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天看程砚清真不打算告诉他，也就放弃了，刚要走，就听程砚清说道：“李叔叔，今晚别做我的饭了。”
程砚清看了眼楼下缓缓驶来的黑色宾利，转身出门。
李良天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有道家之气？谁呢？
坐车来到特殊事务管理局，找程砚清的正是袁子峰。
自从上次利美大厦的事件之后，除了官方部门，民间各自修炼的门派和散修，成立了一个道家协会。
由几个门派的长老坐镇，大部分会员都是门派弟子，也有散修。
主要负责上报各地阴气聚集的奇怪之地。
方便长老带队去调查，顺便锻炼下自己子弟。
上报者和完成清理阴气的人，都会获得协会的奖励，可以是积分，可以是金钱。
积分可以用来购买上品朱砂，符纸或是五帝钱这种道家法器，都是市面难得一见的。
所以吸引了很多散修加入。
而上次的亲历者感觉到了功德金光的重要性，想邀请程砚清坐镇风水协会，顺便讲讲如何获得功德金光。
当然，这次请她来的时候没敢这么说，打着心理医生证件有些问题的名义把人请来的。
眼看程砚清己经进来了，几人还推推嚷嚷的想让对方先开口。
程砚清看他们这个样子，首接笑道：“既然知道不好开口，就别说了。”
说着程砚清走进房间，这里应该是一个会议室，她拽过一把椅子坐在上面。
看还要开口的冯青山派长老，冯清风冯道长，她抬了抬手阻止道：“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但我的方式不适合你们，还不如和李叔叔取取经。”
袁子峰坐在程砚清后面，深叹一口气。
“我们研究了，李善人的方式要做到心无杂念，我们对功德都有功利心，根本做不到。”
“是啊，连我修佛修了这么久，在与人为善时还会忍不住想我这是在做善事。”
说话的是明智和尚，俗家名字叫陈慈航，是陵上寺的住持，也是第一次见面被程砚清收了金钵的那位。
程砚清抬眼望去：“你那善事还不如不做。”一身怨气，还以为是邪修呢。
明智和尚一愣，有些不服气，但又想到那天他被修理的最惨，忍下了。
双掌合十，先颂了句“阿弥陀佛！”
问道：“不知程前辈为何这么说？”
程砚清手肘撑在桌子上，手托着下巴，不太在意对方眼中的不服气：“修为停滞不前很久了吧？最近还有倒退的趋势？”
明智和尚一愣，这件事谁都不知道，毕竟末法时代，修为进展缓慢是正常的，但他最近佛气确实有溃散的趋势。
周围诸人听到也震惊了，再看他的表情，明显是说对了。
“怎么会？”出声的是冯道长，他和明智关系最好，也清楚这么多年来明智是最努力修功德的。
不但香油钱都给了贫困山区的人们，寺里只留了修缮佛像的钱，平时都是吃自己种的菜，袈裟都是补丁。
还无偿帮助那些被鬼纠缠的人解决因果。
可以说明智应该是他们这些人里功德最深的了，毕竟道家有时候比较随心所欲。
程砚清也不太懂道家佛家的修行原理。她之前修仙成神为主，转世的世界大部分也是高级世界，那里更讲究弱肉强食，也容易获得功德。
不过修仙界也有佛修，按照与他们打交道的经验来说，这个和尚好像算走了邪道？
难不成是末法时代的原因？佛修传承没留下来？
探究这个太费脑子，程砚清及时打住了思绪。
“我对佛和道都不是特别了解，但是我看到过道家讲究道法自然，除了那些标榜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的卫道士之外，大部分都不会对别人的因果过分干预吧？”
“是的，除非伤人的，以及沾染人命的恶鬼，否则我们不会强制对方了结人间因果，强送去地府的。”冯清风在旁边认同道。
“我也没有啊。”陈居士迷茫了。
“你没有？被渣男引诱的单纯少女，患病后无助自杀成鬼，你劝人家放下。
还给那个渣男护身符，害得女鬼魂体越来越弱，差点魂飞魄散，气得她怨气大增秒变厉鬼，你首接给人收了，送地府去了？”
“你在这卡BUG刷功德呢？”
“这种事有多少，你心里没数么？”
“你以为你在做好事啊？”
“她们变厉鬼的果都在你身上呢，不想修为前功尽弃，我劝你收手吧。”
“你现在最应该学习的不是怎么获取功德，也不是什么佛法道法，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你的心理认知出了问题，所以导致你做事情的时候没有办法感同身受，只会站在你认为的道德制高点，去规训别人怎么做。”
“这种行为，己经接近邪修了。”
“放下执念，这句话应该送给你自己。”
“其实你们所有人都要注意，现在是末法时代，我不知道你们的典籍里是怎么解释末法时代的。”
“但在我这里，末法时代代表着人心浮动，比以往更难辨善恶，人间的戾气也更为严重。”
“这时候做事不能极端，就像明智和尚。”
“佛度有缘人，你把渣男当有缘人渡了，把枉死的女生当敌人。”
“你认为你渡的是那个女生，可你的行为和事情的结果，跟你的认知完全背道而驰。”
“这就是一种心理问题，其实很正常，你不用觉得这是一件坏事。”
“你把想成它是一个瓶颈，你只需要攻克它，你就能提升一个境界，倒退的修为更不用说了。”
“这帮人还得羡慕你呢。”
看着边上不断点头的众人，明智和尚的脑子有点迷糊了，她没在骂我么？我怎么觉得她骂得很难听呢？
但还是给周医生打去电话，预约了后天的心理治疗。
搞定一个精神病，不是，是误入歧途的和尚，程砚清看向其他人。
“我获取功德的方式也不太正规，但地府阎王判官不敢管我，上面那个家伙还等我收拾烂摊子，所以我可以稍微过界一点。”
“可你们，过界等于因果，尤其是这时候，反而不利于你们的修行。”
“而且你们不需要叫我前辈，称呼我名字就好。你们的事情我不能插手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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