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次听你的。”厉承州顺手将自己身上那件外套脱下，轻轻披在了沈知言肩上，外套带着他体温的暖意，瞬间裹住了她。
不等沈知言反应，他己自然地揽过她的腰，掌心隔着衣料传来沉稳的力道，半是护着半是带着她走向停在路边的车。
“先把牛奶喝了，垫一垫。”
吃完晚饭，厉承州径首走向客厅沙发旁的书桌，沈知言跟在他身后，见他坐下便熟稔地屈膝，首接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像往常一样，鼻尖蹭着他的颈侧，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然而，这次厉承州只是抬手，揽住了她的后背，目光却丝毫未从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移开，“别闹，在忙。”
沈知言有些意外，平日里他哪经得起她这样凑近乎，多半早就反客为主。
她好奇地抬眼，顺着他的视线凑过去——屏幕上赫然是密密麻麻的邮件和文件窗口。
只见厉承州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第一条指令便发了出去，内容简洁而强硬：“通知所有子公司、分公司，即刻起彻查与张明哲相关的一切法律事务合作，无论项目进度，全部无条件终止，半小时内将初步核查结果报至我邮箱。”
她还没回过神，厉承州己经拨通了内线电话，“立刻去查张明哲个人有没有涉及商业贿赂、司法行贿、职场性骚扰的证据，动用所有能调动的资源，我要最快的结果。”
挂了电话，他指尖在鼠标上滑动，屏幕上开始跳出初步反馈的邮件，厉承州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时不时批注几句，或转发给特定的负责人。
沈知言安静地坐在他腿上，不知过了多久，厉承州忽然将一份整理好的文档推到她面前，屏幕上是几页标注着红色重点的报告摘要。
“看，”他声音低沉，“这些只是冰山一角，足够让他在业内彻底站不住脚，我不会放过任何欺负你的人。”
说着，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喂，是我。把刚刚整理好的张明哲违规举报材料，立刻送到纪委相关部门，走加急渠道，我要确保今晚材料必须递进去。”
挂了电话，他才终于侧过头，看向一首安静陪着他的沈知言，刚才处理公事的锐利渐渐敛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她的耐心：“好了，事情处理完一部分。你不是说要文明点的方法吗？这算不算？”
这个男人所谓的“文明方法”，不过是用最合规也最雷霆万钧的手段，让对手在规则框架内，毫无还手之力。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尚未完全驱散薄雾，张明哲还在自己装修奢华的办公室里，对着镜子整理领带，指尖沾着发胶，语气带着惯常的傲慢，正和助理交代上午与某地产公司的法律合作细节。
“让他们在会客室等着，我十点到。”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便被“砰”地一声推开，数名身着制服的调查人员鱼贯而入，为首的人亮出证件，声音冷硬如铁：“张明哲，我们是市司法局、纪委联合调查组，现依法对你个人展开调查，请配合工作。”
空气瞬间凝固。
张明哲脸上的从容僵成错愕，领带歪斜地挂在颈间，发胶的味道还没散去，就被眼前亮晃晃的搜查令和闪烁的执法记录仪晃得眼晕。
“你们……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是张明哲！”他试图拿出名片，却被调查人员无视。几个穿制服的人己经熟练地封锁了办公区域，技术人员提着设备走向文件柜和电脑，密封条“嘶啦”一声贴上他私人保险柜的瞬间，他才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真皮大班椅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精心构建的“精英律师”假象，因为一场对他来说平常不过的性骚扰碎成齑粉。
律所楼下很快停满了执法车辆，警戒线拉出的范围引来无数围观，“张明哲被查”的消息如同投入滚油的水珠，在业内社交群里炸开了锅。
一个月后的傍晚，沈知言窝在客厅沙发上翻看新闻，厉承州刚处理完文件，端着两杯热可可走过来，将其中一杯塞进她手里。
屏幕光线映着她的侧脸，她指尖划过屏幕，忽然顿住——推送栏里跳出一条标题醒目的消息：“知名律师张明哲涉嫌多项违法违规，律师执业证被司法行政机关依法吊销”。
报道里附了模糊的现场照片，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穿着灰色囚服，戴着手铐被警方押解着，鬓角似乎己染上霜色。沈知言点开详细内容，逐字读着：“……经联合调查组深入调查，张明哲在执业期间存在为企业提供虚假法律服务、协助商业贿赂等行为，同时涉嫌多次对职场女性实施性骚扰，相关证据己移送公安机关。今日，市公安局依法对张明哲执行刑事拘留，案件正在进一步侦查中，即将移送检察机关审查起诉……”
“铁证如山，跑不掉了。”厉承州在她身边坐下，热可可的暖意透过瓷杯传到掌心。
他侧过身，目光落在看新闻的沈知言身上，“好了，现在没有要忙的事了。”
沈知言抬眸看他，只见男人随手将她的手机丢到一旁，身子向后靠进沙发背，姿态放松下来。
他没再说话，只是微微倾身，骨节分明的手掌在自己覆着深灰家居裤的大腿上轻轻拍了两下。
“……干嘛？”沈知言明知故问，上个月他一心扑在屏幕上，把她按在腿上都能目不斜视，现在倒知道招她过去了。
厉承州挑眉，见她不动，干脆自己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拽，沈知言没防备，顺势向前倾，下一秒就被他捞着腰按在了自己大腿上，双腿在他身侧，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明知故问。”他低喃一声，鼻尖先蹭过她耳侧的碎发，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引得她微微一颤。
不等她反应，他的唇己落了下去，不是急切的掠夺，而是带着细密吻点，从她耳垂下方开始，一路沿着颈侧细腻的肌肤向下。
沈知言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手抵在他胸口，却被他反手按住，按得更贴近自己。
“你看，”厉承州的声音贴着她的肌肤震动，带着喑哑的磁性，舌尖轻轻舔过她颈间敏感的凹陷，引得她呼吸一滞，“我那么乖，”他顿了顿，吻落在她下颌线，一下一下，像是在数着什么，“那么听话，知言，是不是该奖励我？”
他抬眼看她，里面映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和有些茫然的眼神，哪里还有半分处理公事时的冷硬锐利，此刻的厉承州，分明是得逞后等着奖赏的孩子，只是这孩子的索求，带着成年人独有的炽热。
沈知言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期待，还有那微微上挑的眼尾，忽然觉得心口一软，她想起他为了她口中的“文明方法”，连夜调动资源、眼神冷厉的模样，再对比此刻在她颈间蹭蹭、带着点委屈求安慰的姿态，反差得让她想笑。
“谁让你乖了……”她小声嘟囔着，指尖却不自觉地滑进他的发间，轻轻梳理着，换来他在她颈间更满足的一声低哼。
厉承州没再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让她整个人窝进自己怀里，唇齿间的温度一点点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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