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蝉鸣在枝头撕扯着空气,林晚晚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颊上,她双手紧紧攥着新买的旧木桶把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木桶里十筒酸梅汤随着步伐轻轻摇晃,深褐色的液体在阳光下泛着琥珀光泽,酸甜气息裹着清凉,引得路过的孩童频频侧目。
自从开始卖酸梅汤,每天下午这个时间,她都会准时出现在通往学校的土路上。起初,图书室的老师们还只是礼貌性地浅尝,如今却早己习惯了这份午后甜蜜。王老师甚至把精致的骨瓷杯摆在办公桌上最显眼的位置,远远瞧见林晚晚身影,便笑着招呼:“晚晚来啦!今天可等急了。”
张校长路过时,总会驻足片刻。这位平日里严肃的中年人,望着孩子们捧着瓷碗咕嘟咕嘟喝酸梅汤的模样,眼角也会不自觉地染上笑意,轻轻点头以示认可。而学生们的热情更甚,一下课就簇拥在木桶旁,一分钱一杯的酸梅汤,不到半小时便被抢购一空。
林晚晚穿梭在人群中,递碗、收钱、找零,额头沁出的汗珠滴落在衣襟上也浑然不觉。回到家时,晚霞己染红半边天,她数着口袋里皱巴巴的零钱,嘴角止不住上扬。咬咬牙,她去肉铺买了半斤肥肉,炼油时滋滋作响的油花溅起,混着酸梅汤的酸甜,让林家冷清许久的灶台重新飘出荤腥香气。张桂芬虽还板着脸,但看着碗里油汪汪的饭菜,终究没再唠叨。
然而,这份历经千辛万苦才得来的平静,却如同风中残烛一般,被一双充满嫉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翠兰如同一只饿狼,蹲伏在自家的门槛上,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林家烟囱里飘出的那缕袅袅炊烟。她的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仿佛要将那股恨意深深地埋入肉里。
自从上次举报被陆征严厉警告后,李翠兰虽然在表面上收敛了许多,但她心底的恶意却像被压抑的火山一样,愈发汹涌澎湃。当那股酸梅汤的香气再一次飘进院子时,她终于按捺不住,猛地站起身来,嘴角扬起一抹阴鸷的笑容。
村口的大槐树下,几个妇女正围坐在一起,一边纳着鞋底,一边闲聊着家长里短。李翠兰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慢悠悠地走过去,顺手拿起一把蒲扇,轻轻地扇着。
“唉,现在的人啊,为了赚钱可真是不择手段啊。”李翠兰叹息着,故意把声音说得很大,好引起众人的注意。果然,听到她的话,那几个妇女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
见众人都被吸引过来,李翠兰心中暗喜,她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你们知道吗?林晚晚卖的酸梅汤,听说用的都是药铺挑剩下的烂乌梅!那东西又酸又涩,吃多了准拉肚子!”
“不会吧?我家孩子天天喝呢!”有人惊呼。李翠兰故作担忧地摇头,接着说:“我还亲眼看见她往汤里撒白粉末!那可不是白糖,是糖精!听说这玩意儿是化学合成的,喝多了上瘾不说,还伤脑子!”她顿了顿,又添油加醋:“她哪来那么多糖?指不定是从哪儿偷的,或者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这些话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很快,谣言便在村里传开了。林晚晚敏锐地察觉到变化,往日排着队买酸梅汤的孩子们,如今三三两两地散开。那个总咧着嘴喊“晚晚姐”的胖小子,被奶奶拽着胳膊,一步三回头,眼神里满是不舍。老人浑浊的目光在瓦罐上停留许久,最终重重叹了口气,拉着孙子转身离去。
祸不单行。深夜,林晚晚疲惫地打开“拼夕夕”,准备购买明天的原料。当她搜索“瑕疵白砂糖”时,屏幕上赫然显示“该商品暂时缺货”。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疯狂刷新页面,一次、两次、三次……依旧是冰冷的提示。昨天还货源充足的糖,此刻仿佛人间蒸发。
她慌忙翻找家里的存货,米缸角落那袋白糖,倒出来一称,竟只剩下不到200g。林晚晚瘫坐在柴堆上,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棂洒在她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没有糖,酸梅汤就失去了灵魂,用甘草代替,味道苦涩难以下咽;去供销社买,价格贵得离谱,更要命的是,根本凑不出那么多糖票。
窗外,夜风呼啸着掠过树梢,吹得窗纸沙沙作响。林晚晚望着手中少得可怜的白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难道就要被这突如其来的谣言和原料断供彻底浇灭吗?黑暗中,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不能就这样认输!”一个坚定的声音在心底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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