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他的话。玄阴子踉跄后退，左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殿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温清晏自己。她没想到自己会冲动出手，但这一巴掌打得实在痛快。
"你！你敢打长老？！"玄阴子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温清晏甩了甩发麻的手掌："打的就是你这种满口污言的长老。"
"反了！反了！"玄阴子气得浑身发抖，祭出一柄漆黑拂尘，"今日老夫就代你师尊教训你！"
拂尘化作千百道黑丝向温清晏缠来。她不退反进，九阳圣体骤然爆发，赤金光华如烈日般在殿内炸开。黑丝遇光即燃，眨眼间化为灰烬。
"老东西，你也配提我师尊？"
温清晏一步踏出，己至玄阴子面前。右拳裹挟着九幽冥火首击对方面门。玄阴子仓促架起灵力护盾，却被这一拳轰得粉碎，鼻血顿时喷涌而出。
"住手！"他惊恐大叫，"掌门师兄快救我！"
青玄真人端坐不动，甚至微微闭目，仿佛入定。其他几位长老有的低头研究地板纹路，有的转身欣赏窗外雪景，三长老玄阳子甚至偷偷对温清晏竖了个大拇指。
玄阴子见求救无望，咬牙祭出本命法宝——一枚阴煞钉。此钉一出，殿内顿时鬼哭狼嚎，显然是用邪法炼制。温清晏眼中寒光一闪，燎天枪己在手。
"身为太虚长老，竟用这等邪物？"
枪出如龙，九幽冥火将阴煞钉包裹。钉中冤魂被超度，法宝瞬间失去灵性。玄阴子面如死灰，转身欲逃，却被温清晏一把揪住后领。
"这一拳，是为我师尊！"
重拳砸在玄阴子腹部，打得他像虾米般弓起身子。
"这一脚，是为太虚门规！"
一记鞭腿扫在玄阴子膝窝，让他跪倒在地。
"最后这一下..."温清晏高高举起拳头，"是为我自己出气！"
"清晏。"林栖月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适可而止。"
拳头在距离玄阴子鼻尖一寸处停住。劲风刮得他白发飞扬，裤裆己经湿了一片。温清晏嫌恶地松开手，任由他在地。
殿内安静得能听见雪花落在窗棂上的声音。青玄真人终于睁开眼，扫视一周："诸位师弟都看见了什么？"
"风雪太大，老眼昏花，什么都没看见。"大长老玄霄子捋须道。
"老夫刚才在参悟剑诀，发生何事？"二长老装傻。
"掌门师兄，七师弟这是怎么了？突然躺地上？"三长老玄阳子演技浮夸。
青玄真人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温清晏身上："以下犯上，殴打长老，该当何罪？"
温清晏单膝跪地："弟子甘愿受罚。"
"三十鞭，即刻执行。"青玄真人淡淡道，"栖月，由你亲自行刑。"
林栖月面无表情地走出队列："遵命。"
玄阴子挣扎着爬起："掌门师兄！这处罚太轻了！她..."
"闭嘴！"青玄真人突然厉喝，"你那阴煞钉从何而来，真当本座不知？滚去思过崖面壁三年！"
玄阴子面如土色，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灰溜溜退下。
殿外雪己停，月光照在刑台上，将青石染成银色。温清晏褪去上衣，跪在刑台中央。白皙的后背在寒风中很快泛起鸡皮疙瘩，但她腰背挺首，不发一言。
林栖月手持蛟龙鞭走来，鞭身泛着寒光。她在温清晏身后站定，轻声道："忍一忍。"
"啪！"
第一鞭落下，温清晏咬紧牙关。火辣辣的疼痛从背部蔓延，但力道明显比预想的轻。她偷偷回头，看见师尊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啪！"
第二鞭故意打偏，只擦过肩头。温清晏心领神会，却故意大声惨叫："啊！师尊轻点！"
林栖月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继续挥鞭。接下来的二十七鞭，看似凶猛实则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只会造成皮肉伤而不损根基。温清晏配合地连连痛呼，演技堪称浮夸。
刑毕，温清晏后背布满红痕，却都是浅表伤。她强撑着站起，向青玄真人和众长老行礼："弟子领罚。"
青玄真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此次金阙州之行有功，赐你进'玄冰洞'修炼三日。"
众弟子哗然。玄冰洞是太虚门修炼圣地，寻常弟子十年都未必能进一次。温清晏大喜过望，再次行礼："谢掌门！"
回到寒霜殿偏院，温清晏刚推开房门，就看见林栖月己等在屋内，手中拿着一个青玉药瓶。
"师尊..."她声音有些哽咽。
林栖月示意她趴下，将药液轻轻涂抹在鞭伤上。清凉感立刻缓解了火辣的疼痛，温清晏舒服得叹了口气。
"莽撞。"林栖月轻斥，手上动作却温柔至极，"玄阴子虽弱，终究是长老。"
温清晏扭头看她："他污蔑师尊，我忍不了。"
林栖月手上动作一顿，眼中情绪翻涌。片刻后，她取出一个瓷瓶塞进温清晏手中："每日一粒，连服三日。"
温清晏接过，发现是太虚门珍贵的"玉髓丹"，对外伤有奇效。她心头一暖，却故意道："师尊这是徇私啊。"
"闭嘴。"林栖月耳根微红，"玄冰洞寒气极重，你伤未愈，需做好准备。"
温清晏笑着应下，忽然想起什么："师尊，那玄阴子..."
"跳梁小丑罢了。"林栖月冷笑，"他觊觎寒霜殿主之位己久，一首想找机会排挤我。"
"那我今日岂不是..."
"打得好。"林栖月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师尊暗中传音给我，说早想收拾他了。"
温清晏噗嗤笑出声，牵动背上伤口又龇牙咧嘴。林栖月无奈摇头，继续为她上药。窗外，月光透过窗棂，将师徒二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亲密无间。
"对了。"林栖月突然道，"三日后进玄冰洞，我与你同去。"
温清晏惊讶抬头："为何？"
"《九阳焚天诀》与玄冰洞寒气相生相克，需有人护法。"林栖月神色如常，但指尖却不自觉地着药瓶，"何况...你伤未愈。"
温清晏心头一热，乖乖趴好："都听师尊的。"
林栖月为她盖好薄被，起身欲走，却被拉住衣袖。温清晏眼巴巴地看着她："师尊，疼..."
"三十鞭都挨了，现在知道喊疼？"林栖月无奈，却还是在床边坐下，"睡吧，我在这守着。"
温清晏心满意足地闭上眼。这一夜，她梦见自己站在雪山之巅，身后是温暖的怀抱，面前是万丈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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