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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舆论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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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纪委对林家豪宅的搜查行动像一颗投入静水的重磅炸弹,舆论的风向在震荡中悄然生变。郑辰站在办公室窗前,望着远处被警戒线封锁的林氏旧宅,指尖着桌上那份己泛黄的扶贫项目数据报表。晨光穿透玻璃,在他眉宇间投下细碎的光斑,那些曾因谣言而蒙尘的数字此刻竟像活了过来——97.3%的脱贫率、新增就业岗位4287个、生态农业产业链覆盖9个乡镇……他忽然意识到,这些冰冷的统计背后,是无数个家庭灶台上重新燃起的炊烟。

“郑处,宣传部来电说《民生周刊》记者想采访您负责的扶贫项目。”秘书小陈敲门递来预约函,语气带着压抑的兴奋。郑辰的目光在“深度报道”西字上停留片刻,嘴角漾起一抹近乎凛冽的笑意:“安排发布会,地点就在城南旧改工地。”他转身将数据报表钉在公告栏最显眼处,钉入木板的声响清脆如枪响,“这次,要让所有谣言在事实面前碎成齑粉。”

发布会筹备的72小时像一场无声的战役。郑辰带着调研组连夜走访项目涉及的7个乡镇,农户灶台边、田间地头的访谈录音被逐条整理成案例库。他亲手绘制汇报PPT,用红色箭头标注交通闭塞点如何被一条条新修公路贯通,蓝色波纹演示生态产业链如何带动上下游就业。凌晨三点,办公室的台灯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影子在数据图表间游走,像一位在迷宫里寻找出口的战士。

发布会当天,城南旧改工地被临时搭建的媒体席分割成战场与观台。郑辰身着沾有水泥渍的衬衫走上发言台,麦克风在他掌心温度的影响下泛起薄雾:“各位记者朋友,欢迎来到最真实的数据现场。”他抬手示意,身后大屏幕骤然切换至卫星地图,红点沿着蜿蜒山路如星链般点亮,“过去三个月,我们打通了17条‘断头路’,让深山里的农产品第一次走出大山。这位是陈大娘——”他转身将话筒递给一位皱纹里嵌着泥土的老农妇,“她家的香菇以前只能烂在地里,现在每月增收三千元。”

闪光灯在陈大娘布满茧子的手掌上炸开,她颤抖着说出的话却如钢钉般砸入人心:“郑科长带着我们修路那天,雨下得能把人骨头泡软,他愣是踩着泥浆扛水泥袋……”郑辰的喉结滚动着,他望向台下数十台摄像机,忽然将衬衫袖管卷得更高,露出被建材磨出的血痕:“这些伤痕比任何勋章都珍贵。”他转身指向身后拔地而起的新住宅楼群,“这里原本住着237户危房居民,现在他们窗台上的绿萝,比任何装饰都美。”

记者提问环节掀起风暴。一位财经频道记者尖锐发问:“有传言称您拒绝林家联姻导致仕途受阻,您如何回应?”郑辰的瞳孔骤然收缩,却从容按下PPT遥控器,屏幕闪现出密密麻麻的民生工程数据流:“如果我的仕途需要用婚姻来兑换,那我宁愿永远停留在‘科长’的位置,至少能踏实为237户家庭修房子。”会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他注意到后排某位曾传播谣言的官员正低头快速记录,笔尖在笔记本上划出深刻的沟痕。

次日,《民生周刊》头版标题如利剑刺破阴霾——《郑辰:用伤痕丈量民生的实干者》。配图是他扛水泥袋的背影,汗珠在脊梁上汇成蜿蜒的河流。社交媒体瞬间沸腾,#郑辰实干#话题冲上热搜榜首,网友留言如潮水般涌来:“这才是真正的人民公仆”“比起联姻绯闻,这些数据更值得热搜!”省官网评论区被“支持郑辰”的留言刷屏,服务器一度因流量过载陷入瘫痪。

舆论的转向带来连锁反应。局里公告栏的公示再度更新,郑辰升迁处长的公示旁,新增了省里嘉奖通报的红头文件。局长办公室的门缝里透出笑声:“小郑这次可给咱们局争足了脸!”郑辰推门而入时,局长正将林家勾结官员的处分文件锁进抽屉,“省纪委刚来电话,你那封匿名邮件帮了大忙。”他拍拍郑辰肩膀,力道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下周的全省民生论坛,你得代表咱们市发言。”

论坛会场座无虚席,郑辰的发言却打破常规。他没有携带演讲稿,而是举起城南工地采集的一袋泥土:“这土里混着去年暴雨冲毁的田埂碎块,也混着我们新修的排水管残片。”他缓缓倾倒泥土,颗粒在灯光下折射出复杂的光泽,“治理民生就像治土,需要把破碎的、淤积的、腐坏的都挖出来,再一点点夯实地基。”台下掌声如浪,他忽然瞥见观众席后排,苏瑶正举着手机录下他的身影,屏幕上的亮光像一颗温柔的星。

论坛结束后,郑辰收到一封陌生来信。拆开信封,里面是城南旧改区孩童们画的涂鸦——歪歪扭扭的楼房旁,一位戴安全帽的“超人”正扛着水泥袋,太阳从他身后升起,光芒将他身影镀成金色。他着信纸边缘,忽然想起发布会那日,陈大娘偷偷塞给他的香菇干。此刻阳光透过窗户,将信纸上的涂鸦照得透亮,那些童稚的笔触竟像预言般映照现实。

舆论的浪潮持续冲刷着官场暗礁。某日,郑辰在食堂听见两位年轻科员低声讨论:“郑处要是早这么宣传,哪轮得到林家那帮人嚼舌根。”“就是,现在局里都传他‘用实干撕碎谣言’呢!”他端着餐盘经过时,两人慌忙起身,他却将餐盘轻放在对方桌上:“一起坐,正好聊聊城南二期规划。”对方惊愕的表情逐渐转为释然,筷子碰碗的声音竟比往日多了几分清脆。

省里嘉奖文件正式下达的那天,郑辰收到苏瑶的惊喜礼物——一本用项目照片和媒体报道剪报制作的相册。翻开扉页,她清秀的字迹跃入眼帘:“辰哥,你看,星星的光永远盖不过实干者的火焰。”他将她揽入怀中,窗外的梧桐树在秋风中沙沙作响,叶片飘落在他肩头,像无数悄然消散的谣言碎片。

但扭转并非终点。某次跨部门会议上,郑辰提交的生态农业升级方案遭遇质疑。一位副处长皱眉道:“这投入太大,风险太高。”他平静起身,投影屏上闪现出扶贫项目带来的新增税收数据流:“如果不敢冒风险,237户危房居民可能至今还在漏雨的屋檐下数星星。”全场陷入沉默,局长突然拍桌:“就按郑处的方案办!咱们要的是为民解难的勇气,不是缩头缩脑的算计。”

深夜办公室,郑辰整理论坛发言资料时,收到一条来自省纪委的加密短信:“林家残余势力仍在活动,需谨慎。”他删除短信的动作如往常般干脆,却在按下删除键的瞬间,听见窗外传来汽车引擎启动的声响。他起身拉窗帘,夜色中一道车灯划破黑暗,远去方向正是林家新迁的隐秘宅邸。他轻笑摇头,继续修改发言稿——真正的战场,从来不在暗处的狙击,而在光明正大的擂台上。

一个月后,城南二期旧改工程奠基仪式上,郑辰站在挖掘机旁接受媒体采访。记者问及“舆论逆转秘诀”,他指向远处正在浇筑地基的工人:“秘诀就是让他们窗台上的绿萝能晒到太阳。”镜头扫过工人安全帽上的反光条,他忽然注意到人群中有位白发老者——竟是省巡视组的老领导。对方朝他竖起大拇指,拇指上的老年斑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

舆论的风暴终于彻底平息。年终考核会上,郑辰的述职报告被列为优秀范本。局长当众宣布:“郑辰同志用实干重塑了舆论生态,这种精神要成为我们局的标杆!”掌声雷动时,他望向台下,那位曾因谣言避他如瘟神的同事正拼命鼓掌,眼眶通红。散会后,对方鼓起勇气递来新项目的合作方案:“郑处,这次我们科全力支持!”两人握手时,掌心的温度比任何政绩表彰都更炽热。

半年后,郑辰主导的民生工程获全国表彰。颁奖典礼上,他接过奖杯时,镜头扫过观众席——苏瑶在人群后挥舞着写有“辰”字的灯牌,而前排某位曾传播谣言的官员低头翻着文件,耳尖却悄悄泛红。回程车上,苏瑶将头靠在他肩头:“你看,星星再亮,也盖不过实干者的光芒。”郑辰轻笑,车窗外的霓虹倒映在他眼底,碎成无数闪烁的星点,每一颗都映照着踏实的足迹。

然而新的挑战己在暗处蛰伏。颁奖典礼当晚,郑辰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附件是某官员与林家残余势力勾结的会议录音。他听完录音,面色如常地将文件转发至纪委邮箱。次日,林家新宅再次被搜查的消息登上头条。郑辰站在办公室窗前,望着远处林宅方向升起的浓烟,手机震动——苏瑶发来一张照片:两人初遇时那株野花,如今开满山坡,花瓣在风中摇曳,像无数高举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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