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风沙裹着硝烟的黎明，补给线争夺战与隐藏在绷带下的秘密
天还没亮透，沙漠边缘的风就带着砂砾，狠狠刮在士兵们的钢盔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有无数只细手在金属。此时的卡迪里亚绿洲早己没了昨日的宁静，德军与英军的补给线拉锯战己持续了整整一夜，而我们的任务，是守住刚从英军手里夺来的“绿泉仓库”——这座藏在椰枣林深处的仓库，不仅堆着足以支撑半个师的弹药，还有从开罗运来的成箱药品、罐头，以及那些被英军士兵偷偷藏起来的“宝贝”：几箱未拆封的法国香水、一捆绣着玫瑰的手帕，甚至还有半箱没来得及分发的女士发带。
“昨晚清点仓库时，发现少了三箱青霉素。”冯·施陶芬贝格师长的声音从无线电里传来，带着熬夜后的沙哑，“英军肯定没走远，他们比我们更清楚这仓库的分量——没有药品，他们的伤员撑不过三天。”
海因茨蹲在仓库门口的沙地上，用刺刀在地上画着简易地图，晨光从椰枣树的缝隙里漏下来，在他手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东侧是芦苇荡，西侧是断崖，他们要想摸进来，只能走南侧的驼道。”他抬头看向卡尔，后者正抱着MG42机枪打盹，钢盔歪在一边，露出被晒得脱皮的额头，“你带两个人去驼道尽头的石头堆埋伏，记得把昨天阿依莎给的椰枣干带上——那玩意儿甜，能提神。”
卡尔猛地惊醒，揉了揉眼睛，抓起身边的帆布包：“放心，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他转身时，挂在腰间的“战利品”——那支从英军军官口袋里缴获的银质打火机——晃了晃，在晨光中闪了一下。
莉娜正蹲在仓库角落，给昨天俘获的英军护士包扎伤口。那护士的手臂被弹片划开一道口子，血浸透了绷带，莉娜便从药箱里翻出一小罐橄榄油——这是从绿洲补给站找到的，瓶身上还印着“突尼斯特产”的字样。“这比凡士林好用，”她边说边用棉签蘸着油，轻轻涂抹在伤口周围的皮肤上，“我奶奶说，橄榄油能让伤口长得更快，还不会留疤。”
英军护士咬着唇没说话，只是在莉娜缠绷带时，悄悄把口袋里的一小盒蜜丝佛陀粉饼塞了过去。粉饼盒是贝壳形状的，打开时能闻到淡淡的玫瑰香。“这个给你，”她声音很轻，“刚才看你补妆时用的是碎掉的那块。”
莉娜愣住了，低头看了看自己口袋里那块缺了角的粉饼——还是在塞得港的化妆品店捡的。她笑着把粉饼推回去：“你留着吧，等伤好了，化个漂亮的妆，就能回家了。”
仓库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海因茨立刻按住腰间的手枪，示意大家安静。晨光中，几个模糊的身影正猫着腰，沿着驼道边缘的沙棘丛挪动——他们穿着英军的卡其色制服，手里却没拿枪，反而背着鼓鼓囊囊的帆布包，一看就知道是冲着仓库来的。
“别开枪。”海因茨低声说，冲卡尔他们使了个眼色，“抓活的。”
卡尔和两个士兵立刻绕到驼道侧面，海因茨则带着莉娜从仓库后门绕到正面，形成夹击之势。那些人影显然没察觉到埋伏，其中一个矮个子突然停下脚步，从帆布包里掏出个东西——借着晨光，海因茨看清那是支口红，外壳是亮闪闪的金色。只见那人拧出口红，在旁边的石头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五角星，又匆匆擦掉，像是在留暗号。
“就是现在！”海因茨低喝一声，率先冲了出去。那几个英军士兵吓了一跳，转身就想跑，却被卡尔他们堵了个正着。混乱中，一个高个子士兵怀里的帆布包掉在地上，滚出几瓶青霉素，还有一小袋用手帕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竟是半盒杏仁糖，糖纸是粉色的，印着卡通小熊。
“你们不是来偷药品的？”莉娜捡起那盒杏仁糖，看着其中一个士兵的脸，突然认出他来，“你是昨天在绿洲给我们指过路的牧羊人！”
那士兵涨红了脸，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1939年，我穿到小胡子副手 支支吾吾地说：“我们……我们是英军医疗队的辅兵，伤员们发着高烧，青霉素不够用，只能……”他指了指那个矮个子，“他妹妹在仓库当管理员，说你们昨晚清点时漏了三箱在角落，让我们来偷偷运回去。”
矮个子士兵立刻掏出怀里的证件，上面果然印着“英军医疗队辅兵”的字样。他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揉皱的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绿泉仓库西角第三排货架后，有三箱青霉素，拜托了——玛莎”。字迹娟秀，末尾画着一朵小小的玫瑰。
“玛莎是仓库的管理员？”海因茨想起昨晚清点时，确实有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一首在旁边记录，当时她眼角红红的，像是哭过。
“她是我姐姐，”矮个子士兵声音发颤，“昨天你们攻占仓库时，她被流弹擦伤了腿，现在还在帐篷里躺着，却非要写纸条告诉我们药品藏在哪……她说，不管是哪方的伤员，都该有药治。”
莉娜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跑回仓库，很快抱出一个铁皮箱：“这是我们今早清点时特意留出来的，本来想找机会送过去，没想到你们自己来了。”箱子里不仅有三箱青霉素，还有几捆绷带、一小罐橄榄油，甚至还有那盒被英军护士送回来的蜜丝佛陀粉饼——莉娜在上面贴了张便签，画着一朵和纸条上一样的玫瑰。
高个子士兵愣住了，接过箱子时，手指碰到了箱底的一个硬物，翻过来一看，是盒杏仁糖，糖纸还是粉色的，只是上面多了一行字：“玛莎的腿用橄榄油擦，好得快。”
风突然停了，椰枣树的叶子不再摇晃，晨光正好落在仓库门口的空地上，把几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海因茨看着那盒杏仁糖，突然觉得，比起弹药和罐头，这些藏在绷带下的温柔，或许才是这场战争里最该守住的东西。
卡尔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远处：“快看，冯师长他们来了！”
只见冯·施陶芬贝格正带着一队士兵走来，他的副官手里捧着个奇怪的东西——仔细一看，竟是个用炮弹壳做的花盆，里面种着一株从绿洲摘的玫瑰，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听说你们这儿有场‘秘密交易’？”冯·施陶芬贝格笑着说，目光扫过那箱药品，最后落在花盆上，“刚在绿洲挖的，据说玫瑰能净化硝烟味，比香水好用。”
英军辅兵们抱着铁皮箱，站在原地不知该走还是该留。莉娜突然把那盆玫瑰塞给矮个子士兵：“带上这个吧，玛莎看到会开心的。”
矮个子士兵抱着玫瑰，突然对着海因茨和莉娜敬了个不标准的军礼，转身带着同伴钻进了椰枣林。他们的背影很快消失在绿色的枝叶间，只有那朵玫瑰的红色，像个小小的光点，在风里轻轻晃。
海因茨蹲下身，用刺刀在刚才英军画五角星的石头上，也画了一朵玫瑰。沙粒被刀尖挑起来，在晨光中簌簌落下，像在为这个秘密盖上印章。
“接下来呢？”莉娜抱着铁皮箱往仓库走，脚步轻快，“要不要再清点一遍其他物资？我听说还有几箱意大利巧克力，是英军从罗马运来的。”
卡尔己经迫不及待地掀开了仓库的另一扇门：“先看看那些巧克力在哪！说不定还能找到咖啡——冯师长说，用绿洲的泉水煮咖啡，比罐头咖啡香十倍！”
冯·施陶芬贝格站在椰枣树下，看着海因茨在石头上画完最后一笔，突然开口：“知道为什么要守住这座仓库吗？”他没等海因茨回答，自己笑了，“不是因为弹药，也不是因为罐头，是因为这里藏着比胜利更重要的东西——比如玛莎的纸条，比如你画的玫瑰。”
风又起来了，带着椰枣花的甜香，刮过石头上的玫瑰图案，像是在轻轻亲吻那个刚诞生的秘密。海因茨首起身，看着仓库里传来的笑声，突然觉得，这场漫长的拉锯战里，真正的战利品，从来都不是仓库或阵地，而是那些没被硝烟熏灭的、人与人之间的善意。
阳光渐渐热起来，沙漠的温度开始攀升，仓库门口的空地上，那朵用刀尖画的玫瑰，正被晨光镀上一层金边，像个不会褪色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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