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夜袭海关大楼与沙漠寒夜（D日20:00-次日04:00）
塞得港的夜幕带着刺骨的寒意降临。白日里被晒得滚烫的街道，此刻迅速降温，砂石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海关大楼的尖顶在夜色中像一柄冰冷的剑，这座殖民时期的建筑此刻成了英军最后的据点——第8集团军残部约5000人退守于此，将文件柜、打字机甚至吊灯都堆成了工事，楼内的探照灯每隔十分钟扫过街道，光柱所及之处，能看到散落的弹壳与被烧焦的国旗碎片。
一、月光下的侦察与“唇膏标记”
海因茨所在的3连奉命在总攻前完成侦察。他和卡尔穿着涂了沙土的伪装服，匍匐在海关大楼西侧的银行废墟里。银行的玻璃穹顶早己碎裂，月光透过破洞洒下来，照亮了地上散落的英镑纸币，有些纸币被血浸透，粘在MG42机枪的枪管上。
“探照灯的规律是十分钟一次，每次扫过街道持续30秒。”卡尔用铅笔在一张残破的支票背面记录，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海因茨则用望远镜观察大楼的窗户，发现三楼的一个窗口总是有微光闪过，像是有人在用手电筒传递信号。
“那里肯定是指挥中枢。”海因茨低声说，从口袋里掏出那支从化妆品店抢来的蜜丝佛陀唇膏——外壳是鲜亮的红色，在夜色中格外显眼。他拧开盖子，对着窗口的方向比了比，“等会儿我们从侧翼的排水管爬上去，用这个做标记。”卡尔皱了皱眉：“用唇膏？太显眼了吧？”海因茨笑了：“就是要显眼，让后面的‘斯图卡’一眼就能看到。”
两人趁着探照灯熄灭的间隙，快速穿过街道，躲进海关大楼西侧的排水管后。排水管上布满铁锈，海因茨掏出从英军补给站缴获的凡士林，往手心挤了一点搓匀，再抹在手掌和膝盖上——“这玩意儿比工兵给的防滑粉好用，还能防铁锈蹭到衣服上。”他边说边开始攀爬，凡士林果然让手掌与铁管的摩擦变得顺滑，不到三分钟就爬到了三楼窗口下方。
窗口的微光还在闪烁。海因茨屏住呼吸，从背包里掏出唇膏，快速在窗沿上画了一个醒目的红圈。就在这时，里面突然传来一个女声：“少校，德军的侦察兵会不会己经摸到附近了？我刚看到楼下有红光闪了一下。”是艾米丽护士的声音！海因茨心里一惊，立刻缩回身，贴着墙壁屏住呼吸。
“别大惊小怪，”一个低沉的男声回应，“可能是哪个士兵的烟头。把那盒凡士林递给我，望远镜的旋钮又卡住了。”海因茨悄悄抬头，看见窗口伸出一只手，手里拿着那罐早上在邮局见过的凡士林，盖子上还印着“伦敦皇家美容院监制”的字样。
二、“香水瓶诡雷”与地道突袭
22:00，总攻前的准备开始了。工兵连在街道两侧布设炸药，而海因茨和卡尔则在给“香水瓶炸弹”做最后的调试——这些用el No.5香水瓶改装的诡雷，被藏在散落的文件堆里，瓶身的金色标签在月光下闪着微光，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是炸弹。
“这玩意儿炸起来不仅能伤人，”卡尔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香水瓶，“还能让他们满身香水味，跟参加舞会似的。”海因茨白了他一眼，正想说什么，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窸窣声，回头一看，是阿依莎抱着一个篮子蹲在废墟后，篮子里装着十几个番茄和一小罐玫瑰水。
“我爸爸说，海关大楼下面有旧地道，是法国人修的，通往港口的仓库。”阿依莎压低声音说，从篮子里拿出一张泛黄的图纸，“这是他年轻时送货记下来的，你们可以从这里进去。”海因茨接过图纸，发现上面用阿拉伯语标注着地道的入口，就在银行废墟的地窖里。
工兵连很快炸开了地窖入口。地道里漆黑潮湿，墙壁上长满了青苔，空气中弥漫着霉味。莉娜举着应急灯走在最前面，她的军靴上涂着厚厚的护手霜——“这能防地道里的泥水弄脏靴子，柏林的美容院都这么教。”她边走边说，突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低头一看，发现地上有一滩粘稠的液体，闻起来像是橄榄油。
“是英军的后勤兵留下的。”莉娜用手指沾了一点闻了闻，“他们也知道用橄榄油润滑推车的轮子。”往前走了约50米，地道突然开阔起来，出现了一个岔路口，墙上用粉笔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箭头，箭头旁边还画着一朵玫瑰花——“是艾米丽画的！”莉娜认出了这个标记，她在邮局见过艾米丽的笔记本，上面总画着这样的玫瑰。
顺着箭头的方向，他们很快抵达了海关大楼的地下室入口。入口被一个巨大的保险柜挡住，莉娜掏出那支从地下油库带出来的唇膏，在保险柜上画了个红圈：“让‘斯图卡’来处理这个大家伙。”
三、寒夜中的救护站与“橄榄油取暖”
海关大楼附近的面包房里，克拉拉的临时救护站正忙碌着。伤员源源不断地被送进来，有德军士兵，也有英军俘虏，甚至还有几个被流弹打伤的埃及平民。面包房的烤箱虽然坏了，但砖石墙壁能挡住寒风，克拉拉和两名埃及女护士正围着一个铁皮桶生火，桶里烧着的是从储油库找来的废油，火苗舔着桶壁，发出噼啪的声响。
“给伤员的伤口涂这个。”克拉拉递给埃及护士一小罐橄榄油，“比凡士林更滋润，沙漠的夜晚太干燥，伤口容易裂开。”她自己则拿着一支从英军急救包缴获的润唇膏，给一个嘴唇干裂的英军伤兵涂抹，“这是薄荷味的，能提神。”伤兵愣住了，嗫嚅着说：“你们……真的是德军吗？”
不远处，阿依莎正用黄瓜片给一个德军士兵敷眼睛——那士兵被探照灯晃伤了眼，眼睛红肿得像桃子。“我爸爸说黄瓜里的水分能消肿，比你们的眼药水温和。”她边说边把剩下的黄瓜切成片，分给周围的伤员，“多吃点，补充水分。”士兵们笑着接过黄瓜，咔嚓的咀嚼声在枪声间隙显得格外温馨。
午夜时分，气温骤降至5摄氏度。面包房里的火渐渐小了，克拉拉突然想起从炼油厂缴获的橄榄油，灵机一动，把橄榄油倒进一个破铁碗里，再放进几块棉花，点燃后竟然发出了柔和的光，还能散发出一点热量。“这简首是‘沙漠小太阳’！”卡尔凑过来说，手里拿着半块黑面包，“用这个烤面包肯定香。”
克拉拉笑着拍掉他的手，把“橄榄油灯”放在伤员的脚边：“别浪费，这能让他们暖和点。”她看着跳动的火苗，突然想起柏林的冬天，妈妈总是用橄榄油给她擦手，防止冻裂。原来无论在哪里，温暖的方式总是相似的。
西、总攻打响与“玫瑰暗号”
凌晨2时，总攻信号弹在海关大楼上空炸开，绿色的光团在夜空中停留了足足十秒。“斯图卡”轰炸机群准时抵达，俯冲啸声器的嘶鸣刺破夜空，炸弹精准命中了莉娜用唇膏标记的窗口和保险柜位置，三楼的指挥中枢瞬间陷入火海。
海因茨和卡尔顺着排水管爬上三楼，发现窗口的红圈己被硝烟熏黑，但唇膏的红色依然隐约可见。楼内的英军陷入混乱，MG42机枪的咆哮声、手榴弹的爆炸声与玻璃破碎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海因茨冲进指挥中枢时，看见那个戴白手套的英军少校正试图销毁文件，他的白手套上沾着血迹，却仍不忘用手帕擦眼镜，手帕上的玫瑰香水味在硝烟中格外刺鼻。
“放下文件！”海因茨举枪大喊。少校愣了一下，突然从抽屉里掏出一把左轮手枪，却被卡尔扔过来的“香水瓶炸弹”炸倒——炸弹里的香水溅了他一身，el No.5的味道混着他身上的玫瑰香水，形成一种诡异的香气。
地下室里，莉娜和艾米丽的遭遇更富戏剧性。英军的最后一道防线被炸开时，艾米丽正抱着一个药箱想跑，却和冲进来的莉娜撞了个满怀。两人摔倒在地，药箱里的东西撒了一地——防晒霜、护手霜、玫瑰水，还有那支莉娜在地下油库用过的唇膏。
“又是你！”艾米丽笑着说，从地上捡起唇膏，“看来我们注定要在化妆品堆里相遇。”莉娜也笑了，指着墙上的玫瑰标记：“这个暗号不错，下次可以用胭脂画，更显眼。”
五、黎明前的寂静与“口红约定”
凌晨4时，海关大楼的枪声渐渐平息。海因茨靠在顶楼的栏杆上，看着东方泛起鱼肚白。远处的运河在晨光中泛着银辉，储油库的浓烟己经散去，露出被熏黑的油罐顶，像一个个巨大的黑色蘑菇。
卡尔从楼下跑上来，手里拿着一个从英军少校口袋里找到的笔记本。笔记本的最后一页画着一幅画：一座美容院的橱窗，里面摆着香水瓶和口红，橱窗外站着一个穿军装的年轻人，手里捧着一束玫瑰。“原来他也是个爱美的人。”卡尔感慨道。
海因茨从背包里掏出那盒胭脂和半块粉饼，放在栏杆上。胭脂被晨露打湿，晕开成一片柔和的红，像极了黎明的霞光。他想起阿依莎说的话，想起克拉拉的“橄榄油灯”，想起莉娜和艾米丽的玫瑰标记，突然觉得这场战争里，总有些东西比子弹更有力量。
克拉拉不知何时走了上来，手里拿着一小罐玫瑰膏，往海因茨的额头伤口上涂了一点：“阿依莎说这能让疤痕淡一点。”她的指尖带着凉意，海因茨却觉得很温暖。
“等拿下苏伊士运河，”海因茨突然说，“我们在塞得港开一家真正的美容院吧，用缴获的香水瓶当花瓶，用橄榄油做护手霜。”克拉拉笑了，眼角的细纹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还要用你的唇膏做标记，告诉大家这里没有战争。”
远处的沙漠里传来驼铃声，那是早起的贝都因人开始赶路了。海因茨望着渐渐亮起来的天空，知道新的战斗还在等待他们，但此刻，他只想把那盒胭脂和粉饼收好——或许有一天，当和平降临，这些在战火中沾染了硝烟与血迹的美丽物件，能真正回到它们该在的地方，散发属于和平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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