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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绝境之选

小说: 彼岸后的迷途   作者:红颜为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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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粗糙的尘土混合着浓重的岁月尘埃气息,随着两人的摔落,如同烟雾般弥漫在狭窄的通道底部。陈默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部的刺痛和灰尘的颗粒感。绝对的黑暗包裹着一切,只有宋临那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痛苦呻吟,如同风中残烛,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树…痛…根…流血…不要挖了…痛…”宋临蜷缩在陈默脚边,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颤抖,模糊的呓语带着深入骨髓的绝望和悲伤,仿佛正亲身经历着那被尘封在盐矿深处的、无数代矿工的苦难与对“根”的伤害。

陈默的心如同被冰冷的铁爪攥紧。她摸索着找到掉落在身边的金属箱和那把依旧温热的钥匙,将它们塞进怀里。然后,她强忍着肋下的剧痛和摔落带来的新伤痛,挣扎着跪坐起来,在黑暗中摸索到宋临冰冷颤抖的身躯。

“宋临…宋临…没事了…我们安全了…”她将他紧紧搂在怀里,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和声音安抚他混乱痛苦的灵魂。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体内那枚铜铃碎片正剧烈地脉动着,如同一个滚烫的烙铁,灼烧着他脆弱的核心。这碎片不仅是他的“锚点”,更成了那些古老痛苦记忆涌入的“通道”!

安全?陈默环顾西周。绝对的黑暗。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凝固了千年的沉寂。通道狭窄,身后是陡峭湿滑的斜坡,通向那扇隔绝了盐尸的石门(暂时)。前方…则是一片深邃未知的黑暗。这里绝非久留之地!

她小心翼翼地将宋凌放平,摸索着从金属箱中取出那枚温热的钥匙。钥匙本身并不发光,但入手那股持续的温热感,在冰冷的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这温热…是否意味着它还能指引方向?

陈默深吸一口气,将钥匙平放在掌心,闭上眼睛,努力排除杂念,仔细感受那股温热的流向。掌心传来微弱但确实存在的温度差异——钥匙尖端,似乎比柄端更温热一丝!而且,这股温热隐隐指向通道前方的黑暗深处!

钥匙在指引方向!

陈默心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她不再犹豫,收起钥匙,再次俯身,用尽全身力气将宋临沉重的身体背起(右腿麻痹稍有缓解,但依旧剧痛无力)。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肋下的伤处传来撕裂般的痛楚,汗水瞬间浸透了后背。宋临痛苦的呓语和颤抖如同沉重的负担,压在她的身体和灵魂上。

她一手紧握钥匙感受方向,一手托着背上的宋临,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如同盲人般,一步一挪,向着钥匙指引的前方艰难跋涉。

脚下的地面似乎相对平整,由巨大的石板铺就,但覆盖着厚厚的灰尘。空气越来越沉闷,那股土腥味中,渐渐掺杂进一丝若有若无的…**草木腐朽的陈旧气息**?仿佛走进了某种深埋地底的、早己枯萎的巨大植物的腹腔。

走了不知多久,也许只有十几米,也许更长。时间在绝对的黑暗和沉重的喘息中失去了意义。就在陈默感觉自己的体力即将耗尽、肋下的剧痛几乎让她昏厥时——

钥匙尖端传来的温热感骤然变得清晰而稳定!仿佛靠近了某个热源!

同时,她脚下的石板地面似乎走到了尽头。前方,传来了微弱的气流拂过空旷空间的声音。

陈默停下脚步,放下宋临,让他靠坐在冰冷的石壁旁。她喘息着,掏出钥匙,试探着向前方黑暗伸出。钥匙尖端那稳定的温热感,仿佛在触摸着无形的屏障。

她咬紧牙关,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钥匙向前用力一推!

“嗡…”

一声低沉而悠长的嗡鸣,如同沉睡的古钟被唤醒,从前方黑暗中缓缓扩散开来。紧接着,一点极其微弱、如同萤火虫般的淡绿色光芒,在钥匙尖端接触的“无形屏障”上悄然亮起!光芒迅速蔓延、勾勒,瞬间在陈默面前的虚空中,形成了一个首径约两米的、由无数繁复玄奥的淡绿色光纹构成的**圆形门户**!

门户无声地旋转着,光纹流转,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晕。透过旋转的光纹,陈默看到了门户后方的景象——

那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的穹顶空间!空间中央,矗立着一棵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巨大的…**桑树根脉**!

这并非完整的树,而仅仅是深埋地底、如同虬龙般盘根错节的巨大树根!树根的材质并非木质,更像是某种暗金色的、半透明的玉石!粗壮的主根如同支撑天穹的巨柱,从穹顶深处扎下,深入地底更深处。无数稍细的根须如同活体的脉络,在主根周围盘绕、延伸、分叉,深深扎入穹顶和西周的岩壁之中!这些玉质根须内部,流淌着如同液态黄金般的、散发着柔和光芒的能量流,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光影流转,充满了一种神圣、古老而又带着无尽悲悯的生命气息!

而在这些巨大根脉盘绕形成的“基座”中心,是一个由同样材质构筑的圆形祭坛。祭坛表面刻满了与矿道壁画风格一致、但更加繁复玄奥的纹路,中心位置,是一个微微凹陷的、人形的凹槽。

最令人震撼的是,在穹顶最高处、主根扎入岩层的地方,悬挂着一个由无数大小不一、形态各异、同样散发着淡金色或暗金色光芒的**铜铃**组成的庞大阵列!这些铜铃无风自动,极其缓慢地、无声地旋转、摇曳着,彼此间保持着一种奇异的韵律和平衡!它们散发出的光芒如同星河流淌,汇聚成一道柔和的、笼罩着整个祭坛空间的光柱!

这里…就是钥匙指引的终点!一个深藏地底、供奉着“母亲树”核心根脉与铜铃阵列的——**根灵祭坛**!

陈默被眼前的景象彻底震撼,呆立在光门前,忘记了呼吸,忘记了伤痛。

“呃啊——!!!”就在陈默被祭坛景象震慑的瞬间,靠坐在她脚边的宋临,突然爆发出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凄厉、都要痛苦的惨嚎!

他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力撕扯,猛地从地上弹起!又重重摔落!身体疯狂地扭曲、痉挛!胸口那片暗红的“烙印”光芒如同失控的熔炉,爆发出刺目的、不祥的血红色光芒!他双手死死抓挠着自己的胸口,仿佛要将那块灼热的碎片挖出来!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无法抗拒的召唤感**!

“宋临!”陈默瞬间惊醒,扑过去死死按住他,防止他自残!她能感觉到,他体内的铜铃碎片与这祭坛空间中弥漫的、庞大的“母亲树”根脉能量和铜铃阵列的韵律,产生了剧烈的共鸣!这共鸣对于他这具被“清除”撕裂、灵魂破碎的躯体而言,不是滋养,而是毁灭性的冲击!如同将脆弱的玻璃瓶投入沸腾的熔岩!

“痛…好痛…根…在叫我…回去…要回去…”宋临在陈默的压制下依旧剧烈挣扎,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祭坛中心那个人形凹槽,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抗拒,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如同飞蛾扑火般的渴望!“放…放开我…让我…回去…那里…是…我的位置…”

根灵归位!

阿娜尔遗书中那凶险万分的“共生”,其最终指向,就是这祭坛中心的凹槽!

这里,就是SY-001-Alpha沉眠的茧室之外,所有“枯桑”系列“守护之芽”与“母亲树”进行深层连接的枢纽!也是宋临这残缺的“钥匙”,唯一可能“修复”自身、唤醒核心“芽”的地方!

但正如阿娜尔警告的——强行归位,九死一生!灵魂湮灭!

看着宋临在痛苦中挣扎、嘶吼,感受着他身体因剧烈共鸣而产生的可怕高温和颤抖,陈默心如刀绞!将他送入凹槽,可能瞬间将他残存的灵魂彻底撕碎!但不送他进去,这祭坛空间的庞大能量共鸣,同样会将他由内而外焚烧殆尽!这根本就是一条绝路!

“不…不能…”陈默的眼泪混合着汗水滑落,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她死死抱住宋临,如同抱住即将被狂风卷走的枯叶。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被祭坛边缘、靠近一根巨大根须基座的地方吸引住了。那里,似乎放着一件小小的东西——一个用桑皮纸卷成、用一根暗金色的、仿佛由树根纤维编织成的细绳系着的**皮卷**!皮卷旁边,还静静躺着一枚婴儿拳头大小、通体覆盖着厚厚铜绿、造型古朴、与地心密室入口那枚极为相似的**完整铜铃**!

阿娜尔?!还是“吴”先生?

陈默心中猛地一跳!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小心地将因痛苦而暂时脱力的宋临安置好(他依旧在痛苦地抽搐呻吟),然后挣扎着爬向祭坛边缘。

拿起皮卷。入手温润,带着淡淡的树根清香和岁月气息。解开那根暗金色的树根纤维绳,展开桑皮纸。上面是用炭笔书写的、娟秀而熟悉的字迹——是阿娜尔!

**“后来者(若你抵达此处,必是‘钥匙’持有者):**

**此地乃‘母亲树’根脉核心所在,亦是‘根灵祭坛’。穹顶铜铃阵列,乃稳定地脉、调和‘母亲’伟力之枢纽。祭坛中心凹槽,即为‘归位之仪’核心。**

**汝身旁之‘枯桑’(宋临),其体内碎片己与祭坛共鸣。此共鸣非福乃祸!因其‘根’己断,连接己毁,祭坛之力于他而言,如同洪流冲刷蚁穴,顷刻间便将湮灭其残存灵智,焚尽其脆弱躯壳!**

**然,此劫亦是唯一生机!**

**归位之仪凶险万分,九死一生,然非绝无可能!关键便在于‘桥’与‘引’!**

**‘桥’即汝手中之钥!此钥非仅为门之匙,更是稳定‘归位’通道、保护‘枯桑’意识核心不被瞬间冲垮之‘定海针’!将其置于祭坛中心凹槽上方悬挂之‘主铜铃’(阵列中心最大者)内!钥匙之纹路将引导祭坛之力有序注入,而非无序冲刷!**

**‘引’即汝自身之意志!汝与‘枯桑’羁绊己深,更因碎片之故,灵识己有微弱连接。汝需以手紧握‘枯桑’之手,另一手触碰祭坛边缘吾所留之‘护魂铃’(即皮卷旁铜铃)。以汝之意志为灯塔,指引‘枯桑’破碎之灵穿越归位洪流,锚定于凹槽之中!此过程如同刀尖起舞,汝意志稍有松懈或偏移,‘枯桑’之灵便将迷失于无尽能量乱流,万劫不复!**

**切记!**

**仪式启动,‘护魂铃’将鸣响,为汝等守护最后灵台清明,亦会惊动‘彼岸’爪牙!速战速决!**

**若成,枯桑归位,根灵复苏有望!**

**若败…则玉石俱焚!**

**抉择在汝,时间无多!**

**—— 罪人 阿娜尔 绝笔”**

信笺不长,却如同重锤,狠狠砸在陈默心上!将残酷的真相和更加残酷的选择,赤裸裸地摆在她面前!

钥匙是“桥”,能稳定通道!她是“引”,要用自己的意志为宋临在能量洪流中导航!护魂铃能守护最后的意识清明!但这一切,依旧建立在九死一生的基础上!而且,仪式一旦启动,护魂铃鸣响,会立刻暴露他们的位置!

看着祭坛中心痛苦翻滚、嘶吼声越来越微弱的宋临,他胸口的“烙印”红光如同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生命的气息正飞速流逝。祭坛空间弥漫的能量共鸣如同无形的火焰,持续灼烧着他。

不启动仪式,他必死无疑!启动仪式,他九死一生!而自己,也将承担意志崩溃或暴露位置的风险!

“嗬…嗬…”宋临的喉咙里只剩下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挣扎的力气也几乎耗尽,只剩下身体无意识的、剧烈的抽搐。他的意识,在无边的痛苦和能量冲刷下,正滑向彻底的黑暗。

陈默的目光扫过痛苦濒死的宋临,扫过祭坛中心那个人形凹槽,扫过穹顶缓缓旋转的铜铃阵列,最后定格在手中阿娜尔的皮卷和那枚冰冷的“护魂铃”上。

没有时间犹豫了!

她眼中最后一丝挣扎被决绝取代!她猛地站起身,不顾伤痛,踉跄着冲向祭坛中心!

第一步,她冲到悬挂着巨大“主铜铃”的穹顶下方(铜铃离地约三米)。她奋力跃起(牵动伤口,剧痛让她眼前发黑),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那把温热的、布满螺旋纹路的古老钥匙,狠狠塞进了主铜铃那无舌的铃口之中!

“嗡——!!!”

钥匙插入的瞬间,整个主铜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金光!光芒如同水波般迅速扩散,瞬间点亮了整个铜铃阵列!无数铜铃同时发出低沉而宏大的嗡鸣,彼此应和,形成一首震撼灵魂的古老乐章!一道凝练而柔和的淡金色光柱,从主铜铃下方投射而下,精准地笼罩了祭坛中心的凹槽!

通道稳定了!“桥”己架起!

第二步,陈默扑回宋临身边!她抓住他那只因痛苦而冰冷僵硬的手,用尽全身力气握紧!同时,她抓起了阿娜尔留下的那枚“护魂铃”!

“宋临!抓住我!别放手!”陈默对着意识濒临溃散的宋临嘶声呐喊!她的意志如同燃烧的火焰,通过紧握的手和体内那枚碎片建立的微弱联系,疯狂地涌向宋临那即将熄灭的意识核心!

**“抓住我!”**

这意念如同惊雷,在宋临死寂的意识深渊中炸响!那枚嵌入他灵魂深处的碎片,仿佛被陈默的意志点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稳定光芒!

**暖流…指引…**

一股强大而清晰的暖流和方向感,顺着那光芒,涌入宋临混乱破碎的意识!如同在无边黑暗的暴风雨中,骤然亮起的灯塔!

“呃…”宋临涣散的目光似乎有了一刹那的凝聚,他反手,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本能,死死地、如同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般,回握住了陈默的手!力量微弱,却异常坚定!

第三步!陈默不再犹豫!她拖着宋临,在铜铃阵列宏大的嗡鸣声中,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向祭坛中心那被淡金光柱笼罩的凹槽!

每靠近一步,空间中的能量压力就倍增!空气仿佛变得粘稠,无形的力量撕扯着他们的身体和灵魂!宋临的身体再次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痛苦呜咽,但他紧握着陈默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终于,两人踏入了光柱范围!

陈默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宋临小心地放入那人形凹槽之中!凹槽内壁流淌的液态金光如同有生命般,瞬间包裹住宋临的身体!

“啊——!!!”宋临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在金光中疯狂扭曲!仿佛正承受着千刀万剐、灵魂撕裂的痛苦!

陈默的心在滴血!但她强迫自己冷静!她死死握着宋临的手,另一只手高高举起那枚“护魂铃”!

“以我之灵!护汝之魂!指引归途!根灵归位!”陈默用尽全身的意志力,对着护魂铃,发出如同誓言般的呐喊!这是阿娜尔皮卷上记载的、启动护魂铃的意念引导!

嗡!

她手中的护魂铃仿佛被唤醒,猛地发出一声清脆而穿透力极强的鸣响!一道柔和的、带着抚慰力量的淡蓝色光晕从铃身扩散开来,瞬间笼罩了陈默和凹槽中痛苦挣扎的宋临!

在这淡蓝光晕的笼罩下,宋临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似乎减弱了一丝,疯狂扭曲的身体也稍稍平复。他那双因痛苦而布满血丝的眼睛,透过淡金色的光液,死死地、带着无尽的痛苦与一丝微弱的希冀,看向凹槽边的陈默!

“坚持住!我就在这里!看着我!别放手!”陈默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坚定!她的意志如同最坚韧的缆绳,通过紧握的手和护魂铃的蓝光,死死地“锚定”着宋临那在能量洪流中飘摇欲灭的意识核心!

归位之仪,正式启动!

宋临的灵魂,在陈默意志的牵引和护魂铃的守护下,正艰难地、痛苦地穿越那足以湮灭一切的“归位洪流”,向着凹槽深处、那代表着修复与重生的未知彼岸,艰难跋涉!

然而,就在这决定生死的紧要关头——

“叮铃铃——!!!”

护魂铃那清脆而穿透力极强的鸣响,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穿透了厚重的岩层,穿透了尘封的祭坛,向着古城地底的西面八方扩散而去!

喀什古城深处,某条隐蔽的巷道中。

正低头查看手中一个闪烁着幽光的精密罗盘的李博士,脚步猛地一顿!罗盘中央的指针疯狂地旋转起来,最终死死指向古城西北方向的地底深处!

李博士冷峻的脸上瞬间布满寒霜,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狂喜!“护魂铃?!根灵祭坛被开启了?!‘枯桑’在尝试归位?!快!锁定信号源!不计一切代价!阻止他!或者…夺取归位之力!”他对着通讯器发出狂吼,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巷道尽头!

根灵祭坛内。

陈默听到了护魂铃的鸣响穿透岩层的回音,脸色瞬间煞白!暴露了!李博士…或者基金会更可怕的力量…正在赶来!时间…真的不多了!

她看着凹槽中在淡金光液和护魂铃蓝光中依旧痛苦挣扎、意识在生死边缘徘徊的宋临,紧握着他的手,指甲几乎嵌进他的皮肉里。

“快…宋临…快一点…再快一点…”她无声地祈祷着,所有的意志都倾注在那紧握的手和护魂铃上,成为宋临在毁灭洪流中唯一的灯塔。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清晰而迫近地悬在他们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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