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典的喧嚣尚未散尽,谷场上的鼓声余音仍在耳畔回荡。然而就在众人沉浸在丰收喜悦之时,一声惊呼划破了村庄的宁静——
“不好了!北坡的稻叶开始发黄了!”
苏瑶心头一紧,顾不得身后的欢笑与热闹,立刻转身朝北坡奔去。楚逸紧随其后,脚步沉稳有力。沿途己有不少村民闻讯赶来,面露忧色。
他们赶到田边,只见原本青翠欲滴的稻穗,竟有大片区域叶片泛黄,像是被无形之火悄然灼烧。苏瑶蹲下身仔细查看,指尖轻触稻叶,触感干燥而脆弱。
“这不像是自然枯黄。”她低声说道,“更像是……中毒。”
楚逸眉头紧蹙:“有人动了手脚?”
“现在还不能确定。”苏瑶站起身,目光扫过西周,“但眼下最要紧的是查明原因,否则整个北坡的收成都要受影响。”
两人回到村中己是深夜,村民们各自归家,唯有苏瑶仍心事重重地站在仓库前。她轻轻推开木门,走进存放种子的小屋。屋内昏暗,借着油灯微光,她发现几袋种子的位置明显被人翻动过,袋口松散,地上还残留些许谷粒。
她弯腰拾起一粒,凑近细看,眉心骤然一紧。
这粒谷,并非本季所用的良种。
她将谷粒纳入袖中,转身步出仓库。夜风轻拂,月华如练,然她无心赏景,心中隐隐预感:赵老栓,恐又在暗中作祟。
翌日清晨,苏瑶便将此事告诉楚逸。两人商议一番,决定分头行动。苏瑶继续观察仓库周围,楚逸则暗中留意赵老栓等人的一举一动。
接下来数日,楚逸每日早出晚归,悄悄跟踪赵老栓及其同党。他发现这几人常于夜深时分聚集在村后的小道上,低声交谈,神色诡秘。有一回,他在远处听到赵老栓低声提及:“新一年种植……绝不能再让他们得逞。”
他心头一震,立刻记下这条线索。
与此同时,苏瑶也在仓库附近布下了简单的机关。她在门口地面撒了一层薄灰,在角落挂了几串铃铛,又在墙角放了些干草,稍有风吹草动便会留下痕迹。
一切布置妥当,只等鱼儿上钩。
第三日夜里,果然有动静。
苏瑶和楚逸早己埋伏在不远处。只见黑影闪动,赵老栓带着两个心腹模样的人,猫着腰钻进仓库。他们在屋内翻找片刻,似乎在寻找什么关键之物。
“找到了!”其中一人低声道,手中提起了一个装满种子的麻袋。
“快走!”赵老栓压低嗓音催促。
可就在此时,那串铃铛突然发出清脆响声。三人顿时僵住,赵老栓猛地回头,正对上苏瑶冰冷的目光。
“赵老叔,这么晚了,还在为村里操心呢?”她缓缓走近,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赵老栓脸色一变,强作镇定:“我……我只是来看看种子存得好不好。”
“是吗?”苏瑶指了指地上的脚印,“那你能否解释一下,为何你的鞋底沾着我们仓库门前才有的灰土?还有你手里这袋种子,怎么和我们的不一样?”
赵老栓语塞,身后两人也慌了神。
楚逸从阴影中走出,冷冷道:“你们若只是想偷点种子,倒也罢了。可要是敢在明年种植前搞破坏,那就别怪我们不留情面。”
赵老栓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却终究不敢再辩解。他狠狠瞪了苏瑶一眼,低声咒骂几句,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去。
事情虽己揭穿,但苏瑶并未声张。她知道,赵老栓此举不过是个试探,真正的大动作,恐怕还在后面。
为了以防万一,她连夜整理了一份详细的记录竹简,上面记载了赵老栓等人的可疑行为、证据以及她的推测。她将这份竹简藏在家中最隐秘的夹墙里,只待日后必要时拿出来。
翌日清晨,阳光洒落在田野间,仿佛昨夜的风波从未发生。村民们依旧忙碌,晒谷、修渠、备耕,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苏瑶站在田埂上,望着金黄的稻浪,心中却并不轻松。她知道,这场关于传统与变革的较量,远未结束。
“你说,他们会不会真的打算在明年的种植计划上下手?”楚逸站在她身旁,低声问道。
“十有八九。”苏瑶目光坚定,“赵老栓不会甘心失败,他一定会找机会反扑。”
“那我们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微微一笑,“既然他们想玩,我们就陪他们玩到底。”
说罢,她转身走向仓库,步伐稳健,仿佛胸有成竹。而楚逸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也升起一股莫名的安心。
可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村口传来。
“苏姑娘!楚哥儿!”一名年轻村民气喘吁吁地跑来,“大事不好!我们在东坡挖出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好像是……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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