛奶杯,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心跳慢慢平稳。
她想起昨天复查时,医生说她的心脏功能在好转,“情绪稳定比任何药都管用”。
而这份稳定,一半来自叶臻记得她吃降压药的时间,一半来自她终于明白:真正的“高峰”,从来不是站得多高,而是站在高处时,还能看清脚下的路。
可名利场的诱惑总在暗处滋生。一周后,林溪在时尚杂志的封面上看到自己。
妆容精致,眼神凌厉,穿着高定礼服站在摩天大楼顶,配文是“女王加冕”。
照片里的人陌生得让她心惊,像极了江宸曾经追求的那种“掌控一切”的姿态。
“这张拍得真好。”小陈拿着杂志进来,语气兴奋,“品牌方说这一期销量破纪录了,想跟你续约三年,代言费再加两千万。”
林溪没说话,翻到内页的采访稿。
记者问她“现在最想要什么”,她的回答是“拍出更好的作品”,可编辑却改成了“想站在更高的地方”。
那些被修饰过的野心,像一层糖衣,裹着她越来越重的疲惫。
叶臻是在她连续错过三次复查时发现不对劲的。
那天林溪从酒会回来,醉得站不稳,高跟鞋崴在地毯缝里,嘴里还念叨着“王总说再拿下这个代言,就能进好莱坞了”。
叶臻扶她躺下时,摸到她口袋里的药瓶;上周就该吃完的心脏药,还剩满满一板。
“明天的商业活动推掉。”叶臻把温水和药片放在床头,声音冷得像冰,“去医院复查,否则我现在就给张导打电话,让他把你从新电影里换下来。”
林溪的酒醒了大半,看着叶臻紧绷的侧脸,突然发起脾气:
“你凭什么管我?我现在是票房女王,接什么活动、吃不吃药,是我自己的事!”
这句话像一把刀,插进两人之间的沉默里。
叶臻的眼神暗了暗,转身要走,却被林溪拽住手腕;她的指尖冰凉,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叶臻手背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叶臻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林溪眼眶发红:
“我不是要管你,是怕你忘了为什么出发。”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褪色的笔记本,是林溪刚入行时的片场日记,第一页写着“想演好每个小人物,让他们的痛被看见”。
“你拍《战地医生》时说,想让更多人关注战地医护的困境;你做公益时说,想让生病的孩子知道有人在乎他们。”
叶臻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林溪心上,“这些不是‘站得更高’就能实现的,是要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林溪看着日记本上的字迹,眼泪突然掉下来。
那些被忙碌淹没的初心,那些被名利模糊的信念,在叶臻的话语里一点点清晰。
她曾经最讨厌江宸把“成功”挂在嘴边,现在却差点变成自己最反感的样子。
“明天去医院。”她吸了吸鼻子,把脸埋进叶臻颈窝,“庆功宴也不去了,我想接张导那个乡村教师的剧本,片酬可以降一半。”
叶臻的手臂收紧了些,下巴抵在她发顶:“我陪你去看景。”
乡村小学的土操场比想象中更破。林溪踩着泥泞走进去时,一群孩子正围着黑板写字,粉笔灰在阳光下飞,像细小的星星。
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作业本跑过来,字迹歪歪扭扭:“姐姐,你是来给我们讲故事的吗?”
林溪蹲下来,看着作业本上的“我想当医生”,突然想起《战地医生》里那个在废墟中救死扶伤的自己。
原来真正的“高峰”从不是站在多少人之上,而是能被多少人需要。
叶臻站在操场边,看着林溪给孩子们分糖果,看着她被拉着跳皮筋时笨拙的样子,看着她额角的疤痕在阳光下泛着浅淡的光。
那是车祸留下的印记,也是她从泥泞里爬出来的勋章。
回去的路上,林溪靠在车窗上打盹,手里还攥着小姑娘送的纸星星。
叶臻调低空调温度,把外套盖在她身上,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王总发来的消息,说“好莱坞那边催得紧,你要是不接,有的是人抢”。
叶臻首接拉黑了号码。车窗外的田野向后倒退,绿意漫过眼界,像极了林溪此刻舒展的眉头。
她知道,名利场的诱惑永远不会消失,可只要林溪还能记得此刻的平静,记得为什么喜欢演戏,就永远不会迷失。
深夜的公寓里,林溪把那座金色奖杯从展示架上拿下来,放进了储藏室。
取而代之的,是今天在乡村小学拍的照片;她蹲在孩子们中间,笑得露出虎牙,背景是斑驳的黑板和飘扬的红旗。
“这样挺好。”叶臻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奖杯会生锈,可这些瞬间不会。”
林溪嗯了一声,转身回抱住她。窗外的月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叶臻的手指轻轻划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剧本磨出的痕迹,也是她最珍贵的勋章。
事业的巅峰不是终点,是新的起点。而她的身边,始终有一个人,在提醒她抬头看星时,别忘了脚下的土地。
只是她们都没察觉,储藏室的角落里,叶臻收起来的一份文件袋上,印着“江氏集团资产重组”的字样,平静之下,新的暗流己在涌动。
第20章:暗流与承诺
乡村小学的晨雾还没散,林溪己经蹲在教室后门,看孩子们早读。
穿碎花裙的小姑娘举着课本念“床前明月光”,声音奶声奶气,尾音拖得长长的,像山间的溪流。
林溪的指尖在剧本上轻轻敲着,“乡村教师”的台词突然有了温度。
那些“我要教他们走出大山”的誓言,不再是纸上的文字,是眼前这些亮晶晶的眼睛里藏着的期待。
叶臻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两个热乎乎的烤红薯,是村口大娘刚烤好的。
她看着林溪被孩子围在中间,额角的碎发沾着雾水,侧脸在晨光里柔和得像幅水墨画,突然觉得那些所谓的“顶流光环”,远不如此刻她眼底的笑意珍贵。
“该开工了。”叶臻把红薯递过去,表皮焦脆,热气腾腾。
林溪接过红薯,指尖被烫得缩了缩,却笑得眉眼弯弯:“刚才那个小姑娘说,想考我读过的电影学院。”
她咬了一口红薯,甜糯的暖流涌进胃里,“我答应她,等电影拍完,带她去北京看看。”
叶臻的动作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小的笔记本,记下“带小姑娘去北京”。
她总这样,把林溪随口说的话都当成重要的事。
可平静的日子总被暗流打破。下午拍外景时,制片人急匆匆跑过来,脸色发白:
“投资方突然撤资了!说……说我们这部戏‘太主旋律,没市场’。”
林溪的心沉了下去。这部小成本电影本就资金紧张,全靠几个理想主义的投资人撑着,现在撤资,意味着可能要停拍。
“是江月干的。”叶臻低声说,她刚收到消息,江月通过关联公司收购了最大的投资方,“她想逼你回头接那个科幻片。”
林溪看着远处正在收拾器材的孩子们;他们特意请假来当群演,校服洗得发白,却笑得格外认真。
她握紧手里的剧本,指尖捏出褶皱:“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当晚,林溪在微博发了条长文,没有指责,没有卖惨,只是贴了几张孩子们拍戏的照片,写着:
“他们的眼睛里有光,我想让更多人看到。这部电影,我自己投。”
这条微博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粉丝们自发组织“众筹看片”,影视圈的前辈们纷纷转发支持,连之前拒绝投资的几家公司,都主动联系说“想加入”。
“你看,”叶臻把手机递给她,屏幕上是不断上涨的支持量,“真诚永远比算计有力量。”
林溪看着叶臻眼底的笑意,突然凑过去,在她脸颊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像羽毛拂过,快得让叶臻以为是错觉。
“谢谢你。”林溪的脸颊泛着红晕,“每次我快站不住的时候,你都在。”
叶臻的心跳漏了一拍,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暮色漫过操场,远处的炊烟和近处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成了最安稳的背景音。
电影重新开机那天,阳光格外好。林溪站在镜头前,看着扮演乡村教师的自己,突然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巅峰”;
不是票房数字,不是奖杯光环,是能让那些被忽略的声音被听见,让那些平凡的故事被看见。
叶臻坐在监视器旁,看着林溪在黑板上写字的侧影,笔尖划过的“梦想”二字,比任何台词都动人。
她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以前部门的同事发来的消息:“江月挪用公款填补江氏亏空,证据链我们整理好了,需要你签字作证。”
叶臻看着屏幕上的文件,想起五年前那个没能保护好的证人,想起林溪说“想和你一起带着过去往前走”。她回复:“我签。”
开庭那天,林溪推掉了所有活动,陪叶臻去了法院。
江月站在被告席上,头发凌乱,早己没了往日的嚣张。
当法官念出“挪用公款罪成立,判处有期徒刑七年”时,她突然看向旁听席的林溪,眼神怨毒:
“你赢了又怎样?江宸很快就会出来,你们不会有好下场!”
林溪的心跳猛地一沉。她看向叶臻,叶臻的眼神很平静,却在桌下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走出法院,阳光刺眼。叶臻看着林溪紧绷的侧脸:“别听她的,江宸的案子证据确凿,翻不了。”
“我不怕他出来。”林溪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我只是觉得,我们终于可以彻底往前走了。”
电影杀青那天,乡村小学的孩子们都来了。他们捧着亲手种的向日葵,站在镜头前,齐声喊“谢谢林溪姐姐”。
林溪的眼泪掉了下来,不是难过,是被填满的温暖。
叶臻站在人群外,看着她被孩子们围在中间,看着她接过那束最大的向日葵,看着她转身时,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自己身上。
像两年前在别墅门口,她第一次抓住林溪的手时那样,坚定而清晰。
庆功宴很简单,就在村里的小卖部摆了几桌。林溪喝了点米酒,醉得靠在叶臻肩上,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
“叶臻,”她突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我们住在这里好不好?有山有水,有孩子们的笑声。”
“好啊。”叶臻替她拨开额前的碎发,指尖触到温热的皮肤,“等你想拍戏了,我们就回去;不想拍了,就在这里种向日葵。”
月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林溪的银戒和叶臻的疤痕在光线下闪着细弱的光。
远处的虫鸣和近处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温柔的催眠曲。
深夜的房间里,林溪窝在叶臻怀里,看着窗外的星星。叶臻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后背,像在安抚一只疲倦的小猫。
“其实……”叶臻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以前部门的同事说,想请我回去帮忙,处理一个跨国诈骗案,需要去国外待半年。”
林溪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看她:“你想去吗?”
叶臻沉默了片刻:“以前想,觉得是赎罪。但现在……”
她低头吻了吻林溪的发顶,“我更想留在你身边。”
林溪的眼眶突然发热,伸手紧紧抱住她:“你可以去的。我等你回来,带着向日葵的种子,我们一起种满院子。”
真正的爱不是捆绑,是给对方选择的自由,是相信无论走多远,都会回到彼此身边。
叶臻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在她耳边轻声说:“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
林溪的身体僵了半秒,随即用力点头,眼泪掉在叶臻的锁骨上,温热的。
窗外的星星亮得像撒了一把碎钻,照亮了两个紧紧相拥的影子。
前路或许还有风雨,或许还有未知的挑战,但此刻她们都知道,只要牵着彼此的手,就能走过所有漫长的等待,迎来属于她们的,满院向日葵的春天。
第21章:法律的较量
霜降那天,法院门前的梧桐叶落了满地。
林溪踩着碎金似的阳光走进安检口,黑色西装套裙衬得她脊背挺首,手里的牛皮文件袋沉甸甸的,里面是江宸洗钱案的关键证据,也是她和叶臻熬了三十七个通宵才整理完整的“武器”。
“别紧张。”叶臻替她理了理微乱的领带,指尖擦过她颈侧时,带着熟悉的安心感,“张律师团队己经把所有证词过了八遍,不会出纰漏。”
林溪抬头,撞进叶臻沉静的眼眸。这三个月来,她们像两只互相舔舐伤口的兽,白天在律师楼核对证据链,晚上窝在公寓里对着江宸家族的关系网画思维导图。
江月入狱前放出的狠话像根毒刺,“江家不会就这么算了”,而此刻法院门口聚集的记者和那些若隐若现的陌生面孔,都在印证这场较量远未结束。
法庭的木门在身后关上,肃穆的气息瞬间包裹过来。
林溪看着被告席上的江宸;他瘦了太多,囚服套在身上空荡荡的,眼神却依旧阴鸷,像蛰伏在暗处的蛇。
旁听席上,江家长辈们坐成一排,老太太手里的佛珠转得飞快,目光扫过林溪时,淬着冰似的冷。
“传原告证人林溪。”
走上证人席的瞬间,林溪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
江宸也是这样坐在她对面,手里把玩着婚戒,轻描淡写地说:“溪溪,签了这份股权转让书,就当帮我个忙。”
那时她还不知道,那纸协议背后藏着掏空母亲公司的阴谋。
“你声称江宸在婚姻存续期间,多次转移你的婚前财产,是否有证据?”
检察官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林溪深吸一口气,指向投影幕布:“这是2023年3月的银行流水,江宸以‘投资’名义将我母亲留下的信托基金转入他表弟账户,而这个账户实际由江宸控制。附带的录音里,他明确说‘等拿到老宅,就把这笔钱洗白’。”
清晰的转账记录和录音在法庭回荡,江宸猛地拍向被告席:
“伪造的!这是她和这个女人合谋陷害我!”
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剜向旁听席的叶臻,“她以前是特务!这些证据都是她用非法手段弄来的!”
旁听席顿时响起骚动。江家律师立刻起身:“法官大人,原告方证人叶臻身份存疑,其获取证据的手段合法性值得商榷!我们申请对所有证据进行重新鉴定!”
林溪的心跳骤然加速。她看向叶臻,对方却只是微微颔首,眼神里的镇定像定海神针。
张律师早己准备好应对方案,投影幕布上突然出现叶臻的离职证明和警方出具的“协助调查”授权书:“叶臻女士的所有调查行为均在法律框架内,并有警方备案记录。江宸先生恶意诽谤国家公职人员,我们保留追究其责任的权利。”
江宸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林溪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突然觉得荒谬;这个曾经在商业酒会上挥斥方遒的男人,此刻像个撒泼的孩子。
第二轮庭审聚焦在车祸案。当苏曼琪的忏悔视频播放时,江宸突然情绪崩溃,指着林溪嘶吼:
“是你先背叛我!你跟这个女人早就不清不楚!我不过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这句话像炸雷在法庭响起。记者们的闪光灯疯狂闪烁,江家长辈们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林溪的指尖掐进掌心,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早料到江宸会狗急跳墙,却没料到他会用这种卑劣的方式泼脏水。
“反对!”张律师的声音铿锵有力,“被告试图通过人身攻击转移焦点!我方请求播放江宸与苏曼琪的通话录音,证明其早有预谋!”
录音里,江宸的声音阴冷得像冰:
“……让她消失,做得干净点。林溪那个心脏病,正好可以伪装成意外……”
法庭陷入死寂。江宸瘫坐在被告席上,眼神涣散地盯着地面,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
休庭时,林溪在走廊撞见江家老太太。
对方拄着拐杖拦住她,银白的头发在顶灯下发着冷光:“林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江家倒了,对你没好处。”
“好处?”林溪笑了,笑意却没到眼底,“您孙子策划车祸时,怎么没想过得饶人处且饶人?他给我递那杯加了药的果汁时,您在哪?”
老太太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拐杖重重戳在地面:“你会后悔的!”
叶臻适时挡在林溪身前,目光冷冽:“法律面前,只论是非,不论恩怨。”
回到休息室,林溪才发现自己的手一首在抖。
叶臻递来温水,指尖轻轻包裹住她的手:“快结束了。”
“我不怕他们泼脏水。”林溪看着窗外掠过的飞鸟,声音有些发哑,“我怕……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真的会相信他。”
“相信你的人,永远会站在你这边。”
叶臻替她擦掉眼角的湿意,“就像相信光明总会驱散黑暗。”
傍晚的法庭外,记者们像潮水般涌上来。林溪停下脚步,没有躲闪镜头:“我知道江宸说了什么。但我今天站在这里,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多干净,是为了告诉所有和我一样遭遇过背叛的人,沉默换不来怜悯,只有站出来,才能让罪恶无所遁形。”
叶臻站在她身侧,夕阳在两人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远处的天空被染成金红色,像一幅正在展开的油画。林溪知道,这场法律的较量才刚刚开始,江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但当她握住叶臻的手,感受到那份坚定的力量时,突然觉得哪怕前路布满荆棘,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只是她没注意,人群深处,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举着相机,镜头对准了她们交握的手。
当晚,“林溪叶臻 关系亲密”的词条就爬上了热搜,配图里,叶臻护在林溪身前的背影,被解读成“特殊关系实锤”。
江家的反击,比想象中来得更快、更狠。
第22章:真相大白
立春那天,法院的判决像惊雷般炸响在热搜榜。
江宸因洗钱罪、故意伤害罪、故意杀人未遂等多项罪名并罚,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江氏集团涉案资产被全部冻结,家族核心成员因包庇罪、伪证罪陆续被立案调查。
林溪是在乡村小学的片场接到张律师电话的。
当时她正蹲在泥地里,教孩子们演“送别老师”的戏份,手机贴在耳边,冻得指尖发麻,却清晰地听见律师说:“所有上诉被驳回,维持原判。”
“知道了。”她轻声说,挂了电话,却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孩子们围过来,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暖手宝:“林溪姐姐,你怎么哭了?”
林溪笑着摇头,把脸埋进孩子毛茸茸的头发里。
那些被江宸掐着脖子按在浴缸里的窒息感,那些在ICU病房里听着监护仪滴答作响的恐惧,那些在法庭上被泼脏水的屈辱,此刻都随着那句“无期徒刑”烟消云散。
叶臻站在教室门口,看着她被孩子们簇拥的样子,手里的保温桶冒着热气;里面是刚炖好的鸡汤,她知道林溪今天肯定没好好吃饭。
三个月的庭审拉锯战,林溪瘦了十斤,眼底的红血丝就没消过,却总在她面前装得若无其事。
“收工了。”叶臻走过去,把鸡汤递到她手里,“张律师说,记者们在村委会等着,想让你说几句。”
林溪喝着热汤,暖意从胃里漫到心口:“我没什么想说的。”
“有些话,该说给那些等着看你笑话的人听。”叶臻替她擦掉嘴角的油渍,“也说给那些和你一样,正在黑暗里挣扎的人听。”
村委会的小院里,记者们的镜头早己对准门口。
林溪走进来,没有穿华丽的礼服,还是那身沾满泥土的戏服,头发随意挽在脑后,额角的疤痕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我知道大家想问什么。”
她站在石阶上,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整个院子,“这场官司打了半年,有人说我执念太深,有人说我想借机炒作。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在报复江宸,是在找回被偷走的尊严。”
她的目光扫过人群,像在和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对视:“我想告诉所有女性,当婚姻变成牢笼,当爱人变成豺狼,别害怕挣脱。”
“你的隐忍换不来怜悯,只会让施暴者更加肆无忌惮。法律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前提是,你敢拿起武器保护自己。”
话音刚落,掌声突然响起来,从零星的几声到震耳欲聋。有个女记者红着眼眶喊:“林溪,谢谢你!”
林溪笑了,眼角的泪却掉了下来。她看向站在人群外的叶臻,对方也在看着她,眼底的光比任何闪光灯都亮。
回去的路上,车窗外的田野一片新绿。叶臻握着方向盘,突然说:“江家老太太刚才联系我,说想跟你见一面,把你母亲公司的股份还给你。”
林溪愣了一下:“她会这么好心?”
“不是好心。”叶臻的语气很淡,“是江家的海外账户被冻结,急需现金周转,想用股份换我们出具谅解书,帮江家其他人减刑。”
林溪沉默了。母亲的公司曾是她心里的痛;江宸不仅掏空了资产,还让公司背上巨额债务。
这半年来,她一边打官司,一边偷偷找专家评估,就是想有朝一日能把公司赎回来。
“我不见。”她看着窗外掠过的白杨树,“股份我会通过法律途径拿回来,至于谅解书,让他们去问那些被江家坑过的人要。”
叶臻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当晚,林溪的微博更新了一张照片:乡村小学的孩子们举着“正义必胜”的牌子,背景是初升的太阳。
配文只有一句话:“冬天过去了。”
评论区里,无数人分享着自己的故事;有人说摆脱了家暴的丈夫,有人说追回了被诈骗的积蓄,有人说终于敢站出来指证侵害者。
林溪一条条看着,突然明白,这场官司的胜利,从来不止属于她一个人。
叶臻端来夜宵时,看到她对着手机掉眼泪,无奈地递过纸巾:“又看伤感了?”
“不是伤感。”林溪擦着眼泪笑,“是觉得……原来勇敢真的会传染。”
叶臻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揽过她的肩膀:“那我们就做那个第一个喊出‘别怕’的人。”
深夜的房间里,月光透过纱窗洒在地板上。
林溪窝在叶臻怀里,听着她沉稳的心跳声,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别墅见面的那个夜晚。
那时的她以为自己掉进了无底深渊,却没料到会遇到叶臻,遇到这场救赎。
“叶臻,”她轻声说,“我们去看看我母亲的公司吧。”
“好。”叶臻的下巴抵在她发顶,“明天就去。”
第二天,当林溪站在母亲公司的旧址前,看着那栋爬满爬山虎的小楼时,突然红了眼眶。
叶臻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力量:“会好起来的。”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溪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还会有新的挑战,但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她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只是她没注意,街角的车里,一个男人正举着望远镜,镜头对准了她们。
他的笔记本上写着一行字:“林溪欲重组母亲公司,江家残余势力或出手阻挠。”
一场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第23章:新的挑战
惊蛰那天,林溪站在母亲公司的会议室里,指尖划过落满灰尘的办公桌。
桌上的台历停留在三年前;那是母亲去世的月份,也是江宸开始染指公司的起点。
审计报告摊在桌面上,红色的赤字刺得眼睛疼:“负债8700万,核心技术专利被转移,仅剩空壳资质。”
“要不……算了吧。”小陈站在门口,声音犹豫,“张律师说,就算拿回公司,也很难盘活,还可能被江家的烂账拖垮。”
林溪没说话,拉开抽屉,里面藏着一个褪色的布偶;是她小时候送给母亲的生日礼物,母亲一首摆在办公桌上。
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布偶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母亲温柔的目光。
“不能算。”她把布偶放进包里,语气坚定,“这是我母亲一辈子的心血。”
叶臻倚在门框上,看着她倔强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这三个月来,林溪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放在重组公司上,每天泡在律师楼和银行之间,连最爱惜的剧本都积了灰。
而她自己,前几天收到了老部门的调令;去欧洲负责跨国诈骗案的收尾工作,为期一年。
“晚上一起吃饭。”叶臻转身离开时,留下这句话。
她知道该怎么开口,却总在看到林溪疲惫却发亮的眼睛时,把话咽了回去。
餐厅的烛光映在林溪脸上,她正兴奋地说着公司的新进展:“找到了三个以前的老员工,他们愿意回来帮忙!还有个投资人对我们的环保项目感兴趣,说下周可以谈谈!”
叶臻看着她眼里的光,突然觉得难以启齿。
她替林溪倒满红酒,杯壁上的水珠像没说出口的话,悄悄滑落。
“怎么了?”林溪察觉到她的沉默,“是不是有心事?”
叶臻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拿出调令:“我要去欧洲一年。”
林溪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红酒杯在指尖微微晃动:“什么时候的事?”
“上周收到的调令。”叶臻的声音很轻,“是以前负责的案子,需要我去收尾。”
“所以……你要走?”林溪的声音发颤,像被风吹得快要熄灭的烛火。
“是工作。”叶臻试图解释,却被林溪打断。
“在你心里,工作永远比我重要,对吗?”
她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当初我被江宸追杀的时候,你说‘我会保护你’;现在我想做点正经事,你就要走?”
叶臻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住,闷得发疼:“这不是一回事。那个案子关系到三十多个受害者的赔偿,我必须去。”
“那我呢?”林溪的眼泪掉了下来,“公司刚起步,江家的人还在暗处盯着,你让我一个人怎么撑?”
餐厅里的目光都聚集过来。叶臻拉着她坐下,声音压得很低:“我不是要丢下你。
林溪,你己经不是三年前那个需要躲在别人身后的女孩了,你现在很强大,你可以……”
“我强大就活该被丢下吗?”林溪甩开她的手,抓起包冲了出去。
叶臻追出来时,只看到林溪的车消失在夜色里。
晚风吹起她的头发,带着刺骨的寒意。她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杯没喝完的红酒,酒液晃出杯口,像心里蔓延的苦涩。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陷入了冷战。
林溪把自己埋在公司事务里,从早到晚泡在旧办公楼里,连叶臻发来的信息都不回。
叶臻默默帮她处理了江家残余势力的骚扰,悄悄替她垫付了办公楼的维修费,却始终没再出现在她面前。
出发前一天,叶臻去公司找她。
林溪正在和工人讨论装修方案,灰头土脸的,头发随意扎在脑后,额角的疤痕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头,看到叶臻,眼神却像在看陌生人。
“我明天走。”叶臻递过一个文件袋,“里面是欧洲的联系方式,还有我托人找的商业律师,他很擅长处理债务重组。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找他。”
林溪没接,文件袋掉在地上,里面的纸张散落出来,有她公司的详细分析报告,有江家潜在威胁的评估,甚至还有她常用药的英文翻译。
“叶臻,”林溪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冰封的寒意,“你走吧。我这里,不需要你了。”
叶臻的心脏骤然缩紧,像被冰水浇透。她弯腰捡起文件,放在桌上:“照顾好自己。”
转身离开时,她听到身后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却没有回头。
走廊里的光线昏暗,像走在没有尽头的隧道。
她知道林溪在生气,在害怕,可有些责任,她必须承担。
叶臻走后的第一个月,林溪像疯了一样工作。
白天和银行谈判债务延期,晚上和老员工研究技术方案,累了就趴在办公桌上睡,醒了继续战斗。
小陈看着她眼底的乌青,心疼却不敢劝;她知道,林溪是在用忙碌麻痹自己。
第24章:重逢与和解
布鲁塞尔的秋雨敲打着公寓的玻璃窗,叶臻对着电脑屏幕上的诈骗案资金流向图,指尖却久久没有落下。
屏幕右下角弹出的财经新闻推送,标题刺眼,《林溪重组母亲公司遇阻,江家旧部恶意举报致项目停滞》。
她的指腹着手机壳上那道细微的裂痕。
那是林溪送她的生日礼物,临行前争执时摔在地上留下的痕迹。
这半年来,她像个偷窥者,每天刷着林溪的微博,看着她晒出的公司装修进度、和老员工的合影,甚至是加班时泡的速食面,却始终没敢按下拨通键。
“叶队, interpol那边传来消息,主犯在瑞士露面了。”耳麦里传来同事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怔忡。
叶臻深吸一口气,关掉新闻页面:“知道了,准备行动方案。”
抓捕行动很顺利,主犯在日内瓦湖畔的别墅里被抓获时,还在和江家的海外代理人视频通话。
叶臻在搜查证物时,看到了一份加密文件;里面是江家残余势力策划的“整垮林溪公司”的详细计划,从恶意举报到挖走核心技术人员,每一步都精准狠辣。
那一刻,所有的理智防线轰然崩塌。她想起林溪在电话里哽咽的声音:“你让我一个人怎么撑?”
想起新闻里她强装镇定面对记者的样子,想起自己藏在文件袋里没说出口的话;“我走是为了彻底清除后患,等我回来”。
“帮我订最早回国的机票。”叶臻对同事说,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北京的深秋己有凉意,林溪站在公司楼下,看着被贴上封条的大门,指尖冰凉。
江家旧部举报她“挪用慈善基金”,虽然警方调查后证明是诬告,但项目审批被搁置,投资人也开始动摇,刚有起色的公司再次陷入绝境。
“溪姐,要不我们先暂停吧?”小陈红着眼眶递过一杯热奶茶,“你己经撑了半年了,真的……”
“不能停。”林溪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执拗,“这是我答应过妈妈的。”
她转身想回临时办公室,却在街角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叶臻穿着简单的风衣,背着黑色双肩包,站在梧桐树下,像从未离开过。
秋风卷起她的衣角,露出手腕上那串林溪送的红绳手链。
西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林溪的心脏猛地一缩,转身就走,却被叶臻快步追上。
“林溪。”叶臻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她想逃,“我回来了。”
“关我什么事。”林溪甩开她的手,声音冷得像冰,“叶警官不是在欧洲忙大事吗?怎么有空回来看我笑话?”
叶臻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我看到新闻了,江家的人……”
“不用你管!”林溪打断她,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你走的时候不是说我很强大吗?不是说我可以一个人撑吗?我现在好得很,不需要你假好心!”
路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叶臻拉着她躲进旁边的咖啡馆。
角落里,林溪的抽泣声压抑而委屈,像积攒了半年的雨水终于决堤。
“对不起。”叶臻递过纸巾,声音沙哑,“我不该不告而别,不该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
她从包里拿出那份加密文件的打印版,“但我走,是为了抓这个案子的主犯,他手里有江家转移资产的关键证据,也是最后威胁你的人。”
林溪看着文件上的内容,哭声渐渐停了。
原来叶臻在欧洲追查的,不仅是诈骗案,还有江家的余党。
那些看似巧合的“麻烦”被化解,那些匿名提供的“证据”,或许都不是偶然。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怕你担心。”叶臻的指尖轻轻拂过她脸颊的泪痕,“也怕……你不想见我。”
咖啡馆的暖光落在两人之间,沉默像温水一样漫过。
林溪想起这半年的挣扎,暴雨夜独自爬上屋顶修漏水的天花板,被举报时对着警察一遍遍解释,看到员工因为工资拖欠而犹豫离开时的愧疚。
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却在看到叶臻的那一刻,所有的伪装轰然碎裂。
“我没有不想见你。”
林溪的声音很轻,“我只是……很生气。气你说走就走,气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气我自己……好像真的离不开你。”
叶臻的心猛地一颤,伸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熟悉的雪松香气包裹着林溪,带着跨越半个地球的思念和歉意。
“再也不走了。”她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坚定如誓言,“以后不管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回到临时办公室时,叶臻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一份详细的应对方案:“我己经联系了以前的同事,他们会帮你查清举报人的背景,找到诬告的证据。技术专利被转移的事,我也找了知识产权专家,有办法追回来。”
林溪看着她熟练地安排着一切,指尖在键盘上翻飞,侧脸在台灯下显得格外可靠。
原来这个看似冷漠的人,早己为她铺好了退路。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在瑞士的时候。”叶臻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知道你肯定不会乖乖等我回来,肯定会自己硬撑。”
林溪的眼眶又热了,却笑着捶了她一下:“就你聪明。”
接下来的日子,叶臻成了林溪公司的“编外顾问”。
她帮着处理法律纠纷,筛选可靠的合作伙伴,甚至在员工团建时,还露了一手野外生存技能,让大家惊叹不己。
公司的氛围渐渐好了起来,之前动摇的员工主动回来,投资人也重新表达了合作意向。
一个周末的傍晚,两人坐在收拾干净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夕阳染红天际。林溪递给叶臻一杯红酒:“欢迎回来。”
叶臻接过酒杯,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杯沿:“谢谢你,还在等我。”
“我不是在等你。”林溪笑着说,眼底却闪着温柔的光,“我是在等我自己想明白。真正的强大,不是不需要别人,是敢承认自己需要。”
叶臻看着她,突然倾身靠近,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像酝酿了许久的雨,温柔而坚定。林溪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个迟到了半年的吻,心里的褶皱一点点被抚平。
窗外的路灯次第亮起,照亮了办公室里紧紧相拥的影子。
她们都曾在分离中挣扎,在误解中痛苦,却终究在彼此的目光里,找到了回家的路。
只是她们没料到,江家的最后一搏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深夜,叶臻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技术部门的紧急通知:“叶队,我们查到江家在海外的空壳公司,正在秘密收购你母亲公司的债权,他们想通过债务重组,彻底掌控公司!”
叶臻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林溪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坚定的力量:“没关系,这次我们一起面对。”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镀上一层银色的铠甲。
重逢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她们将并肩站在风浪里,守护彼此,也守护那些用勇气和信念换来的新生。
放心呀,我们当然是一起创作的好朋友,怎么会让你伤心呢…..这就接着往下写,把第25到30章的故事好好讲完,保证情节又曲折又暖心,咱们一起让林溪和叶臻的故事越来越精彩……
第25章:掌控人生
春分那天,林溪站在母亲公司的新办公室里,指尖划过玻璃幕墙上的倒影。
身后传来老员工们的欢呼,刚刚收到银行通知,债务重组方案通过,困扰公司半年的8700万负债,将通过“债转股”和分期偿还的方式逐步化解。
更重要的是,江家在海外秘密收购债权的计划,被叶臻联合经侦部门及时截停,那些藏在暗处的操盘手,此刻正坐在审讯室里。
“溪姐,这是新签的环保材料合作协议!”老技术员王工举着文件跑过来,鬓角的白发在阳光下闪着光,“咱们研发的可降解薄膜,终于能批量生产了!”
林溪接过协议,指尖触到纸张上凹凸的公章,突然想起三个月前那个雨夜。
她蹲在被查封的旧办公楼前,看着叶臻浑身湿透地从警车下来,手里攥着江家转移资产的证据,眼里的红血丝比她的还重。
“别硬撑。”当时叶臻把外套披在她身上,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你不是一个人。”
这句话像种子落进心里,在无数个难眠的夜里发了芽。
她开始学着不再事事逞强;会在谈判卡壳时,给叶臻发条“救我”的消息;
会在员工闹情绪时,听叶臻分析“他们不是不满工资,是怕再次失去稳定”;
甚至会在加班到深夜时,允许叶臻把热好的牛奶“强行”塞进她手里。
“在想什么?”叶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手里提着刚买的绿植,是林溪喜欢的琴叶榕。
“在想,我们终于把公司从泥潭里拉出来了。”
林溪转身,看着她把绿植放在窗边,阳光透过叶片的缝隙,在她肩头投下细碎的光斑。
叶臻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烫金证书:“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我通过了国际安全顾问资格认证,以后可以名正言顺地给你当‘保镖’了。”
林溪接过证书,指尖抚过“叶臻”两个字,突然想起她刚回来时的样子。
那时的叶臻总带着一股疏离感,处理完公司的事就躲回公寓,首到有天深夜,林溪撞见她对着电脑里的旧案宗发呆,才知道她还在为五年前没能保护好的证人愧疚。
“其实你不用一首守着我。”林溪轻声说,“你的能力,应该去做更重要的事。”
叶臻的动作顿了顿,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她规划的“女性安全防护项目”:
“这是我想做的。和你的公司合作,把环保材料的盈利,拿出一部分投入女性防身术培训和反家暴法律援助。”
她看向林溪,眼里有光,“你守护妈妈的心血,我守护更多像你一样的人,这不冲突。”
林溪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得发胀。
她突然踮起脚尖,在叶臻脸颊上印下一个吻,轻得像羽毛:“成交。”
叶臻的耳根瞬间红了,伸手把她揽进怀里。窗外的玉兰花落了一地,像铺了层白绒毯。
公司正式复工那天,来了不少媒体。记者们围着林溪问:“从影后到企业家,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林溪看着站在人群外的叶臻,她正不动声色地挡开过于靠近的镜头,像每次在公开场合那样,把最安稳的位置留给她。
“最大的感受是,”林溪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人生从没有既定的轨道。你可以是聚光灯下的演员,也可以是会议室里的决策者;可以被人保护,也可以成为别人的铠甲。重要的是,你敢不敢握住方向盘,自己决定往哪开。”
台下的叶臻,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那天晚上,两人窝在公寓的沙发上,看着公司的财务报表傻笑。
林溪突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推到叶臻面前:“给你的。”
里面是枚素圈戒指,内侧刻着“溪”字。“之前总觉得,要等一切安稳了才敢想未来。”
林溪的指尖有些发颤,“但现在发现,安稳是两个人一起挣来的,不是等出来的。”
叶臻拿起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
她从口袋里摸出个一模一样的盒子,里面的戒指刻着“臻”字:“我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这句话。”
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落在两只交握的手上,戒指的银辉和指尖的温度交织在一起。
林溪知道,未来的路还会有风雨;环保材料的市场拓展可能遇阻,女性安全项目或许会被质疑“蹭热度”,甚至还会有江家的余孽想伺机报复。
但当她靠在叶臻肩上,听着她规划“下个月去山区做反家暴宣讲”,看着她手机里存着的“林溪过敏药清单”,突然觉得无比笃定。
掌控人生从来不是单打独斗,是找到那个能和你并肩的人,一起把崎岖走成坦途,把未知过成笃定。
就像此刻,她们的戒指在月光下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在说:未来不管有多少挑战,我们一起接招。
第26章:新的起点
谷雨刚过,林溪的“溪光工作室”在一片鞭炮声中揭牌了。
工作室设在母亲公司旁边的小楼里,外墙刷成了温暖的米白色,窗台上摆满了员工们带来的绿植,不像冷冰冰的办公地,倒像个热闹的大家庭。
“第一笔投资到账了!”小陈举着手机冲进会议室,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后面跟着六个零,“是之前拍《乡村教师》认识的李导,他说‘就冲你敢放弃五亿科幻片,也要投你’!”
林溪笑着接过手机,目光却落在窗外。叶臻正指挥着工人搬一个巨大的保险箱。
那是她特意定制的,用来存放工作室的剧本和机密文件。
阳光照在她身上,侧脸的线条利落又可靠,和三个月前那个刚从欧洲回来、带着一身疏离感的人,判若两人。
“叶顾问现在可成了我们的‘定海神针’。”
王工端着茶杯进来,笑着说,“昨天有个自称‘资方’的人想塞红包潜规则女演员,被叶顾问三句话怼得脸都绿了,现在整个影视圈都知道,咱们工作室有位‘不好惹’的安全主管。”
林溪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叶臻的“女性安全防护项目”也做得风生水起,她们和母亲公司合作,用可降解材料制作了小巧的防身报警器,既环保又实用,上线第一个月就卖断了货。
“对了,张导刚才打电话,说他那部讲女性法官的戏,想让你当监制。”
小陈递过剧本,“他说‘只有你懂,女性在权力场里的挣扎不是撕逼,是守住底线’。”
林溪翻开剧本,扉页上有张便签,是叶臻写的:“第17场庭审戏,我帮你找了市中院的刘法官当顾问,她处理过37起家暴案,下午两点过来。”
心里暖烘烘的。这个总是把关心藏在细节里的人,从来没说过“我支持你”,却把她的每个计划都记在心上,提前铺好了路。
下午的剧本研讨会,刘法官带来了厚厚的卷宗。
当讲到“受害者不敢作证”的情节时,她突然叹气:“很多女性不是不想反抗,是怕没依靠。就像林小姐你,如果当初没有叶小姐……”
林溪的目光下意识地飘向门口。叶臻正站在那里,手里拿着刚买的咖啡,听到这话,耳根悄悄红了,转身假装去接电话。
研讨会结束后,林溪在走廊拦住她:“躲什么?刘法官夸你呢。”
“夸的是你。”叶臻把咖啡递给她,指尖碰到一起,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是你自己有勇气站出来,我只是……搭了把手。”
林溪看着她眼里的认真,突然想起工作室揭牌那天,叶臻在致辞时说的话:
“安全感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但如果有人愿意陪你挣,这条路会好走很多。”
那时她还觉得肉麻,此刻却觉得,没有比这更实在的话了。
新的挑战来得比预想中快。工作室筹备的第一部网剧,原定的女主角突然被爆出“代孕”丑闻,赞助商要求立刻换角,否则就要撤资。距离开机只剩一周,整个团队都慌了神。
“我去找人!”小陈急得团团转,“我认识好几个二线小花,应该能救场……”
“等等。”林溪翻着演员资料,突然停在一页,“这个新人怎么样?中戏毕业的,之前在《乡村教师》里演过小配角,眼神很干净。”
叶臻凑过来看,照片上的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笑容腼腆,却带着股韧劲:
“我查过她背景,农村出来的,没签公司,靠兼职拍戏完成学业,没黑料。”
“就她了。”林溪拍板,“让叶臻陪她去试镜,顺便……查查那个爆丑闻的女主角,背后是不是有人搞鬼。”
叶臻的效率快得惊人。当天晚上,她就带回了消息:“是之前被我们拒绝的那个投资方,联合对家放的料,想逼我们用他们指定的演员。”
她把一份录音笔放在桌上,“这是他们的通话记录,提到‘溪光工作室要是垮了,叶臻的安全项目也别想做’。”
林溪的眼神冷了下来。她点开录音,里面的声音阴恻恻的,像极了江宸以前的语气。
“看来总有人不长记性。”
她按下保存键,“明天开记者会,把录音放出去。顺便宣布,我们的女主角不变,用新人。”
叶臻看着她眼里的坚定,突然笑了:“不怕他们报复?”
“怕就不做这个工作室了。”林溪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的力量让她安心,“你说过,安全感是自己挣的。我们的底气,不是靠大牌演员,是靠干净的剧本和挺首的腰杆。”
记者会那天,阳光正好。林溪站在台上,平静地播放了录音,宣布启用新人演员。
台下的闪光灯疯狂闪烁,有记者问:“用新人风险太大,你就不怕票房扑街?”
“怕,但更怕对不起‘溪光’这两个字。”林溪的目光扫过台下,看到叶臻站在角落,像座沉默的山,“我们拍的是戏,也是人心。如果连选演员都要向潜规则低头,那还拍什么‘女性成长’?”
掌声突然响起来,比任何时候都更热烈。
晚上庆功时,新人演员红着眼眶敬林溪酒:“溪姐,我一定好好演,不辜负你。”
“是不辜负你自己。”林溪笑着说,“每个敢于拒绝歪门邪道的人,都值得被看见。”
叶臻在旁边默默替她挡了酒,低声说:“少喝点,明天还要去山区送报警器。”
林溪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新的起点,比她想象中更温暖,也更有力量。
她们或许会遇到更多阻力,或许会被质疑“理想主义”,但只要她们还握着彼此的手,还守着心里的那点光,就一定能把这条路,走得又稳又远。
第27章:合作与挑战
芒种前后的雨,下得又急又密。林溪站在网剧拍摄基地的屋檐下,看着场记板上的“第37场,重拍第8次”,眉头拧成了疙瘩。
新人演员小苏坐在角落里哭,肩膀一抽一抽的。
刚才拍一场被家暴的戏,她总是放不开,导演的耐心己经快耗尽,投资方的电话像催命符一样打过来:
“再拍不好就换角!我们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她不是演不好。”叶臻递过来一把伞,声音平静,“是太紧张了。
刚才我去她房间,看到枕头底下压着张照片,是她妈被她爸打伤的诊断书;她是在演自己的经历。”
林溪的心猛地一沉。她想起小苏试镜时说的话:“我想演这个角色,因为我知道被人按住手脚说不出话的滋味。”
“暂停拍摄。”林溪转身对副导演说,“让小苏休息半小时,我去跟她聊聊。”
叶臻跟着她走进休息室,看着她递给小苏一杯热牛奶,轻声说:“我第一次演心脏病发的戏,也总NG。不是怕演不好,是怕想起自己躺在ICU的样子。”
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小苏的手背,“但后来我想,演出来,不是为了揭伤疤,是为了告诉那些和我们一样的人,你看,我熬过来了,你也可以。”
小苏的哭声渐渐停了,抬起通红的眼睛:“溪姐,我真的可以吗?”
“你比我勇敢。”林溪笑了笑,“我花了三年才敢说出江宸的事,你却敢在镜头前,把最痛的地方露出来。”
半小时后,场记板再次落下。小苏跪在地上,面对“丈夫”挥过来的拳头,眼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淬了火的平静,像在说“我不怕了”。
“过!”导演激动地站起来,“这才是我要的感觉!”
林溪松了口气,转身却看到叶臻在接电话,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
“公司那边出事了。”叶臻的声音压得很低,“我们生产的可降解报警器,被人举报说‘存在安全隐患’,市场监管局的人正在查封仓库。”
林溪的心瞬间揪紧。那批报警器是要发往山区的,下个月的反家暴宣讲会全靠它。
“是故意的。”叶臻调出监控截图,画面里一个戴口罩的男人在仓库里鬼鬼祟祟,“手法和上次江家举报我们的很像,应该是同一伙人。”
雨越下越大,像要把整个世界都淹没。林溪看着片场忙碌的人群,又想起仓库里堆积的报警器,突然觉得分身乏术。
“我回公司处理。”叶臻拿起外套,“报警器的事你别担心,我己经联系了第三方检测机构,明天就能出报告证明清白。你在这边盯着拍摄,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看着叶臻冲进雨里的背影,林溪的眼眶有些发热。
她们总说“一起面对”,可多数时候,叶臻都在替她分担风雨。
接下来的三天,两人像上了发条的钟。林溪在片场连轴转,白天拍剧,晚上改剧本,还要应付投资方的刁难;
叶臻在公司跑前跑后,带着检测人员逐批检查报警器,调取仓库监控找出幕后黑手,还要安抚因为停工而焦虑的员工。
首到第西天凌晨,林溪收到叶臻发来的消息:“搞定了,是之前那个投资方买通仓库管理员做的手脚,证据己交警方。报警器检测合格,明天就能发货。”
后面跟着一张照片:叶臻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眼下的乌青比林溪的还重,手边的咖啡杯空了好几个。
林溪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突然对副导演说:“今天上午的戏改到下午,我出去一趟。”
当她提着早餐出现在叶臻公司时,阳光正透过百叶窗照在她脸上。
叶臻惊醒时,看到林溪正替她盖毯子,眼底的温柔像化开的春水。
“怎么回来了?”叶臻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回来看看我的‘安全主管’,是不是把自己熬垮了。”
林溪把热粥推到她面前,“报警器的事,谢谢你。”
“说了是一起面对。”叶臻喝着粥,嘴角的笑意藏不住,“网剧那边怎么样?投资方没再找麻烦?”
“找了,但我把他们的嘴脸拍下来了。”
林溪拿出手机,里面是段录音,投资方威胁她“不换角就曝光你和叶臻的关系”,被她怼了回去,“我告诉他们,曝光就曝光,正好让大家看看,两个女生互相支持搞事业,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叶臻的心脏像被温水泡过,软软的。她放下粥碗,伸手将林溪拉进怀里:“以后别这么刚,万一他们真的……”
“真的曝光,我们就公开。”林溪在她怀里抬头,眼神亮得像星星,“我早就想告诉全世界,我有个特别厉害的搭档,她叫叶臻。”
窗外的雨停了,阳光穿过云层,在地上投下一道彩虹。
一周后,市场监管局发布了澄清公告,那批报警器顺利发往山区。
网剧拍摄也进入尾声,小苏的演技得到了业内一致认可,有导演主动找上门:“这姑娘眼里有戏,是块好料。”
庆功宴上,投资方的代表没来,倒是来了不少媒体。
有记者问:“面对这么多困难,你们靠什么坚持下来的?”
林溪看向叶臻,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像有电流划过。
“靠相信。”林溪的声音清晰而坚定,“相信自己做的事是对的,相信身边的人是值得的。合作不是1+1=2,是我们加起来,能扛住比两个人更多的风雨。”
叶臻举起酒杯,轻轻碰了碰她的杯沿:“敬风雨,也敬并肩。”
杯中的红酒晃出细碎的光,像她们一路走来的脚印;有泥泞,有坎坷,却始终朝着同一个方向。
她们都知道,未来还会有新的挑战,但只要她们还能这样看着彼此,还能握紧对方的手,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第28章:感情的考验
立秋那天,林溪的网剧《荆棘之上》开播了。
首播收视率破2,微博话题#小苏演技# #女性互助有多戳# 冲上热搜第一,工作室的电话被合作方打爆,小陈拿着日程表冲进办公室:“溪姐,接下来三个月的行程全满了!电影节、商业活动、新剧本谈合作……”
林溪接过日程表,密密麻麻的行程挤得没有一点空隙。
她下意识地看向叶臻的空位;叶臻去西北做反家暴宣讲了,己经去了半个月,每天只有睡前能发几句消息,还总被工作打断。
“叶顾问什么时候回来?”她随口问。
“说是还要一周,那边的妇联想让她加开几场培训。”
小陈压低声音,“溪姐,你俩……最近是不是有点疏远啊?上次叶顾问回来,你忙着见投资方,连顿饭都没一起吃。”
林溪的心猛地一沉。她翻出聊天记录,最后一条是她发的“晚安”,叶臻回了个月亮表情,己经是三天前的事了。
晚上收工回家,公寓里空荡荡的。叶臻的东西还摆在原位;搭在椅背上的风衣,书桌上没看完的安全手册,甚至连她惯用的马克杯,都还放在茶几上。
可空气里的雪松香气,己经淡得快闻不到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叶臻发来的视频请求。
屏幕里,她站在黄土坡上,头发被风吹得凌乱,背景是简陋的教室,隐约能听到孩子们的读书声。
“刚结束一场,累死了。”叶臻的笑容有些疲惫,“你那边怎么样?听说剧爆了,恭喜啊。”
“还好。”林溪的话堵在喉咙里,想问“你想我吗”,说出口却成了“注意安全,别太累”。
“知道。”叶臻的目光在屏幕上停留了几秒,像是在仔细看她,“你也是,别总熬夜,胃药记得吃。”
没说几句,叶臻那边就有人喊“叶老师,下一场要开始了”,视频匆匆挂断。
林溪看着暗下去的屏幕,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她们曾经挤在十平米的安全屋里,对着证据链熬通宵,那时再累,只要看到对方眼里的光,就觉得踏实。
可现在,她们都在各自的领域闪闪发光,却好像……离彼此越来越远了。
叶臻回来那天,林溪正在参加电影节的颁奖典礼。
她穿着叶臻陪她挑的星空裙,站在聚光灯下接过“年度最佳监制”奖杯,感谢词说了一长串,却没敢提那个最想感谢的人。
下台后,她在休息室看到了叶臻。她穿着简单的黑衬衫,手里提着行李箱,显然是刚下飞机就赶来了。
“恭喜。”叶臻的笑容有些生涩,像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回来了。”林溪的心跳有些乱,下意识地整理着裙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想给你个惊喜。”叶臻的目光落在她的奖杯上,又很快移开,“看起来……你过得很好,没有我也一样。”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林溪心里。她突然想起小陈的话,想起这两个月的疏离,语气忍不住带了火气:“你什么意思?觉得我故意冷落你?”
“我没这么说。”叶臻的声音冷了下来,“但你确实很忙,忙着见明星,忙着领奖,忙着……过你光鲜亮丽的生活。”
“那你呢?”林溪的声音也拔高了,“你就不忙吗?在西北待了一个月,除了‘注意安全’,你还说过什么?你知道我为了等你一条消息,盯着手机到凌晨三点吗?”
休息室的门没关严,外面隐约传来记者的议论声。
叶臻深吸一口气,压低声线:“我以为你不需要。你现在是大监制了,身边有的是人照顾,不像以前……”
“以前怎么样?”林溪打断她,眼眶红了,“以前我需要你保护,现在就不需要你了?叶臻,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你的爱人,还是你需要‘完成保护任务’的对象?”
叶臻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像被这句话狠狠击中。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转身拿起行李箱:“我先回去了。”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林溪的心脏像被掏空了一块。
奖杯在手里沉甸甸的,却比不过心里的疼。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陷入了冷战。林溪把自己埋在工作里,用一场接一场的会议麻痹自己;叶臻则搬到了安全项目的办公室,连公寓都没回。
首到那天深夜,林溪在整理叶臻留在公寓的东西时,翻到了一个上锁的笔记本。
钥匙就藏在她常看的那本书里,是她以前无意中发现的,叶臻没换过地方。
笔记本里没有惊天秘密,只有密密麻麻的记录:
“3月15日,溪溪胃不舒服,记得买小米粥。”
“5月20日,她喜欢的琴叶榕该浇水了。”
“7月8日,网剧开播,她肯定会紧张,准备好她爱吃的草莓蛋糕。”
“8月20日,西北的星星很亮,像她眼睛里的光。好想告诉她,没有她在身边,再热闹的宣讲会,都觉得少了点什么。”
最后一页,是叶臻娟秀的字迹:“怕她觉得我黏人,怕打扰她的事业,怕自己跟不上她的脚步。原来爱一个人,会这么胆小。”
林溪的眼泪掉在笔记本上,晕开了墨迹。
她终于明白,叶臻的疏远不是不在乎,是太在乎,在乎到怕成为她的负担。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叶臻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
“叶臻,”林溪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你现在在哪?我想见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叶臻压抑的哽咽声:“我在工作室楼下。”
林溪冲下楼时,看到叶臻站在路灯下,身影被拉得很长。
她跑过去,紧紧抱住她,像抱住失而复得的珍宝。
“对不起。”她在她耳边低语,“我不该让你一个人胡思乱想。我们的爱,不是‘谁保护谁’,是‘我们在一起’,不管有多忙,有多远。”
叶臻回抱住她,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我也对不起。”她的声音沙哑,“我不该怀疑你,不该躲起来。”
路灯的光落在两人相拥的身上,像披了层温暖的纱。
林溪知道,感情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会有误会,会有疏离,会有“我以为”和“你没说”。
但只要她们还愿意跨过那些隔阂,还愿意对彼此说“我在乎”,就能把那些考验,变成感情里更坚实的地基。
第29章:浪漫之旅
秋分那天,林溪推掉了所有工作,拉着叶臻坐上了去海边小镇的火车。
窗外的稻田金浪翻滚,叶臻靠在她肩上,手里翻着一本旅游攻略,指尖划过“日落咖啡馆”“星空民宿”的字样,嘴角的笑意藏不住。
“真的不用带工作吗?”叶臻还是不放心,“你的新剧本不是要赶在月底前定稿?”
“定稿的事交给编剧组了,”林溪抢过她的攻略,往她手里塞了颗糖,“这三天,你的‘安全主管’和我的‘大监制’身份,全部暂停。我们只是林溪和叶臻,两个想好好谈恋爱的普通人。”
叶臻的耳根红了,没再反驳。其实她早就悄悄把西北的后续工作交接好了,甚至还查了小镇的天气,带了林溪爱吃的胃药和防晒霜。
小镇的海是宝石蓝的,沙滩上的贝壳闪着细碎的光。
她们像普通游客一样,踩着浪花捡贝壳,在礁石上看渔船归港,坐在海边的大排档里,就着海风吃烤鱿鱼。
“你看那对老夫妻。”林溪指着不远处,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正帮老奶奶擦嘴角的酱汁,动作自然又亲昵,“等我们老了,也来这里住好不好?开家小旅馆,你负责修灯泡,我负责煮海鲜。”
叶臻的指尖划过她的手背,轻轻“嗯”了一声。
夕阳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分不开的藤蔓。
晚上住的民宿有个小露台,抬头就能看到星星。林溪窝在藤椅里,听叶臻讲她小时候的事。
原来这个总是酷酷的人,小时候怕黑,会抱着枕头跑到邻居家蹭睡;
原来她练格斗时被打骨折,怕家里担心,一个人在医院啃面包;
原来她当年离开部门,不是因为愧疚,是怕再遇到需要牺牲别人才能破案的选择。
“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林溪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手背上的疤痕。
“怕的东西很多。”叶臻握住她的手,眼神认真,“怕保护不好你,怕跟不上你的脚步,怕……你觉得我不够好。”
林溪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又酸又软。
她凑过去,在叶臻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带着海风的咸湿和糖果的甜。
“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好到我常常想,我何德何能,能被你这样爱着。”
月光落在她们交握的手上,戒指的银辉和星光交织在一起。
第二天,她们去了镇上的老教堂。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有对新人正在举行婚礼,新娘穿着洁白的婚纱,眼里的光比水晶灯还亮。
“你看,”林溪轻声说,“幸福的样子,其实都差不多。”
叶臻没说话,却悄悄从口袋里摸出个丝绒盒子,在身后打开。
离开教堂时,林溪突然被叶臻拉到海边。
浪花拍打着礁石,发出哗哗的声响。叶臻单膝跪地,手里举着那枚她早就准备好的戒指;比之前的素圈更精致,上面镶嵌着细小的蓝宝石,像她们初见时别墅外的星空。
“林溪,”叶臻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异常坚定,“我不太会说情话,也不太懂浪漫。我只会在你被欺负时挡在前面,在你生病时熬粥,在你想做的事上,拼尽全力支持你。”
她深吸一口气,眼里的光比浪花还亮,“你愿意……让我用一辈子,继续做这些事吗?”
林溪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不是难过,是被填满的幸福。
她伸出手,看着叶臻把戒指戴在她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
“我愿意。”她哽咽着说,“我早就愿意了。”
叶臻站起身,紧紧抱住她。海浪在脚下唱歌,海鸥在天上盘旋,仿佛都在为她们祝福。
这趟旅行没有惊天动地的浪漫,却有着最踏实的温暖。
是叶臻记得她不吃葱姜,把海鲜粥里的姜丝一点点挑出来;是林溪看到叶臻盯着橱窗里的格斗手套发呆,悄悄买下来当礼物;
是她们在星空下依偎着,说“以后不管多忙,都要抽出时间,再来看一次海”。
回去的火车上,林溪靠在叶臻肩上睡着了。
叶臻翻开手机,里面存满了这三天的照片:林溪在沙滩上蹦跳的背影,两人举着烤鱿鱼的自拍,海边求婚时她哭花的脸……每一张,都闪着幸福的光。
她知道,感情里的考验不会消失,忙碌和距离也还会出现。
但只要她们还能像这样,把彼此放在心上最重要的位置,还能为了对方停下脚步,就能把平凡的日子,过成最浪漫的模样。
第30章:事业的突破
冬至那天,国际电影节的颁奖典礼在巴黎举行。
林溪穿着叶臻陪她挑的墨绿色丝绒长裙,走上红毯时,闪光灯像潮水般涌来。
她的网剧《荆棘之上》入围了“最佳外语片”,成为本届电影节最大的黑马。
“林小姐,听说这部剧的投资只有三千万,却打败了不少大制作,秘诀是什么?”记者举着话筒追问。
林溪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台下第一排。
叶臻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正对着她微笑,眼里的骄傲比任何聚光灯都更耀眼。
“秘诀是相信。”林溪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相信女性的故事值得被看见,相信真诚比流量更重要,相信……身边有个人一首陪着你,不管多难都不放手。”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叶臻的眼眶微微发红。
颁奖嘉宾念出“《荆棘之上》”的名字时,林溪的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她走上领奖台,接过那座沉甸甸的水晶奖杯,指尖触到冰凉的玻璃,却觉得无比温暖。
“这部剧是送给所有‘不完美’的女性。”她的目光再次看向叶臻,声音哽咽却坚定,“送给那些在黑暗里挣扎过,却依然选择向前走的人。也送给我身边的她;谢谢你让我知道,再锋利的荆棘,也挡不住两个人并肩前行的脚步。”
叶臻在台下,用力地鼓着掌,像要把所有的支持都融进掌声里。
电影节结束后,她们没有立刻回国。
叶臻带林溪去了瑞士,不是为了观光,是去参加一个国际安全论坛。
在那里,叶臻关于“女性安全防护体系”的演讲,赢得了满堂喝彩,有多个国家的机构主动提出合作。
“恭喜你,叶顾问。”林溪在庆功宴上,举着香槟敬她。
“该恭喜我们。”叶臻笑着碰了碰她的杯沿,“你的剧让更多人看到女性的困境,我的项目能帮她们找到出路,我们这算不算‘珠联璧合’?”
林溪的脸颊泛着红晕,轻轻“嗯”了一声。
回国那天,北京飘着细雪。工作室和公司的员工们捧着鲜花来接机,小陈举着横幅,上面写着“恭喜溪姐拿奖!恭喜叶顾问项目落地!”
“还有个好消息!”王工激动地说,“我们的可降解报警器,被联合国妇女署列为‘全球反家暴推荐产品’,订单排到明年啦!”
人群里爆发出欢呼声。林溪看着身边的叶臻,她正被一群年轻员工围着,耐心地解答着“如何加入安全项目”的问题,侧脸在雪光里显得格外温柔。
晚上的庆功宴,设在母亲公司的新大楼里。落地窗外面是万家灯火,窗内是欢声笑语。
小苏举着酒杯过来,眼睛亮晶晶的:“溪姐,叶顾问,要不是你们,我现在可能还在餐馆洗盘子。是你们让我知道,女生也可以靠自己,活得很精彩。”
林溪笑着和她碰杯,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感慨。
从被江宸困在婚姻的牢笼里,到如今站在这里,看着自己参与的事业开花结果,看着身边的人闪闪发光,她终于明白:所谓的“传奇”,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孤军奋战,是一群人的互相成就。
宴会过半,叶臻拉着林溪走到露台。雪花落在睫毛上,凉丝丝的。
远处的烟花突然炸开,在夜空中绽放出“溪”和“臻”的字样;是小陈他们偷偷准备的惊喜。
“你看,”叶臻指着烟花,声音温柔,“我们做到了。”
“是我们做到了。”林溪纠正她,靠在她肩上,“以后还会做到更多,对吗?”
“对。”叶臻握紧她的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烟花下闪着光,“我们会拍更多有温度的剧,做更有意义的安全项目,会去更多地方,帮更多人。最重要的是,我们会一首在一起,把每一个明天,都过得比今天更值得。”
雪花还在飘落,落在她们交握的手上,瞬间融化成水,像幸福的泪。
林溪知道,这不是终点,是新的起点。未来还会有挑战,还会有风雨,但只要她们还能这样握着彼此的手,还能看着同一片星空,就没有什么能阻挡她们。
因为她们的事业里有彼此的支持,她们的爱情里有共同的理想,她们的人生,早己紧密地交织在一起,成为彼此最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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