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大雪未亮，雪片把胡同铺成了白绸子。李素兰扛着雪橇去拉柴火，木杆刚触到雪地，就听见"咔嚓"一声——第三根木杆缝里掉下个冻裂的梨，梨核里嵌着截红绳，绳头拴着半片冻硬的玉米叶，叶面上用指甲划着三个血字："孙老头！"
【雪橇杆的冰缝】
她哈着白气捏开冻梨，冰碴顺着指缝往下淌。木杆根那道螺旋刻痕结着冰棱，跟傻柱后颈的疤一样拧。指尖抠进刻痕时，冻住的竹楔子"啪"地蹦出来，楔子背面用冻僵的米汤抹着："修雪橇的孙老头往杆缝塞了毒，第三根木杆藏鬼！"
西屋的王大妈抱着柴火盆冲出来，火星子溅在雪上："素兰丫头！后半夜我瞅见孙老头拿冰锥凿你家雪橇，怀里揣着个油乎乎的布袋！"话音刚落，老黄狗突然扑向雪橇旁的雪堆，爪子拽出个被雪埋着的布包——包面绣着雪橇纹，边角露着傻柱补雪橇的蓝布线头。
【老头腰带扣的暗号】
巷口传来"咯吱"的踏雪声。孙老头背着工具包踩雪进来，包底的黑油在雪地上拖出黑蛇似的印子。他瞅见雪橇就笑，三角眼在雪雾里眯成条缝："素兰丫头，大雪拉柴呢？我瞧这木杆刻痕，跟傻柱那小子的手艺真像。"说着拽了拽腰带，铜扣上嵌着半片雪橇纹——跟她娘压在箱底的旧雪橇图纸上的记号分毫不差。
李素兰把竹楔子塞进棉手套，故意用脚踹了踹冻住的雪橇板："孙老头，你这冰镐该磨了，昨儿借去修雪橇，镐尖咋还沾着黑油？"孙老头脸一沉，手里的冰镐"咚"地杵进雪地里："老东西别装蒜！把傻柱藏的东西交出来，不然我劈了这破雪橇！"
【冰镐下的密信】
老黄狗"汪"地扑上去，一口咬住他的工具包带。孙老头急着拽包，冰镐"哐当"砸在雪橇上，第三根木杆应声裂开，掉出片冻在冰里的玉米叶。李素兰抢过玉米叶，叶面上用血写着："防火棉在雪橇第三根木杆芯里！"
"狗特务！"她扬着玉米叶，孙老头突然抡起冰镐劈来。镐头擦着她肩头飞过，砸在雪地上溅起冰碴，冰碴里裹着个油纸包。孙老头扑上来抢包时，棉袍下摆被雪橇钩住扯开，露出里面缝着"ZR-0825"的衬里，跟木杆刻痕严丝合缝！
【雪地里的暗斗】
油纸包在拉扯中撕开，露出染着血的棉絮。李素兰抖开棉絮，里面裹着块冻硬的蓝印花布，布上用血写着："1948年孙老头替王建军送过毒雪橇，配方在老雪橇的第三根木杆！"这时联防队的哨声穿透雪雾，孙老头转身就跑，却被雪橇板绊倒，下巴磕在冰镐尖上"嗷"地惨叫——他后颈的围巾散开，露出跟木杆刻痕完全吻合的刺青！
"这木杆锁边是柱儿他娘的针脚啊！"孙老头被按住时还在嚎，雪橇裂开的木杆里突然滚出个皮箱，箱面烫着缠枝雪橇纹，箱角嵌着半块带血的木片。
【雪融后的暖针】
打开皮箱，里面是用雪橇铁锁边捆着的防火棉，每团棉絮都用结冰的棉线缠着，线头上系着血字："素兰妹子，等大雪封了道，这暖能护着握杆的手。"箱底刻着扎辫子的姑娘拉雪橇，旁边用烙铁烫着"素兰"二字。银镯子在雪光里发烫，映出傻柱蹲在雪地里修雪橇的影子，他后颈的疤跟木杆刻痕、棉线锁边融成了团暖光。
清晨扫雪时，李素兰看见雪橇锁边渗出的冰水在雪地上洇出针脚，跟傻柱他娘缝棉袍的针脚一个样。远处柴房旁，乡亲们正用掺着防火棉的雪泥糊雪橇缝，雪堆里晃着的碎布片，正是傻柱他爹藏在木杆里的锁边针脚。孙老头留下的冰镐插在雪地里，镐尖的黑油混着融化的雪水，顺着木杆刻痕渗进冻土，跟棉絮上的血字一起，在大雪的朝阳里闪着不褪色的暖。而雪橇缝里漏下的棉絮沾着雪粒，被风吹进柴房时，像谁把一筐锁边针脚撒在了越冬的柴火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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