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冬至未明，冰碴把井台冻成了铁疙瘩。李素兰扛着冰镩去凿井，铁刃刚触到冰面，就听见"咔嚓"一声——镩柄木缝里掉下个冻硬的鱼，鱼腹裂开的缝里缠着截蓝布，布角用指甲划着三个血字："刘老头！"
【冰镩刃上的冻鱼】
她哈着白气捏开冻鱼，冰碴顺着指缝掉进冰窟。镩柄根那道螺旋刻痕结着冰棱，跟傻柱后颈的疤一样拧。指尖抠进刻痕时，冻住的木楔子"啪"地蹦出来，楔子背面用冻僵的鱼血抹着："修冰镩的刘老头往柄缝塞了毒，第三道刻痕藏鬼！"
北屋的王大妈端着破冰的木槌出来，槌底敲得冰面咚咚响："素兰丫头！天没亮我瞅见刘老头拿锉刀磨你家冰镩，怀里揣着个油乎乎的纸包，冰镩刃上还沾着黑油！"话音未落，老黄狗突然叼来块冻在冰里的东西——是半片蓝布，布上绣着冰镩纹，边角露着傻柱补镩柄的线迹，线眼里穿的绳拴着五根铁镩刃。
【老头冰镩上的刻痕】
巷口传来"叮当"的锉铁声。刘老头扛着冰镩踩冰过来，铁刃在月光下闪着冷光。他看见井台的冰镩就笑，三角眼在寒气里眯成条缝："素兰丫头，冬至凿冰呢？我瞧这镩刃刻痕，跟傻柱那小子的手艺真像。"说着掂了掂手里的冰镩，镩柄缠着的旧布磨破，露出里面刻着的半片冰纹——跟她娘压在箱底的旧冰镩图纸上的记号一个样。
李素兰把木楔子塞进棉袄兜，故意用镩柄敲了敲冻井："刘老头，你这锉刀该扔了，昨儿借去磨镩，刃口咋还沾着机油？"刘老头脸一沉，手里的冰镩"咚"地杵在冰上："老东西别耍滑！把傻柱藏的东西交出来，不然我凿穿这冰窟！"
【冻鱼腹里的密信】
老黄狗突然叼着冻鱼往刘老头跟前凑，他抬脚去踹，却被冰面滑得趔趄。李素兰趁机掰开冻鱼腹，里面掉出片冻硬的苇叶，叶面上用血写着："防火棉在冰镩第三道铁缝！"
"狗特务！"她扬着苇叶，刘老头突然抡起冰镩劈来。铁刃擦着她耳际飞过，凿在冰面上震落块冰碴，冰碴里裹着个油布包。刘老头扑上来抢包时，棉裤腰上的带子松开，露出里面缝着"ZR-0825"的布条，跟镩柄刻痕严丝合缝！
【冰窟边的混战】
油布包在拉扯中裂开，露出染血的棉絮。李素兰扯开棉絮，里面裹着块冻硬的染坊旧布，布上用血写着："1948年刘老头替王建军送毒冰镩，配方在老冰窖第三层！"这时联防队的哨声穿透寒气，刘老头转身想跳上冰窟旁的柴堆，却被冰镩绊倒，膝盖撞在铁刃上"嗷"地惨叫——他后颈的棉帽滑落，露出跟镩柄刻痕完全吻合的刺青！
"这冰镩锁边是柱儿他娘的针脚啊！"刘老头被按住时还在嚎，镩柄裂开的木缝里突然滚出个铁盒，盒面铸着缠枝冰纹，盒角嵌着半块带血的铁屑。
【冰面下的暖针】
打开铁盒，里面是用冰镩铁锁边捆着的防火棉，每团棉絮都用结冰的棉线缠着，线头上系着血字："素兰妹子，等冬至凿开冻井，这暖能护着握镩的手。"盒底刻着扎辫子的姑娘举冰镩，旁边用铁笔刻着"素兰"二字。银镯子在冰光里发烫，映出傻柱蹲在井台修镩的影子，他后颈的疤跟镩柄刻痕、棉线锁边融成了团暖光。
清晨凿冰时，李素兰看见冰镩锁边渗出的冰水在冰面上洇出针脚，跟傻柱他娘缝棉裤的针脚一个样。远处冰窖旁，乡亲们正用掺着防火棉的冰泥糊镩柄，冰碴里晃着的碎布片，正是傻柱他爹藏在冰镩里的锁边针脚。刘老头留下的锉刀插在冰上，锉齿的黑油混着融化的冰水，顺着镩柄刻痕渗进冻土层，跟棉絮上的血字一起，在冬至的朝阳里闪着不褪色的暖。而冰镩刃缝里漏下的棉絮沾着冰碴，沉进凿开的冰窟时，像谁把一串锁边针脚撒在了越冬的井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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