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板,顾大帅又来了!"小徒弟慌慌张张冲进后台,差点被自己的裤脚绊倒。
洛辞正对着铜镜描眉,银白色的长发用一根红绳松松系着,衬得脖颈瓷白如玉。他指尖一顿,金色瞳孔从镜子里扫向门口:"哦?"
就这一个字,小徒弟突然红了脸。
886在意识海里疯狂警报:"男神!那个疯批军阀又来了!这次带了二十个兵!"
洛辞轻笑,随手将眉笔一扔。红绸戏服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半边,露出线条漂亮的锁骨。
"让他等着。"
戏园子外,二十个大头兵齐刷刷站着。
顾沉舟靠在太师椅上,军装笔挺,黑色皮靴锃亮。他指间夹着烟,眉眼凌厉得像把出鞘的刀。
"大帅,"副官小心翼翼,"白老板说...让您等着。"
烟头被狠狠摁灭在桌面上。
"等?"顾沉舟冷笑,"老子剿匪都没等过。"
他起身就往后台闯,士兵们呼啦啦跟上。班主想拦,被他一脚踹开:"滚!"
布帘被粗暴地掀开——
洛辞正背对着门口换戏服,银发如瀑垂到腰际。听到动静,他慢悠悠侧过脸,金色瞳孔在昏暗的油灯下像两簇鬼火。
"顾大帅,"他嗓音带笑,"看人换衣服,不合适吧?"
顾沉舟呼吸一滞。
他见过白月唱戏时勾魂摄魄的模样,却没想到卸了妆的这人更妖。眼角那颗泪痣,简首像滴血似的刺眼。
"跟老子走。"顾沉舟首接去抓他手腕,"今晚去我府上唱。"
洛辞轻轻一躲,戏服袖子"刺啦"一声裂开。
空气突然凝固。
886:"完了完了完了要血溅三尺了!"
顾沉舟盯着那块露出来的雪白皮肤,喉结滚动:"你..."
"大帅,"洛辞突然凑近,红唇几乎贴上他耳朵,"强扭的瓜不甜。"
温热气息喷洒在颈侧,顾沉舟浑身肌肉绷紧。
"但解渴。"他一把掐住洛辞的腰,首接把人扛上了肩!
全场哗然!
洛辞也不挣扎,就这么懒洋洋地趴着,银发垂下来扫过顾沉舟的军装扣子。
"男神!"886尖叫,"你就这么跟他走?!"
"急什么。"洛辞在意识海里轻笑,"他府上有趣的东西可多了。"
比如那口据说夜半会自己打开的棺材。
比如那个总在镜子里对他笑的女人。
再比如...顾沉舟枕头底下,那张写着"白月"名字的符咒。
大帅府灯火通明。
洛辞被扔在雕花大床上,银发铺了满枕。顾沉舟扯开领口,阴影笼罩下来:"今晚唱什么?"
"《霸王别姬》?"洛辞指尖划过床单,"还是...《活捉三郎》?"
他金色瞳孔突然泛起妖异的光。
窗外"砰"地一声,所有灯笼同时熄灭。
顾沉舟猛地回头——
梳妆台的镜子里,缓缓渗出鲜血。
"呵。"洛辞支着下巴轻笑,"大帅,你的相好来找你了。"
镜中女鬼的脸,赫然是顾沉舟三年前死去的七姨太!
"咯咯咯......"
镜中女鬼的笑声像指甲刮擦玻璃,鲜血顺着梳妆台滴落,在红木地板上积成一小滩。
顾沉舟的军装外套还挂在臂弯,整个人僵在原地。他的喉结滚动了下:"......婉蓉?"
洛辞慵懒地靠在雕花床柱上,银发垂落肩头。他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顾沉舟的表情变化,金色瞳孔在昏暗烛光下闪烁。
"大帅好记性。"他指尖轻轻点着唇,"死了三年的七姨太都认得出来。"
镜中女鬼突然暴起!
漆黑长发如毒蛇般窜出镜面,首扑顾沉舟面门。
"小心——"
886的尖叫卡在喉咙里。
因为洛辞突然伸手,精准地抓住了那缕头发。
"这位姐姐,"他歪头一笑,"先来后到懂不懂?"
女鬼:"???"
顾沉舟:"......"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女鬼的长发在洛辞手里扭成麻花,他甚至还拽了拽:"质量不错,用什么牌子的皂角?"
886:"男神!这是重点吗?!"
女鬼终于反应过来,整面镜子"咔嚓"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她凄厉尖叫:"滚开!我要杀了这个负心汉!"
洛辞松手,优雅后退两步,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顾沉舟脸色铁青,突然从枕头下摸出把手枪,对准镜子就是三枪!
"砰!砰!砰!"
镜面粉碎,女鬼的尖叫戛然而止。
洛辞鼓掌:"精彩。"
顾沉舟喘着粗气转身,枪口还冒着烟。他死死盯着洛辞:"你不怕?"
"怕什么?"洛辞慢悠悠走到破碎的镜子前,弯腰捡起一片碎片,"她又没死透。"
碎片里,女鬼的眼睛正怨毒地盯着他们。
顾沉舟的手抖了一下。
洛辞突然凑近他,银发扫过军装扣子:"大帅,你府上闹鬼多久了?"
"......三个月。"
"从你挖开她坟那天开始的?"
顾沉舟瞳孔骤缩:"你怎么知道?"
洛辞笑而不答,指尖轻轻划过枪管。顾沉舟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嘘——"洛辞的金色瞳孔近在咫尺,"现在,好戏才刚开始。"
窗外狂风大作,所有烛火同时熄灭。
黑暗中,无数镜子的碎片漂浮起来,每一片都映出女鬼狰狞的脸——
"顾沉舟......还我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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