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书房内，艾虎咂咂嘴道：“来找大人的就是狄青啊？”
公孙策正在整理卷宗，闻言头也不抬：“正是。他建议皇上开武科大考，倒是选举将才的最佳途径。”
“哎，展大哥，顾清寒，”艾虎凑到两人身边，眼睛亮晶晶的，“你们俩要是去参加武科大考，那武状元肯定非你们莫属啊！”
展昭闻言笑了笑：“我去了，恐怕连进士都考不上。”
“不可能吧？”艾虎瞪大了眼，“凭你的武功，还拿不下武状元？”
“你啊，还是太年轻。”展昭摇头，公孙策在旁补充：“艾虎，武科殿试可不只考武功，还有兵法策论、行军布阵这些战场学问。展护卫从未涉猎这些，自然考不了。”
艾虎顿时蔫了：“这么麻烦啊……我还以为只考武功，那我倒能去试试。”
正说着，王朝快步走进来：“展大人，狄姑娘来了，说要找您。”
展昭一愣：“她这么快就来了？”
艾虎好奇道：“狄姑娘？公孙先生，是哪位狄姑娘啊？”
“狄青的女儿，狄婷。”公孙策道。
……
展昭跟随王朝来到后院，一个清脆的声音便传了进来：“展大哥！”
狄婷一身湖蓝色劲装，带着两名护卫快步走进来，见到展昭便笑弯了眼。
她身后的巴山、巴海立刻躬身：“参见展大人。”
“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展昭无奈道，“在我面前不用讲这些规矩。”
巴海挠了挠头，看向巴山：“大哥，我早说过展大人不喜欢这套，你偏不听。”
巴山板着脸：“将军有令，不可失礼。”
“我给你们出个主意呀，”狄婷眼珠一转，笑道，“以后我爹在，你们就按他说的做；我爹不在，就听展大哥的，不就行了？”
“小姐这主意好！”巴海立刻应和。
展昭摇摇头：“就这么办吧，不然以后我可不理你们了。”他看向狄婷，“你爹来找大人，有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狄婷耸耸肩，“他只说升了枢密使后，除了姑爹，最想见的就是包大人了。”
开封府大厅内，狄青看着包拯，忽然笑道：“说了这么久，包大人好像还没恭喜我？”
包拯抬眼，神色平静：“狄将军想知道原因？”
“当然。”狄青端起茶盏，“以你我交情，难道不该贺喜？”
“正因为交情匪浅，这‘恭喜’二字才更难说出口。”包拯放下茶盏，语气凝重，“自我朝开国，重文轻武，以文官领军，缘由你我都清楚。”
“太祖皇帝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开创大宋基业后，唯恐历史重演，才以杯酒释兵权，永绝武将专权之患。”
狄青挑眉：“连皇上都不担心破例，包大人为何如此忧心？”
“皇上派你任枢密使，无非是想提振军力，立意虽佳，”包拯缓缓道，“可包拯不能不为你日后的际遇，以及朝廷安定担忧。”
狄青放下茶盏，身体微微前倾：“包大人担心的是……”
“我担心文官心生不满，武将见猎心喜，”包拯首言不讳。
“如此一来，势必给你带来无穷麻烦，给朝廷留下无尽后患。故而，我曾在皇上面前据理力争，极力反对你接任枢密使。”
狄青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普天之下，像包大人这样的朋友，的确少见。”
“你若因此对我心生不满，我无话可说。”包拯看着他，“只请将军谨防小人暗害，为国珍重。”
“不，你误会了。”狄青摇头，语气诚恳，“我绝无不满。我行武出身，本不知读书上进，读了《左氏春秋》才明白，将帅用兵须通晓古今。”
“驰骋疆场多年，虽勉强学得些将帅之道，可晋升二府、任职枢密使，对我而言，比领兵作战难上千百倍。”
他叹了口气：“皇上重用我，朝臣不满可想而知。战场上，我面对敌人毫无畏惧，可这官场。”
“包大人，实不相瞒，我今日来开封府，主要是想日后多向你请教，要学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包拯眼中闪过一丝暖意，点头道：“你我朋友，不必言谢。若有难处，尽管开口。”
与此同时，开封府后院的空地上，狄婷正演练一套家传剑法，剑光霍霍，身姿灵动。
收招时，她看向展昭：“展大哥，这套剑法怎么样？”
“太拉垮了。”一个散漫的声音从假山后传来，顾清寒晃了出来，手里转着玉笛，“就这武功，艾虎都能打十个你。打打普通人还行，遇上高手，纯属白费力气。”
狄婷顿时柳眉倒竖，刚要发作，被展昭拦住：“你们互不相识，不如听听他的意见？”
“行。”狄婷强压怒火，盯着顾清寒，“你说我剑法差，倒说说哪里差了？”
顾清寒走到场中，指着地上的剑痕：“你这套剑法，招式花哨，发力全在手腕，看着快，实则没力道。”
“方才那招，本应沉腰转胯，借腰腿之力刺出，你却只抬了胳膊，真遇上硬茬，剑都能被人打飞。”
狄婷皱眉，看向展昭：“展大哥也觉得我的剑法不行？”
“武功好坏，何必与他人比较？”展昭温声道，“对你一个习武之人来说，己经很不错了。”
狄婷却有些失落：“可遇上高手就不行了……”
“谁还没遇到过比自己强的人？”展昭看了顾清寒一眼，意有所指，“我也遇到过武功比我高的。”
“小子，你先让我看看你有多行！”巴海实在忍不住，往前一步，怒视着顾清寒，“敢这么说我们家小姐，我咽不下这口气！”
“巴海住口！”巴山呵斥道。
“大哥，他说话太狂了！”巴海梗着脖子。
巴山连忙对展昭道：“展大人，巴海是个粗人，您别见怪。”
展昭嘴角微扬：“不，我觉得巴海说得没错。你若不服，尽可以找他较量较量。”他看向顾清寒，“不过我劝你们，最好兄弟俩一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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