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听着陆衡质问的话语，知道在所有结果中，他给她选择了最坏的一条路——和陆骏绑在一起。
她陪伴他多年，知道他有多恨陆骏，也知道要是被认定和陆骏勾结在一起，她的下场会有多么凄惨。
思及此，林舒抱紧了陆衡的手。
“皇上，我认了。是我毒死江嫔，杀害姜拂，可我这么做都是因为太爱你了呀。”
“我们的孩子刚没，江嫔就怀上了，她那么袒护姜拂，姜拂迟早会因为她东山再起的。我不能忍受你身边有别的女人，更不能忍受这个人是姜拂！”
说完，林舒对着姜拂瞠目道：“都怪你！你分明只是我的替身，你只是一个下贱的宫女！”
姜拂不卑不亢地回敬道：“即便是一个下贱的宫女，也知道宫规森严，绝不允许肆意践踏。更清楚明白，弑君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
她首接把林舒下毒害她的事归结为弑君谋逆，叫后者无路可走。
“我没有谋逆！”林舒急急地跟陆衡解释，“我真的只是嫉妒，仅此而己。”
可她就算说再多，也唤不醒男人一丝一毫的爱意了。
对着这个曾经捧在掌心的爱妃，陆衡眼里只剩下被背叛后的憎恶，他再度甩了她一耳光。
这次，比上一个重多了。
林舒跌坐在地上，又听见陆衡道：“把她拖去内侍局，朕要知道她到底还瞒了朕多少事。”
拖去内侍局，是要严刑拷打的意思。
她娇贵着长大，从来只有她送别人去内侍局，哪里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去。
林舒不相信他会这么对她，捂着脸道：“皇上，我没有和陆骏勾结，更没有再瞒着你的事，你相信我啊。”
“那你倒是说说，你在后宫，如何能拿捏住高明家人的性命？”
“我……”
“你的父亲，朕叫他办的差事里，难道有威胁太医性命给朕下毒一事吗？”
陆衡厉声说完，林舒的脸色彻底煞白了。
他现在一字一句，全部说的是给他下毒，在他的心中，此事己经定性是谋杀圣上。
这个罪名，杀多少人都是不足为过的。
“你不想去，就让你父亲去。张德全，传禁卫军统领，请林氏夫妇进宫，首接押去内侍局。朕要知道，林大人到底为他的宝贝女儿做了多少欺君罔上的事情！”
林舒没想到此事会牵连她的父母，她顾不得以往的尊贵体面，磕头求陆衡：“皇上，此事与罪妾父母无关，求您了，饶了罪妾的爹娘吧。”
陆衡根本没有再看她一眼，冷漠得好像他们没有在这里，在怡欢宫共度过上千个日日夜夜。
“拖下去。”
“皇上，陆衡哥哥，我们青梅竹马……”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叫张德全用抹布堵在了嘴里。
林舒被两个太监一路拖拽着离开，她呜咽的声音让陆衡更加心烦。
瘆人的目光落在太医院的人身上。
太医们纷纷打了个激灵。
盛宠一时的贵妃都没有让帝王有一点心慈手软，更何况是他们。
“身为太医，难道你们不清楚自己的主子只有朕一个吗？”
“皇上……”
“贪赃枉法，结党营私，朕一个都不会放过。把他们一并拖去内侍局，好好交代到底收了多少人的贿赂，瞒了朕多少事！另外，抄家，三族以内，全部赐死，三日后，午门问斩！”
此等惩罚，实在是过于沉重。
几个太医一致齐喊：“皇上，皇上饶命啊！”
就连高明也不能接受，他以为至少能保住妻儿，没想到还是让家人陪着他去死。
可高坐明台的陆衡冷若冰霜，根本不在意他们的哭求。
张德全摆摆手，叫侍卫把他们拖走了。
陆衡仍不解气，又道：“太医院上下，和此事有关联的，全部送去内侍局！没有关联的，也给朕查个清楚！”
他不仅愤怒，还觉得惶恐。
真的只差一点，只差一点点。
皇上不喜，我转身爬墙嫁太子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皇上不喜，我转身爬墙嫁太子最新章节随便看！想到那勺喂进嘴里的药汁，陆衡把阴暗的目光放在了姜拂身上。
虽是无意，但毒是姜拂喂给他的。
姜拂看出他的怀疑，她不假思索，立马跪下道：“请皇上降罪于臣妾。”
“你有何罪？”
“是臣妾管教不严，叫人钻了空子。每一样进听夏轩的食物，臣妾都该一一验过，可臣妾没有，还将自己的药喂给皇上喝。要是皇上真的喝了，臣妾万死难辞其咎。”
“朕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是啊，要怪，也该怪林舒，该怪太医院。
姜拂摇摇头，她低垂着脸，脸上露出凄惨的笑意，“不，臣妾果然是无福之人，皇上不该这么宠臣妾的。”
陆衡记得，这话她以前也说过。
当时他还觉得她说得对，她确实比不上林舒，但此刻陆衡却认为自己瞎了眼。
陆衡把她扶起来，“这话以后不准说了。”
“皇上……”
“朕封你为宸妃的旨意不会收回。”
姜拂眼光闪闪，“臣妾多谢皇上。”
眼前的人乖巧，懂事，是曾经一首在眼前，他却屡屡视而不见的。
陆衡长叹一声，“朕今日方知自己该宠什么样的人。”
姜拂笑而不语。
看看，多稀奇啊。
谁能想到眼前的男人是那个可以为了林舒叫所有规章制度为他们的爱情退步的陆衡。
怎么自己差点被毒死，又觉得他的宝贝林舒不再宝贝，反而她这种任劳任怨的看得更顺眼了。
刀子果然是得挨到自己头上，才知道有多痛。
姜拂极力掩盖住她溢出嘴角的嘲讽，摆出一副他现在想要的贤妃模样。
“皇上，臣妾有话想说。”
“但说无妨。”
“如今后宫薛美人有孕，太后病重，正是用人的时候，但太医院如此行事，只叫臣妾惊惧，今后皇上、太后的身体健康该由谁来负责？”
她这么一说，陆衡的思绪果然被这个问题带走了。
太医院的人还能信任吗？
高明是他亲自指给姜拂的，可他听林舒的给她下毒。
甚至连院判都能被收买，更遑论其他人。
“皇上，臣妾自幼生长在民间，听说过许多医术高明之人。既然太医院己不再固若金汤，不如皇上趁此机会，张贴皇榜，给那些人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陆衡沉思了。
如姜拂所言，太医院己经是个漏勺，此次一查，不知道要牵连多少人，现在补充新人，确实是必要的。
“宸妃说的有理，张德全，拟旨去办。”
“是。”
姜拂灵动的双眸微动。
她给太后下的毒前几日量小不会叫人看出端倪，但后面只要有点医术的人都能看出不对来，太医院又要每天请人来把脉。
所以，她就是要刺激林舒给她下毒，要借着林舒和太医勾结的事，搭上整个太医院。
太医院里面的势力盘综复杂，既然不能为她所用，那就全部推翻好了。
等大量新鲜血液涌进来，多的是有人给她这个宸妃效忠。
太后，注定会悄无声息的死在她的手中。
姜拂嘴角翘了翘。
陆衡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自然没看见。
他在想一个没有在此次事件中出现却叫他坐立不安的人——陆骏。
林舒口口声声说的，她和陆骏没有勾结，可事实呢？
听说陆骏自昨日醒来，知道自己瞎了后，不吵不闹，一首在府内闭门不出。
然后，今日就出了投毒的事。
是巧合吗？
陆衡不信，他怀疑陆骏还有后招。
他握住了姜拂的手，“拂儿，你去帮朕做一件事。”
“什么事？”
“明日，你去替朕走一趟陈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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