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三月的暮春,坤宁宫的缂丝窗幔被漠北急报的风掀起。苏绾捏着羊皮纸上“北狄十万铁骑叩关”的血字,案头玄鸟兵符突然发烫——符身浮出前太子妃的血书残页:“漠北之战,需用‘寒门炬油’。”
“娘娘,墨家机关城送来‘炬油蓝图’。”鎏月展开铜版图纸,齿轮结构间藏着密信,“机关大师说,炬油需用寒门学子的‘志魂真火’点燃。”苏绾抚过图纸边缘的并蒂莲纹,想起兵符真解里的寒门名册,指尖叩响紫檀案:“传旨,召三百寒门新科进士,到玄鸟台听令。”
北狄王帐的狼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阿古达转动着玄鸟形状的风向仪。仪盘缝隙渗出黑血,映出苏绾召集寒门的影像。“萨满,”他踢翻盛满炬油的铜锅,“中原皇帝用寒门学子点炬油,我们就用‘逆风蛊’......让炬油反噬!”
老萨满咳嗽着摇头:“王子,逆风蛊需用......玄鸟皇后的发丝为引。”阿古达冷笑,摸出袖中染血的锦帕——那是他安插在坤宁宫的细作偷来的苏绾发丝,帕角绣着“丕休哉”暗纹。
玄鸟台的演武场,楚承煜看着三百寒门进士将志魂之力注入炬油桶。阿砚捧着机关城密报:“殿下,北狄细作己混入火场,想趁点火时......释放逆风蛊。”他指向场边堆放的炬油桶,桶底刻着北狄符文。
“传我命令,”楚承煜割破掌心按在油桶上,玄鸟佩与兵符共鸣,“玄鸟卫分两队,一队替换毒油,一队......随我去取‘顺风旗’。”想起前太子妃的警告:“顺风旗需帝后血......绘制。”
点火仪式的火盆前,苏绾看着阿古达安插的细作举起火把。她扬手甩出金雀发夹,夹尖的磁石吸住细作袖中的逆风蛊,蛊虫遇火即燃,竟将假炬油引爆。“不好!”阿古达的怒吼从远处传来,苏绾趁机将凤印按在真炬油桶上,爆发出的金光与寒门学子的志魂之力共鸣,炬油竟化作玄鸟形状冲天而起。
“这是......志魂真火!”三百进士齐声呐喊,火鸟掠过漠北军营,将北狄的狼旗尽数焚毁。苏绾站在火鸟头顶,看着兵符显形出前太子妃的练兵图:“吾女,炬油非杀器,是......寒门志魂的证明。”
阿砚看着逆风蛊在火中显形,想起前太子妃密档里的记载:“逆风蛊反噬时,会显形施术者的......生辰八字。”他急忙望向火鸟尾部,那里果然浮出阿古达的生辰——与三十年前前太子被害之日一样。
火鸟熄灭的余温中,楚承煜将苏绾护在顺风旗下。他的血与她的血在旗面聚成“同心”二字,竟将逆风蛊的黑血尽数净化。“承煜,你的手......”苏绾望着他掌心的灼痕,想起绘制顺风旗的代价。
“无妨。”楚承煜替她拂去发间的火星,玄鸟佩与凤印合璧,在旗面烙下“志魂永盛”西字,“你看。”他指向天空,火鸟熄灭处升起两颗星——一颗映着寒门学子的笑脸,一颗映着他们交握的手。
兵符真解的金光中,前太子的寒门名册显现:“名册非兵符,是天下学子的‘荐官录’。”苏绾看着名册中密密麻麻的姓名,想起前太子妃的初心,终于明白玄鸟信仰的治国之道——以志魂聚才,以才安邦。
楚承煜握紧她的手,玄鸟卫的急报传入:“殿下,北狄萨满己退回王帐,扬言要启动......狼图腾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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