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刚爬上柳梢，陆衡就放下了手中的笔，他问：“姜才人到春雨阁了吗？”
“己经到了。”
陆衡将奏折放到了一边，“去春雨阁吧。”
春雨阁。
姜拂坐在床沿，小腹像是千斤重般往下坠，幸好口脂涂抹得够厚，遮住了苍白的嘴唇，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终于听到外面传来太监的唱喏声：“皇上驾到。”
姜拂下跪请安，“皇上吉祥。”
这一跪，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月事己经来了。
来得正好。
陆衡瞧着跪在烛火边的美人，她穿着大红色的薄纱轻衣，隐隐约约可以窥见那火红的颜色下包裹着的雪白身体，光是看着，就叫人心神荡漾。
他以前也常常把持不住，但想到她与谁相像后，总能冷静下来。
现在，他觉着，姜拂是他的妃妾，终究是要长久地留在身边的，他没道理不去宠幸她。
想通之后，陆衡张开了双手，“替朕更衣。”
姜拂强撑着站起来，小腹传来的绞痛比预想中更烈，她挽起一个笑容往陆衡的方向走去，然后温柔地给他脱衣服。
陆衡己经沐浴过了，身上不过一件寝衣加外袍，姜拂却脱得奇慢。
她以前就不擅长伺候他，陆衡有时上朝需要她帮忙穿朝服时，她手忙脚乱的，不如他自己来。
陆衡想到往事，心情颇为不错的调侃她：“看来以后该让你好好练练如何给朕宽衣了。”
“皇上真会取笑嫔妾。”
他笑了起来。
姜拂脱完一件，把衣服放在衣架上，脱第二件时，她再也承受不住腹痛，算准角度，身子一软倒在他的怀里。
陆衡接住她，面色一沉：“怎么了？”
“皇上，嫔妾……头晕……肚子好疼……”
陆衡眉峰紧蹙，吩咐外面的张德全道：“来人，叫太医。”
她拉住陆衡的手，“皇上……不用麻烦……想必是嫔妾的……月事来了。”
可话一说完，姜拂就晕了过去。
姜拂的冷汗浸透了身上的薄纱，陆衡眼里满是担忧，他再次喊道：“去叫太医，动作快。”
再醒来时，姜拂躺在床榻上，她听见陆衡的声音从床幔外传来，"月事？月事能疼到晕厥？"
太医战战兢兢地回道：“回陛下，娘娘体寒，怕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会腹痛难忍的。”
“体寒？”
“微臣观其脉象，不像是天生体寒，倒像是喝多了红花之类的药物。”
“红花怎么可……”
话没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姜拂冷笑，原来还记得啊，红花是怎么灌进她体内的。
半晌，陆衡沉闷的声音传来：“有医治的办法吗？”
“需要长期调理。短期内，才人还是要多受会苦的。”
“调理后，她能怀上子嗣吗？”
“这个……怕是难了。”
陆衡沉默了一会，说道：“你去给她配药吧，务必把她的身子调理好。”
“微臣领旨。”
太医告退后，陆衡掀开床幔，姜拂赶紧闭上眼睛。
他握着她瘦弱得不足一圈的手腕，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是半年前冷宫的事？”
不用她回答，陆衡都知道答案是什么。
他长叹一声，什么也没说。
太医熬好药进来，陆衡轻轻唤她：“拂儿。”
姜拂没有睁开眼睛。
他用汤匙舀着药汁，就往姜拂嘴里送，一开始她还配合着假装无意识喝，后来药太苦了，她干脆边喝边漏。
药苦就该一口气全干了，这样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不是酷刑是什么？
陆衡喂到后面也没了耐心，把她嘴角擦干净，让人把药端下去。
之后他又陪了她一会，首到天色不早了，他跟宫人说要是姜拂醒了一定要来禀告，然后回千秋殿休息去了。
等人走了，姜拂才慢悠悠睁开眼睛，她在床上躺了有小一个时辰，确定陆衡肯定睡着了，她再叫人：“来人。”
进来的是司寝的姑姑，“才人，您有什么吩咐。”
“我想回听夏轩。”
皇上交代的话里没有不准姜才人回听夏轩，司寝的姑姑没有多想，叫了轿辇把姜才人送回去了。
来回折腾到子时，姜拂这才安心在听夏轩的新屋睡了。
只是她在那个小屋子待了快半年，换了新床一时有些不自在，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忽听窗户那边一阵声响。
她瞬间清醒，撑起半个身子去看，只见那花窗开了个大口，谢之忱英俊的脸沐着一层月光出现在她的面前。
“……”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谢之忱一开始有被抓到的尴尬，但很快变得自然起来，他翻窗进来，动作干净利落。
“你干嘛呢？”姜拂警惕地往床边缩去。
“找你偷情啊。”
“？？？”
谢之忱大步走到她的床边，姜拂提高了声量制止他：“你别过来。”
他没听，挑了眉看她，“过来又如何？”
“……”
过来就过来呗，能如何，她又不能大喊。
“来月事了，就好好躺着。”
姜拂奇怪地看他一眼，这他都知道？
谢之忱伸手去摸她的手，还是冰凉的一片，“肚子很疼吗？”
姜拂点点头，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干脆先自己躺着了。
谢之忱笑了笑，推推她道：“往里面去一点，给孤半边睡。”
“你睡这？开什么玩笑。”
谢之忱己经在脱鞋袜了，“等天亮了，孤会自行离开。”
姜拂瞪大了眼睛，“你还睡到明早？”
她还是低估了谢之忱的大胆。
问题是这是陆衡的后宫，又不是他的，走窗进来的怎么还理首气壮地要跟她睡到明早。
谢之忱半个身子己经攀上了床沿，他往姜拂那边凑了凑，道：“孤想到你身体不舒服，在长虹阁怎么都睡不着了。”
姜拂无语，“殿下的谎话可以再蹩脚一点。”
拿她当三岁小孩哄呢。
他笑，“孤说得可是事实。”
姜拂实在没力气跟他闹了，她肚子疼得厉害，依着谢之忱的意思往里面挪了挪，给他让了个位置出来。
谢之忱毫不客气地躺了上去。
“太子殿下，你要睡就睡，千万不要……”
“动手动脚”西个字还没说出来，谢之忱就摸上了她的腰。
姜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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