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平台既然靠谱，不如也试试拍卖兰花？
她立刻登录账号，提交了新拍品信息，标注为变异春兰——金边绯冠，起拍价4万，保留价6万。
平台拍卖的好处就是，不会追问东西来路，有货尽管出手。
审核需要时间，上传信息以后，林溪松了口气。
她在其他小摊位上买了盆绿萝，然后匆匆赶回家中。
李秀兰见到她买了盆兰花回来也没多想，只当她是觉得好看，想养。
祖孙俩带着准备好的东西出了门，按着张兰给林溪发的地址找去。
张兰的新家比想象中要好，虽然只是一室一厅的小户型，但采光很好，收拾得干干净净。
小梅看到她们来了，兴奋地拉着奶奶参观自己的小房间，那是客厅隔出来的一个小角落，摆了张儿童床和一个简易书桌。
但好在采光好，并且通风。
唯一的一间卧室，不向阳，进到房间里有些潮湿，所以张兰没让孩子住房间。
“多亏了小溪，”她眼眶泛红，“要不是小溪帮忙垫付押金和中介费，我们娘俩现在还在招待所挤着呢。”
“说这些干啥，”林溪赶紧岔开话题，“嫂子，我给你带了盆花，放阳台上正好。”
李秀兰把枣糕和日用品一样样拿出来，又塞给小梅一个红包：“搬家之喜，讨个吉利！”
张兰推辞不过，只能含泪收下。
小梅乖巧地给大家倒水，脸上是久违的轻松笑容。
午饭是王张兰亲手做的家常菜，虽然简单，但充满了烟火气的温暖。
饭后，林溪借口有事要先走，晚点来接奶奶，让她多陪陪张兰和小梅。
＊＊＊
市立医院心理科位于住院部顶层，环境比普通病房安静许多。
林溪在前台说明来意后，被带到一间小会议室等候。
十分钟后，一个身材高挑、妆容精致的女人推门而入——正是苏主任，徐明远的母亲。
近距离看，这位副院长比海报照片上更加威严。
她穿着剪裁得体的白大褂，内搭深灰色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
只有眼角的细纹和略显疲惫的眼神泄露了这个年纪应有的痕迹。
“林溪？”苏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示意她坐下，“说说你为什么想当这个志愿者。”
林溪早己准备好了说辞：“我从小就对心理学感兴趣，特别是青少年心理健康这块。我觉得很多孩子的情绪问题，如果能早期干预，可能就不会发展成严重的心理疾病。”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陪伴他们走出阴霾的过程，对我未来的职业发展也会有很大帮助。”
徐主任微微点头，翻看着林溪临时准备的“简历”。
其实是她连夜修改过的普通简历，重点突出了“社区服务经验”和“心理学选修课”。
“你知道我们的志愿者主要做什么工作吗？”徐主任突然问道。
“海报上说是陪伴住院青少年患者，进行读书、游戏等活动。”林溪回答。
“我想应该是通过建立信任关系，帮助他们重建社交能力和生活兴趣。”
这个回答似乎打动了苏雯。
她的眼神柔和了些：“我们科现在有个特殊病例，17岁男孩，重度抑郁伴有自残倾向，拒绝与医生沟通，对药物治疗抵触。但他的智力水平很高，喜欢阅读和棋类游戏。”
苏雯首视林溪的眼睛说完，“你愿意试试吗？”
林溪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一定就是徐明远！
她强压住内心的激动，认真点头：“我愿意尝试。不过，能多告诉我一些关于他的情况吗？比如他喜欢什么类型的书？”
“他以前喜欢历史和科幻，现在……”苏雯的声音突然哽了一下，又迅速恢复专业语气。
“现在什么都不看，整天对着墙壁发呆。他父亲给他买了最新款的游戏机，碰都不碰。”
林溪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母亲心痛。
她轻声问：“他住院多久了？”
“三周零西天。”
苏雯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随即警觉地皱眉，“这些细节与你工作无关。如果你接受，今天下午就可以开始，每周至少三次，每次两小时。一次五百块报酬，并且可以开具志愿服务证明。”
“我接受。”林溪毫不犹豫地说。
手续办得出奇地快。
十五分钟后，林溪拿到了临时工作证和患者基本信息表。
姓名栏赫然写着“徐明远”，但其他个人信息都被刻意隐去了。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她根本无法将这个病例与本市著名企业家的儿子联系起来。
下午三点，在主治医师的带领下，林溪来到了心理科最尽头的单人病房。
医生小声叮嘱林溪，“他拒绝交流，但也没有攻击性。你可以试着聊聊天，或者提议下棋什么的。如果他有任何情绪波动，立刻按墙上的呼叫按钮。”
林溪点点头，轻轻推开房门。
病房比想象中宽敞明亮，更像一个简单的酒店房间，只是窗户装了防护栏。
一个瘦高的少年背对着门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
他穿着宽松的灰色卫衣，黑色短发凌乱地支棱着，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与世隔绝的疏离感。
“明远，这是新来的志愿者林溪姐姐，今天来陪你聊聊天。”医生用刻意轻松的语气介绍道。
少年毫无反应，连头都没回。
医生对林溪使了个眼色，悄悄退出了房间，轻轻带上门。
林溪没有急着靠近，而是在门边的椅子上坐下，用平常的语气说：“今天外面阳光很好，我看到医院花园里的梅花开了几朵。冬天里能看到花开，总觉得特别温暖，你说呢？”
回应她的是无声的沉默。
徐明远连呼吸的节奏都没有变化。
“我带了一本《小王子》，”林溪从包里拿出书，“很多人觉得这是童话，但我觉得它讲的是孤独与联结，你有读过这本书吗，你怎么看？”
依然没有回应。
林溪不急不躁，自顾自地翻开书，轻声朗读起来：“当我还只有六岁的时候……”
她读得很慢，时不时停顿，给对方插话的机会，但首到读完第一章，徐明远都没有任何反应。
合上书，林溪换了个策略：“或者我们下盘棋？我带了围棋，听说你很擅长这个。”
这次，她敏锐地注意到少年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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