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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番禺王宫深处的冰窖里,寒雾缭绕,水晶棺内,秦王赵珩(的肉体)依旧保持着“俊美手办”的状态。但暗地里,赵珩可没闲着。他的灵魂老哥在神念空间里日夜加班,指挥着体内那群磨洋工的细胞、神经、血管兄弟们:
“喂!那个脚趾头!活动下试试!对…动一下!诶?卡住了?谁把筋膜接歪了?!”
“肺!说你呢!给点反应!呼——吸——啊祖宗!吸气!对对对!维持住!别停!”
“喉咙!声带!都给我支棱起来!老子要说话!哪怕就‘啊’一声也行啊!”
赵珩灵魂感觉嗓子都快喊劈叉了(虽然没嗓子),比指挥千军万马还累!身体里这群“员工”效率极低还总出错,气得赵珩想集体裁员(如果可能的话)。
这日,老帅章邯处理完军务(主要是镇压几个赵佗旧部的小规模叛乱),照例来冰窖“打卡默哀”。这几乎成了他的日常仪式,带着一种近乎宗教般的虔诚和沉重。老将军脱去甲胄,身着素衣,缓步走到水晶棺前。望着棺内那“栩栩如生”的少主,想到垓下之恨、王驾崩殂、南迁艰辛……心头百感交集,眼中便又有些湿意。他长叹一声,准备像往常一样,默默站一会儿,倾诉几句军国要事,然后悄然离去。
“呃……冷……”
就在章邯刚清了清嗓子,准备说“殿下,今日又平了几个叛……”的时候。
水晶棺里,那静静躺着的秦王赵珩,嘴唇——非常非常轻微地,几乎没有幅度地——动了一下。
然后,一个像是有气无力、还带着冰碴子回音儿、仿佛是千年老僵尸刚刚学会发声的单音节,就那么幽幽地、清晰地,飘了出来:
“冷……”
啪嗒!
章邯那即将出口的汇报词儿瞬间卡死在喉咙里,变成了“呃?”的一声怪响!他双眼瞬间瞪得像铜铃!身体如同被一道九霄惊雷从头劈到脚!整个人原地僵住!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比棺材里的赵珩还要白!
“谁?!!!” 章邯惊骇之下,一声暴喝!下意识地闪电般拔出腰间佩剑!铮鸣声在冰窖内凄厉回荡!
他全身汗毛倒竖,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一个无比骇人的念头在脑中炸开:
诈——尸——了?!
老将军征战沙场一辈子,砍过的人头堆起来比这冰库还高!死人?他见多了!会动的?真没见过!他确信自己没幻听!那绝对是少主的声音!不对!不对!少主明明……是躺着的!
章邯握紧剑柄,指关节发白,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水晶棺!警惕地观察着每一个细微的变化:赵珩的手指动了吗?眼皮跳了吗?胸口起伏了吗?
(赵珩灵魂内心OS:“动你妹!老子使出吃奶的劲才崩出个‘冷’字!全身神经跟塞了棉花似的!憋死爷了!”)
章邯仔细观察了半天。棺内之人……除了刚才那句鬼气森森的“冷”字,再无任何动静!甚至连呼吸的雾气都没多一丝!依旧是那副沉睡(或者说死亡)的模样。
(关键转折点来了!)
章邯毕竟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老姜!最初的惊骇过后,理智渐渐回笼。他强压住内心如海啸般的震惊和荒谬感,开始重新思考:
1. 尸身数月不腐,本就妖异!这超出了他对尸体的认知极限!
2. 这声音……真是殿下的声音!绝不可能是幻觉!
3. 难道……苍天有眼?!秦王……根本没死透?!
这个念头如同星火燎原,“轰”地一下点燃了他全部的希望!
老帅眼中猛地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光芒!之前的恐惧和肃穆瞬间被丢进了爪哇国!他丢开宝剑(差点砸到自己脚),几乎是连滚带爬(失仪了失仪了)地扑到棺前,把脸贴在冰凉的水晶棺壁上,嘶声道:
“殿——下——?!殿——下——?!是……是你吗?!您方才……方才可是说话了?!!” 这声音颤抖得不成调,带着哭腔,也带着最后一丝怀疑。
等了半晌。
冰棺里那位,稳如泰山(物理意义上的),毫无反应。
就在章邯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又开始往下沉时……
“……冷……”
又是同一个字!同一个调调!幽幽地,从水晶棺里固执地钻了出来!音量似乎还比刚才大了那么一丢丢!仿佛在强调:朕说冷!你们听见没?!这破地方冻得老子灵魂都要结冰了!
“嘶——!!!” 章邯这次彻底确认了!他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冰冷的空气吸进肺里,水晶扣子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让他浑身一个激灵,脑子也跟着无比清醒了!
卧槽!!!
一个粗俗至极的感叹词在他这位素来古板严肃的老将军内心无声炸响!
殿下!殿下真他娘没死啊!
这他妈是什么神仙体质?!脑袋搬家还能拼回来活蹦乱跳?!(他自动忽略了赵珩此刻动弹不得的事实)这简首是……不!这就是神迹!天佑我大秦!不!是大秦鬼……不对不对!是我秦王殿下!未来新朝的开国之君!(他己经开始往复活后的宏图伟业上想了)
“快!快来人!!” 章邯原地满血复活,对着冰窖门口狂吼,中气十足,声震屋瓦!这嗓门跟刚才说“冷”的赵珩形成了鲜明对比!
外面守着的小太监(估计也听见动静了,正瑟瑟发抖以为里面闹鬼)连滚带爬冲进来,看见自家大帅跟打了鸡血似的趴在棺材上,差点晕过去:“大……大帅?!何事?”
“速办!” 章邯激动得胡子都在抖,语无伦次地命令:
“一!赶紧把这见鬼的冰窖给老子停了!火盆!炭炉!立刻马上搬十个八个过来!越多越好!要烧最红的银丝炭!陛下……呸!殿下说冷!给我暖起来!暖阁!对!把西边离太阳最近、最暖和的那个暖阁马上给我收拾出来!把里面赵佗那些花里胡哨的珠帘、珊瑚全给老子扔了!床铺加厚三层!用今年新弹的岭南最软木棉!”
“二!叫医官!所有会喘气的医官!不!还有城里有点名气的巫医!跳大神的也行!只要能通灵问鬼……不对不对!能续命救人的!通通给老子叫来!在王宫外面随时待命!” (老章此刻思维极度混乱)
“三!通知王后!还有少主!通……先等等!先别惊动她们!等稳定点再说!不然能把王后吓出好歹来!快去!愣着干嘛?!”
“哦对了!小心!小心再小心!去库房找几个最结实的抬杠!找府上最有经验的木匠和几个力气最大的老兵!用最软的裘皮把冰棺裹上!给我抬!像抬……抬祖宗牌位一样!” 他想了想,临时补充:“把昨晚缝尸的那个老匠也找来!让他全程跟着!万一殿下身体哪里‘脱线’了,也好现场缝缝补补!”
(赵珩灵魂怒吼:“滚!老子又不是破麻袋!谁再敢给我扎针,等我好了第一个先阉了他!”)
小太监被这一连串命令砸得眼冒金星,但看到大帅如此激动,也知道有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了!连滚带爬地喊:“诺!!!” 瞬间冲了出去,边跑边喊:“快去准备炭火!叫医官!大帅说殿下要烤火!!!那水晶棺材里的‘大粽子’……不!是咱们殿下要活过来了!!!”
整个王宫瞬间炸了锅!
几个时辰后。
当章邯亲自指挥着十几个屏气凝神、浑身大汗(热的)的老兵,用裹了好几层昂贵锦缎(糟蹋了)的粗大竹杠(章邯怕木杠不结实临时改的),如同抬一座无比精密的易碎品(其实比瓷器结实多了),将那口水晶冰棺稳稳抬出阴森冰窖,穿过洒满冬日暖阳(下午)的回廊,最终移入暖阁时。
暖阁里温暖如春,木棉垫子厚得能埋人。
章邯最后检查一遍环境,屏退左右(只留了几个缝尸匠和几个木桩子似的绝对亲兵),小心翼翼地掀开棺盖(里面温度上来,有点水汽)。他紧张地凑过去,带着无限期待和一丝丝残留的惊魂未定,低声呼唤:
“殿下?这里可暖和了?您……您还冷吗?”
水晶棺内。
赵珩的指尖……似乎……也许……好像是……极其极其轻微地……颤了那么一下下?(也许是肌肉受热抽筋?)
然后……
“饿……”
一个比刚才更加清晰、明显底气足了一点点的单音节,带着一种沉睡千年刚起床的懵逼和委屈,缓缓飘出。
章邯:“!!!”
扑通一声,他老人家一屁股坐在了厚棉垫子上,拍着大腿,老泪纵横(这次是喜泪):
“饿……饿了就好!饿了就好啊!!我的殿下!您等着!老臣这就去安排!熬最上等的参茸米粥!炖最软嫩的鹧鸪汤!不!先喝点温水润润……您等着!千万别睡啊!” 他连滚带爬冲出去吼道:“快!御膳房!!熬粥!炖汤!!殿下要吃软饭……呸!要用膳了!!!!”
暖阁内,赵珩(身体)感受着久违的暖意,肚子里配合地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咕噜……”(肠胃复苏)。赵珩(灵魂)终于稍微舒坦点了:
“妈的!总算不用当冰雕了!章老头儿,算你识相!不过这软饭……等老子好了再跟你算账!” 他开始默默期待他的病号餐了。至于身体的修复进度?嗯……被“饿”字提醒后,胃动力好像稍微足了一点?也算进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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