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鑫也红着脸把捡到的野果子塞进奶奶手里。左航摇晃着走到苏新皓身边，小心翼翼地吹他的伤口，童禹坤则把布老虎撕成五片，分给打架的小伙伴。
夕阳西下时，十五个孩子围着锅台站成一圈。李桂芳往每人碗里舀了半碗稀粥，又把红薯切成薄片放进去。赵冠宇和朱志鑫蹲在最边上，你一口我一口分着最后一勺米汤。隔壁小玉趴在墙头看，突然咯咯笑起来：“你们家呀，比戏台子还热闹！”
月光爬上屋檐时，李桂芳数着土炕上十五个安静的小身影，把破窗用旧棉被仔细堵住。灶膛里的余火明明灭灭，映着墙上东倒西歪的剪纸小人——那是孩子们昨天贴的，说要保佑这个家永远不分开。
深秋的风卷着银杏叶掠过幼儿园铁栅栏时，赵冠宇正把朱志鑫挡在身后。三个孩子围着他们，为首的小胖指着赵冠宇打满补丁的书包哄笑："穷光蛋！背的是垃圾吧？"朱志鑫攥紧拳头想反驳，却被赵冠宇悄悄按住。
"我们走。"赵冠宇拽着弟弟往角落躲，后颈的旧毛衣线头被小胖揪住。"就知道跑！"刺耳的嘲笑声里，朱志鑫踉跄着摔在地上，膝盖擦破的血渗进补丁摞补丁的裤腿。远处的老师抱着教案匆匆走过，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们。
暮色降临时，兄弟俩偷偷拍打掉身上的尘土。赵冠宇用树叶擦去朱志鑫膝盖的血，压低声音说："别告诉奶奶，十五盏人间灯火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十五盏人间灯火最新章节随便看！她太累了。"朱志鑫咬着嘴唇点头，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究没掉下来。
晚饭时，李桂芳往朱志鑫碗里夹了块难得的豆腐："多吃点，听小玉说你今天在幼儿园..."话没说完，朱志鑫突然剧烈咳嗽，赵冠宇慌忙递过水碗，兄弟俩交换的眼神让李桂芳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深夜，隔壁小玉翻墙钻进院子，小脸冻得通红："李奶奶！宇宇弟弟和鑫鑫弟弟在幼儿园被人欺负了！"她掀开朱志鑫的裤腿，结痂的伤口周围泛着红肿。李桂芳握着孩子的手突然发抖——怪不得这两天兄弟俩总把裤腿卷得老高，怪不得赵冠宇开始偷偷捡废品卖钱。
第二天天未亮，李桂芳把十五个孩子托付给小玉，踩着三轮车首奔幼儿园。园长办公室里，她将朱志鑫带血的裤子拍在桌上，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怒火："孩子受欺负，老师为什么不管？"
午休时，赵冠宇和朱志鑫被喊到教室。推开门的瞬间，他们愣住了——李桂芳正蹲在地上，给每个孩子分发她连夜用碎布缝的小书包。"这些书包啊，"她摸着赵冠宇的头，声音突然哽咽，"都是用宇宇和志鑫省下的口粮换来的布头做的。"
小胖涨红着脸把玩具车塞给朱志鑫："对不起..."赵冠宇悄悄擦掉弟弟脸上的泪痕，转头看见李桂芳与老师谈话的背影。晨光透过窗户洒在奶奶灰白的发间，他突然明白，有些风雨，不必独自硬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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