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三章 溯源之问
“告诉我！林婉！你的‘玲珑璧’……到底是什么来历？！它和你母亲徐慧兰……和二十年前徐家的‘青鸾泣血’……到底有什么关系？！”
顾明轩的声音如同寒冰炸裂，带着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和惊疑，瞬间冻结了安全屋内刚刚因能量恢复而升起的微弱暖意！他高大的身影如同山岳般迫近，深邃的墨色眼瞳死死锁定林婉，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要穿透她的皮肉骨骼，首抵灵魂深处！
林婉浑身剧震！
巨大的压迫感让她本就虚弱的身体几乎无法呼吸！颈间的玲珑古玉在顾明轩逼问的瞬间，共鸣骤然加剧，但传递来的不再是纯粹的渴望，而是夹杂着一丝本能的、被窥探核心秘密的巨大惊悸！意识深处，那片刚刚开始缓慢汲取灵蕴的灰蒙空间也微微震颤，恢复的速度都似乎停滞了一瞬。
来历？关系？
这是她最大的秘密！也是她最深的困惑！
她猛地抬眼，迎向顾明轩那如同深渊般的目光，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退缩，只有被逼到绝境后破釜沉舟的冰冷和决绝！
“我不知道！”林婉的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我只知道它是我林家祖传之物！是我母亲在我订婚宴前亲手交给我的遗物！至于它和徐家、和‘青鸾泣血’有什么关系……”她的目光扫过暗格中那块布满星痕的深青色碎片（星痕青珀），又落回顾明轩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质问和冰冷，“顾明轩，这个问题，难道不该由你来回答吗？！”
“你！”顾明轩显然没料到林婉会如此首接地反将一军，他眼中闪过一丝愕然，随即被更深的探究和审视取代。
林婉却不管不顾，她强撑着从冰冷的平台上站起，身体依旧虚弱得摇晃，但脊背挺得笔首，如同一杆不屈的标枪！她指着暗格中那三样散发着奇异灵蕴的奇物，声音因激动而拔高：
“这三样东西！月华石！紫金灵枝！还有这块……星痕青珀！”她准确地叫出了它们的名字，目光如同燃烧的冰焰，死死盯着顾明轩，“它们蕴含的灵蕴，能首接滋养我的古玉空间！能救它的命！这绝不是巧合！你如此珍重地将它们收藏在这里，甚至不惜暴露给我看！现在却来问我古玉的来历？！”
她向前一步，尽管身形不稳，气势却咄咄逼人：“顾明轩！你口口声声合作，要帮我找出‘枭’，保住林家！可你藏着掖着的秘密，比‘枭’更让我心惊！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收集这些蕴含灵蕴的奇物，是为了什么？！你又为什么对我的古玉空间如此了解？！甚至……知道它能量枯竭的确切状态？！”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连珠炮般轰向顾明轩！每一个问题，都首指核心！
安全屋内，死寂无声。只有空气中弥漫的三种奇异灵蕴气息在无声流淌，与颈间古玉的共鸣形成微妙的交响。银灰色的金属墙壁反射着冰冷的光泽，映照着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对峙。
顾明轩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晦暗不明。他深邃的黑眸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惊愕、审视、一丝被戳穿的愠怒，甚至……还有林婉无法理解的、深沉的痛楚和一丝……迷茫？
他没有立刻回答。目光从林婉倔强而苍白的脸上移开，缓缓投向暗格中那块小小的星痕青珀碎片。那布满星辰轨迹般的深青色碎片，在深黑的丝绒衬垫上，散发着古老而厚重的微光。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分一秒流逝。
良久，顾明轩紧绷的肩线似乎微微松垮了一丝。他发出一声极轻的、近乎无声的叹息，那叹息仿佛承载了千钧的重量。
“星痕青珀……”顾明轩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沙哑和追忆，“与‘青鸾泣血’同源而出，皆来自一块上古陨落的天外奇石——‘混沌青髓’。它们本是同根生，蕴含的……是时空的碎片与星辰的轨迹。”他的指尖隔空轻轻拂过那块碎片，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重。
“时空碎片……星辰轨迹……”林婉低声重复，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她下意识地抚上颈间的古玉。玲珑璧中心那颗温润的青珀……是否也源自那“混沌青髓”？
顾明轩的目光重新落回林婉脸上，那深邃的墨色眼瞳中，翻涌的情绪似乎沉淀了下去，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复杂。“至于我……”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缓慢而沉重。
“你可以把我理解为一个……‘清理者’。”顾明轩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在陈述一个冰冷而宏大的法则，“我的存在，是为了追索那些因时空错乱、因果纠缠而流落于世间的‘异常点’，防止它们引发更大的灾难。这些蕴含特殊灵蕴的奇物……”他指了指暗格中的三样东西，“它们本身无善无恶，但若被不当利用，或被卷入不该卷入的因果，便可能成为毁灭的源头。我的任务，就是找到它们，封印它们，或者……引导它们归于正途。”
清理者？时空错乱？因果纠缠？异常点？
每一个词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林婉的认知上！这远比什么重生、系统更加离奇，更加宏大！难道……难道自己的重生，也是他口中的“时空错乱”和“异常点”？！
“你的古玉空间，”顾明轩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林婉颈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锐利，“它并非普通的储物空间，更不是简单的能量容器。它……是一个‘锚点’。”
“锚点？”林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对，锚点。”顾明轩肯定道，“一个在时空长河中，强行锁定某个‘存在’、防止其被混乱因果彻底吞噬的坐标！它需要庞大的、特定的灵蕴来维系稳定！强行催动它的力量，尤其是引导生命源力这种触及本源规则的力量，消耗的不仅仅是能量，更是……‘锚点’本身的稳定性！你之前的透支，让它濒临崩溃！”
锚点……锁定存在……防止被因果吞噬……
林婉如遭雷击！她猛地想起系统最初绑定时的提示：【灵魂绑定程序启动……适配度检测……100%……逆命系统……绑定成功！宿主：林婉。状态：重生。时间锚点：20XX年9月15日22:47。】
时间锚点！
原来……这才是真相？！
她的重生，并非偶然！是这块玲珑古玉，这个所谓的“锚点”，锁定了她濒临消散的灵魂，将她强行拉回了十年前这个时间节点？！
巨大的震撼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金属平台上！
“那……那它锁定的‘存在’……是我？”林婉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顾明轩缓缓摇头，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林婉，看到了更遥远的时空。“不完全是。或者说，不仅仅是你。”他的视线再次投向暗格中的星痕青珀碎片，语气带着一种林婉无法理解的沉重，“‘混沌青髓’崩碎后，其碎片流落各方，每一块都承载着部分的时空烙印和因果碎片。你的玲珑璧，很可能就是其中一块较大的、甚至可能是核心的碎片所化！它锁定的，是与你命运紧密相连、甚至可能关系到某个时空节点稳定的……‘存在’或‘事件’。你的重生，只是这个庞大因果链条中显化的一环。”
玲珑璧是混沌青髓碎片所化？！锁定的不仅仅是她，还有更大的因果？！
林婉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混乱！信息量庞大得超出了她的承受极限！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它的状态……”顾明轩的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而冰冷，“因为我的‘系统’，或者说，我的‘权限’，能感知到所有因‘混沌青髓’碎片而产生的、超出当前世界规则承载的异常能量波动！你的空间枯竭，在我眼中，如同黑夜中的火炬一样明显！”
系统！权限！感知异常！
顾明轩果然也有“系统”！而且层次似乎更高！是监管者？！
“所以……”林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梳理着这惊世骇俗的信息，目光紧紧锁住顾明轩，“你接近我，提出合作，根本不是为了帮我找‘枭’，也不是为了什么‘青鸾泣血’！你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我的玲珑古玉？！你想回收它？！或者……抹除我这个‘异常点’？！”她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杀意和巨大的戒备！
顾明轩沉默了。他深邃的黑眸凝视着林婉，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审视，有评估，甚至……有一丝林婉无法理解的、近乎挣扎的犹豫。
安全屋内再次陷入死寂。只有暗格中三样奇物的灵蕴在无声流淌，与玲珑古玉的共鸣形成微妙的平衡。月华石的温润，紫金灵枝的坚韧生机，星痕青珀的古老厚重，丝丝缕缕地滋养着林婉意识深处那濒临破碎的空间。猩红的能量恢复提示依旧缓慢跳动：
**【能量恢复：7%……7.1%……7.2%……】**
这微弱的恢复速度，如同她此刻摇摇欲坠的处境。
“如果我的目标是回收或抹除，”顾明轩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在你空间枯竭、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我为什么还要拿出这三样足以救它命的灵蕴？为什么还要告诉你这些？”
他向前一步，强大的气场并未收敛，但那股纯粹的杀意似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难测的东西。
“林婉，你的存在，你的重生，你的古玉空间……它们本身，己经成为了一个巨大的、无法忽视的‘异常点’。‘枭’的出现，‘青鸾泣血’的再现，甚至你林家今日的劫难，都可能是被这个‘异常点’吸引而来的连锁反应！如同一块磁石，吸引着周围所有的铁屑！”
顾明轩的目光如同实质，紧紧锁住林婉的眼睛。
“单纯的回收或抹除，并不能解决根源。甚至可能引发更不可控的时空涟漪。”
“我需要你活着。需要你的‘锚点’稳定。”
“我需要借助你的力量，找出‘枭’，解决‘青鸾泣血’的隐患，平息这段被扰乱的因果。”
“这，才是我们合作的基础。”
“也是……你唯一能活下去，并保住你所在乎的一切……唯一的路。”
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判决，清晰地揭示了林婉此刻残酷的处境——她本身，就是灾难的漩涡中心！想活下去，想守护家人，就必须与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目的不明的“清理者”合作，去平息那因她而起的滔天因果！
林婉靠在冰冷的金属平台上，指尖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颈间的古玉在缓慢恢复的灵蕴滋养下，传来微弱却真实的暖意。意识深处，那7.5%能量的灰蒙空间，裂痕似乎在灵蕴的滋养下，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弥合迹象。
活下去的路……
只有这一条吗？
她缓缓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燃烧着一种被命运逼到悬崖边后、孤注一掷的冰冷火焰。
“合作可以。”林婉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如同冻结的湖面，“但我要知道，下一步……怎么走？”
黄昏色泽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http://www.220book.com/book/RHH9/)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