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们了。“杨琦压低声音，“按我说的做。“
三人来到起点线，杨琦打头阵，成才居中，白铁军断后。矮墙前，杨琦一个助跑蹬墙翻越，转身伸手：“成才！“
成才犹豫了一瞬，还是抓住杨琦的手借力上墙。两人合力把白铁军拉上来时，隔壁组己经冲向了铁丝网。
“快！“杨琦带头采用低姿匍匐，成才却突然拦住他：“等等，你看铁丝网高度。“
杨琦眯起眼睛——油脂铁丝网只有中间部分涂得最厚，两侧相对干燥。
“侧滚通过。“成才难得地提出建议，“减少接触面积。“
三人采用侧身滚动，果然比前几组快了不少。来到独木桥时，白铁军的腿己经开始发抖。
“别看下面！“杨琦在桥头伸手，“跟着我的节奏。“
“一、二、一、二...“成才突然喊起口令，三人的脚步奇迹般地同步起来。
最终他们以第二名的成绩冲过终点。白铁军瘫坐在地上，脸上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光彩：“我们...我们差点第一！“
成才擦了把汗，难得没泼冷水：“要不是白铁皮在矮墙那卡了五秒...“
“我下次一定更快！“白铁军突然转向成才，“成哥，你刚才那招侧滚能教我吗？“
成才愣住了，下意识看向杨琦。杨琦正低头检查作训服上的磨损，仿佛没听见。
“...行吧。“成才嘟囔着，“晚饭后器械室。“
晚饭时，炊事班特意给训练成绩前三的组加了鸡腿。白铁军把自己的鸡腿夹到杨琦碗里：“杨哥，你吃。“
“自己吃。“杨琦又夹回去，“你需要蛋白质。“
李虎在对面起哄：“哎哟，这么恩爱啊？“
白铁军突然站起来，把另一个鸡腿放到成才碗里：“成哥，晚上...拜托了。“
食堂瞬间安静下来，成才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吃你的饭！“
熄灯前的器械室里，成才正一脸不耐烦地纠正白铁军的侧滚动作：“腰！用腰发力！不是让你像个麻袋一样滚！“
杨琦靠在门边默默看着，手里拿着白铁军落下的水壶，月光透过窗户，把三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奇异地交织在一起。
杨琦轻手轻脚地合上器械室的门，走廊上的电子钟显示23:40。
第二班岗是从凌晨1点到3点，他摸了摸作训服口袋里皱巴巴的加练计划表——今晚原定是十公里负重跑。
营区一片寂静，只有路灯在秋风中微微摇晃。
杨琦换上体能训练服，系紧鞋带时发现白铁军缝的枪托垫从口袋里掉了出来，他着上面歪歪扭扭的针脚，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今晚加练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杨琦猛地回头，高城披着作训外套站在阴影里，手里还拿着查岗用的强光手电。
"报告连长！"杨琦立即立正，"十公里负重跑。"
高城的手电光扫过他鼓鼓囊囊的背包："全装？"
"加了西块砖。"杨琦老实回答，"模拟丛林地形。"
高城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突然把手电扔过来："带上，后山小路没灯。"
杨琦接住手电，一时没反应过来。
"看什么看？"高城瞪眼，"两小时内完成，站岗迟到一秒钟，全连通报！"
"是！"杨琦敬礼的手还没放下，高城己经转身走了，作训靴在水泥地上踩出一串渐行渐远的声响。
后山训练场的碎石小路在月光下像条蜿蜒的银蛇，杨琦调整好背包带，深吸一口带着松木清香的空气，迈开了第一步。
前五公里是热身，他保持着均匀的呼吸节奏，脚步轻盈地掠过一个个标记点。背包里的砖块随着步伐有节奏地撞击后背，很快就在肩胛骨位置磨出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呼...呼..."七公里处的上坡开始考验耐力。
杨琦改用前脚掌着地，身体前倾十五度，这是养由基教他的山地跑技巧，汗水顺着眉骨流进眼睛，刺得眼球生疼。
九公里标记处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右脚陷进了暗坑，杨琦一个踉跄扑倒在地，膝盖重重磕在碎石上。
他咬牙爬起来，发现作训裤己经磨破了个洞，鲜血混着泥土粘在伤口上。
"系统空间受伤会复原，现实不会..."杨琦自言自语地扯下头巾包扎伤口，这是赵云常说的话。他试着活动了下右腿，还好没伤到骨头。
最后八百米是冲刺阶段。
杨琦的肺部火烧火燎，耳边只剩下自己雷鸣般的心跳声，月光下的终点线越来越近，恍惚间他仿佛看见赵云和养由基站在那里，一个持枪，一个挽弓。
杨琦瘫坐在终点石墩上，颤抖着拧开水壶，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时，他才发现嘴角有咸腥味——不知什么时候咬破了嘴唇。
回营区的路上，他拐了个弯来到器械室。
凌晨的器械室像个沉默的钢铁巨兽，杨琦轻车熟路地摸到角落的储物柜，取出自制的训练器材——用轮胎和沙袋组合的爆发力训练器。
"一百组，每组三十秒。"杨琦对着空气说，仿佛养由基就站在旁边计时。
他双手抓住轮胎边缘，全身肌肉绷紧如弓，然后猛然发力将沉重的沙袋提起。
"十七...十八..."汗水在地上积成小水洼，作训服湿得能拧出水来。小臂上的血管像蚯蚓般凸起，指尖因充血而发麻。
当时钟指向00:40时，杨琦终于完成了全部训练。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营区澡堂这个点己经停热水了，他只能用凉水草草冲掉身上的汗水和血迹。
"站住！口令！"
哨兵的声音把杨琦从恍惚中惊醒，他这才发现自己己经走到了岗亭前，作训服领口都没整理好。
"淬火！"杨琦条件反射般回答，同时迅速整理着装。
"回令！"哨兵是二排的张浩，正憋着笑看他狼狈的样子。
"精兵！"杨琦喘匀了气，"交接流程。"
张浩这才正色，两人按照条例完成武器交接和登记，当杨琦站上哨位时，电子表刚好跳到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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