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宇涵，你到底怎么看的弟弟？”左航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天润摔得这么狠，你居然在旁边看热闹？”邓佳鑫抱着熟睡的陈天润，眼眶泛红，声音带着责备：“小涵，以后不能这么粗心了……”
余宇涵原本低垂的脑袋突然抬起，通红的眼眶里蓄满泪水：“你们还有脸说我？刚才是谁抱着邓佳鑫要亲？”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尖锐得像把小刀划破凝滞的空气，“明明知道我……我也喜欢邓佳鑫！每次看到你们在一起就恶心！等阿婆回来，我一定要把你们的丑事全说出来！”
这话如同一把火点燃了火药桶。左航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被邓佳鑫伸臂拦住。三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争吵声越来越大，唾沫星子在空气里飞溅。“你胡说！”“就说就说！”“以后别想我再帮你！”此起彼伏的叫嚷声中，原本安静的屋子突然炸开一片啼哭——被吵醒的张极、张泽禹等八个弟弟先是茫然地睁大眼睛，紧接着被这激烈的场面吓得放声大哭。
婴儿们撕心裂肺的哭声和三个孩子的争吵声混在一起，透过斑驳的木窗飘到院子里。隔壁白发苍苍的老大爷正拄着拐杖路过，听见这喧闹的动静，忍不住停下脚步。他皱着眉头朝王家院子里张望，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唉，大过年的，这是闹的哪出哟……”摇了摇头，叹息着拄拐离开。
此时的王阿婆正挎着沉甸甸的年货往家赶，竹篮里装着红纸、鞭炮，还有孩子们爱吃的冰糖葫芦。她老远就听见自家院子里传来的哭喊声，脚步不由得加快。正巧碰上匆匆离开的隔壁老大爷，对方拉住她的衣袖，语气带着无奈：“他王婶儿，你家几个娃娃吵得凶，还把小娃子们都吓哭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王阿婆脸色骤变，连声道谢后小跑着往家赶。一推开院门，就看见左航和余宇涵面对面站着，胸脯剧烈起伏，邓佳鑫则手忙脚乱地哄着怀里的陈天润，其他弟弟们坐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了满脸。“都给我住嘴！”王阿婆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震得三个争吵的孩子瞬间僵在原地。
院子里的喧闹戛然而止，只剩下弟弟们抽抽搭搭的哭声。王阿婆将年货重重放在石桌上，快步走到孩子们中间。她先接过邓佳鑫怀里的陈天润，仔细检查有没有摔伤，又掏出帕子给其他弟弟擦脸，动作轻柔却透着怒意。左航和余宇涵低着头不敢看她，邓佳鑫绞着衣角，眼眶还红通通的。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王阿婆声音冷下来，目光扫过三个孩子。余宇涵率先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把憋在心里的委屈和嫉妒全倒了出来。随着他断断续续的哭诉，左航的脸色越来越白，邓佳鑫也紧张地攥住王阿婆的衣角。
寒风卷着细雪落在院子里，红灯笼在暮色中轻轻摇晃。王阿婆听完后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叹了口气，将八个弟弟一个个抱进屋里。三个闯祸的孩子像做错事的小兽，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这个本该充满年味的傍晚，却因为一场争吵蒙上了阴霾，而王阿婆知道，她必须赶在除夕夜前，解开孩子们心里这些纠缠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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