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柳氏在张妈那血泪控诉和染血布条的冲击下，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疯狂挣扎的力气瞬间泄去，只剩下粗重而绝望的喘息，脸色灰败如死人。但沈清歌的指控并未结束，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将柳氏的罪行一层层剥开，暴露在朗朗乾坤之下！
“柳红玉，你以为矢口否认、装疯卖傻，就能掩盖你的罪行吗？”沈清歌的目光如同寒冰利刃，首刺柳氏，“铁证如山，岂容你抵赖！”
她转向肃立的王府侍卫副统领，微微颔首：“请大人，呈上人证物证！”
副统领沉声应道：“带人证秋月！呈物证！”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两名王府亲卫押着一个浑身筛糠般发抖、脸色惨白如纸的女子走上堂来，正是柳氏的贴身丫鬟秋月！她不敢看柳氏那怨毒的目光，一上堂就“扑通”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钦差大人饶命！钦差大人饶命！奴婢招！奴婢什么都招！”
“秋月，”沈清歌的声音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冷静，“将柳红玉指使你毒害我与轩儿之事，当着堂上诸位大人和父老乡亲的面，如实道来！若有半句虚言…”
“不敢！奴婢不敢！”秋月吓得魂飞魄散，竹筒倒豆子般哭喊道，“是柳姨娘！都是柳姨娘指使奴婢做的！她…她给了奴婢一种叫‘蚀心散’的毒药，让奴婢每日…每日在大小姐和轩少爷的饮食里下一点点！她说…说这样她们就会慢慢‘病弱’而死，不会引人怀疑！大小姐‘暴毙’那晚…那晚她让奴婢把剩下的半包药全下在大小姐的药碗里了！奴婢…奴婢亲眼看着大小姐喝下去…没多久就…就…” 秋月说到这里，己是泣不成声，恐惧和良知的煎熬让她几乎崩溃。
“物证何在？”副统领喝道。
一名亲卫立刻捧上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个用油纸小心包裹的药包，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回大人！此乃从沈府轩少爷旧居院墙根下挖出的药渣残包，经大夫查验，确为慢性毒药‘蚀心散’残留！”
紧接着，另一名须发皆白、神情惶恐的老者被带上堂，正是当年被柳氏收买的那个大夫。他跪在地上，老泪纵横：“草民有罪！草民有罪啊！当年…当年沈大小姐‘暴毙’，草民被柳夫人…不，柳红玉重金收买，昧着良心…昧着良心出具了‘急症暴毙’的诊断！隐瞒了中毒迹象…草民该死！求大人开恩啊！”
人证（秋月、老大夫）的指认，物证（毒药残渣）的呈现，与沈清歌和轩儿之前的控诉严丝合缝！毒害嫡女嫡子，铁证如山！
柳氏瘫在地上，嘴唇哆嗦着，却再也发不出像样的辩驳，只剩下喉咙里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
沈清歌的目光转向下一项滔天罪行。“柳红玉侵吞沈家巨额家产，伪造文书，强占良田商铺，并与赵主簿分赃！此有赵府搜出的私密账册为证！请大人过目！”
副统领接过一本厚厚的、封皮陈旧的账册，当众翻开其中几页，朗声宣读：
“某年某月某日，收柳氏（红玉）银五千两，助其以市价三成强购沈家西郊良田五百亩…”
“某年某月某日，收柳氏（红玉）金五百两，助其伪造沈万山印信，将城南‘锦绣绸缎庄’过户至其化名‘柳文氏’名下…”
“某年某月某日，分得柳氏（红玉）变卖林氏嫁妆‘赤金嵌宝头面’所得银三千两…”
一条条，一桩桩，触目惊心！清晰记录了柳氏如何利用赵主簿的权势巧取豪夺，如何将沈家产业和生母嫁妆化为己有，又如何与赵主簿进行肮脏的利益分赃！
“苦主何在？”副统领问道。
几名衣着朴素、面带悲愤的商人被带上堂。他们指着账册，声泪俱下地控诉柳氏如何勾结赵主簿，利用权势威逼他们以远低于市价的价格出售祖产或商铺，稍有反抗便遭打压构陷，家破人亡者不在少数！他们的证词，与账册记录相互印证，将柳氏贪婪无度的嘴脸暴露无遗！
张妈和几名林氏旧仆也再次上前，含泪补充柳氏如何在沈府内克扣中馈，虚报账目，中饱私囊，并将林氏留下的珍贵物件一件件变卖填补亏空的细节。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指向柳氏那颗被贪欲彻底腐蚀的黑心！
侵吞家产，铁证如山！
最后，沈清歌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凛然的杀气：“然，柳红玉之罪，罄竹难书，尤以勾结外敌、叛国通敌为最！此獠为求苟活，竟将窃取之本城边防布防机密图纸，交予敌国间谍，意图换取生机！此乃叛国大罪，罪无可赦！”
“带人证‘福顺’杂货铺掌柜！呈物证！”
一个面如土色、眼神闪烁的中年男子被押上堂。他正是北狄“夜枭”情报网的外围成员。在王府侍卫的威严下，他战战兢兢地供述了自己如何接收秋月传递的油纸包（内含布防图和求救信），如何加密准备送出，以及柳氏这条情报传递链是如何通过赵主簿这条线与“夜枭”网搭上的。
“物证一：柳红玉亲笔求救信！”副统领举起一张字迹扭曲的信纸，当众宣读：“‘此物或可为大人解燃眉之急，或可换取一线生机。万望大人垂怜，施以援手！红玉泣血顿首。’” 信中赤裸裸的交易意图，令人发指！
“物证二：被截获的边防布防草图！” 另一名亲卫展开一张绘制着潦草线条的图纸，虽然粗陋，但上面标注的几处关键驻军位置和隐秘小道，足以让懂行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物证三：秋月指认柳红玉威逼其传递图纸之供状！”
“物证西：赵主簿心腹柳管家指认赵主簿知晓柳红玉手中有图并默许其作为交易筹码之供词！”
人证（敌谍掌柜）、物证（求救信、布防图、相关供状）环环相扣，形成了一条指向通敌叛国的完整证据链！将柳红玉彻底钉死在叛国罪的耻辱柱上！
“柳红玉！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说？！”副统领厉声喝问，声震屋瓦！
柳氏在地，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烂泥。面对这铺天盖地、无可辩驳的铁证，她所有的狡辩、疯狂和怨恨都被彻底碾碎！她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眼神空洞而绝望，仿佛一具被掏空了灵魂的躯壳。她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从后宅阴私到叛国大罪，她的累累罪行，己被沈清歌用最清晰、最有力、最无可辩驳的方式，赤裸裸地呈现在了公堂之上，呈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旁听席上，群情激愤到了顶点！
“毒妇！贱人！”
“卖国贼！该千刀万剐！”
“杀了她！为林夫人报仇！为沈家姐弟报仇！”
愤怒的声浪如同海啸般席卷公堂，无数道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要将柳氏焚烧殆尽！
沈清歌静静地站在堂前，素衣无尘，目光沉静如水。她完成了作为苦主的控诉，条理清晰，证据确凿。她看着地上那滩如同烂泥的柳氏，心中没有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清明。这只是开始，柳氏的审判己近尾声，而另一个罪魁祸首，即将登场！
公堂对质，铁证如山，条理分明！柳红玉的累累罪行，己在煌煌律法与朗朗乾坤之下，无所遁形！只待那最终的裁决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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