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鸭喙微微颤动，鼻腔里涌进混沌厨师身上交替变换的气味——先是川菜的麻辣花椒混着二荆条的辛香，转瞬又被粤菜豉油的鲜甜覆盖，接着是潮菜鱼露的咸腥。
他能清晰听见对方皮肤下血管跳动的声音，像台错乱的老式留声机。
"鲁菜？
淮扬？"混沌厨师的瞳孔开始分裂，左半是浓油赤酱的深褐，右半是文思豆腐的乳白，"小外卖员，你猜我下一个形态......"
话音未落，他的指尖突然爆出一簇鲁菜特有的黄焖酱汁，黏腻的琥珀色液体裹着八角香，朝着林默面门飞溅。
林默本能偏头，鸭冠上的羽毛却先一步竖成尖刺，精准刺破每一滴酱汁——这是烧腊师傅处理挂炉油渍的条件反射，他从前送烧鸭时总被炉温溅到，练了三个月才学会用帽檐挡油。
"系统提示：【烧腊鸭头人】感知强化触发，可捕捉0.1秒内气味变化。"
机械音在耳畔炸响的瞬间，林默的鸭喙突然抽搐。
他闻到了——在那些变换的菜香底下，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化学药剂味，类似上次处理铁掌帮绑架案时，绑匪用来迷晕人质的乙醚。
"果然是暴打哥的人。"林默的鸭爪在案台上扣出浅痕。
他想起三天前阿九叔说的"烧腊十三拼"任务——粤菜馆要给沪漂城首富做寿宴，这单要是搞砸，不仅扣光这个月全勤奖，更可能让粤菜在新武林热搜榜跌出前三。
混沌厨师出现的时机太巧了，绝对是有人不想让这单成。
混沌厨师的皮肤开始泛出鲁菜的酱红色，手臂鼓胀成九转大肠的褶皱形状。
林默的右手悄悄探进保温箱，指尖触到那根阿九叔特意给他的烧味钩——纯钢打造，钩头淬过麦芽糖，说是"关键时刻能当武器"。
"烧味流星锤！"
林默大喝一声，将烧味钩尾端的铁链缠在手腕上，抡圆了砸向混沌厨师胸口。
铁链划破空气的尖啸混着烧鸭挂炉时的"滋啦"声，钩头擦过对方手臂，立刻黏下一块酱红色皮肤——麦芽糖遇热融化，竟把混沌厨师新变的鲁菜形态扯得支离破碎。
"啊！"混沌厨师踉跄后退，左手捂住伤口。
他的皮肤又开始变，这次是淮扬菜的素白，可伤口处却渗出诡异的青黑色，"你......你用了什么？"
"烧腊的尊严。"林默的鸭喙咧开，露出里面类似烧鸭脆皮的锯齿状结构。
他想起刚才系统提示的"可控变身成功"，心里突然有底了——以前变身总像被按了随机键，这次他能清晰感觉到鸭头冠上的羽毛在发烫，那是烧腊炉温通过系统反馈给他的信号。
"蒜香叉烧！"阿九叔的吼声从厨房另一头传来。
林默转头，看见老厨师正带着三个弟子在案台边忙碌，烧鹅、乳猪、蜜汁叉烧在瓷盘里码成莲花状，只差最后一道脆皮乳鸽。
混沌厨师趁机甩出一把淮扬刀工削的萝卜丝，细如发丝却硬如钢针。
林默弯腰躲过，鸭爪顺势抄起炒锅里的蒜香叉烧，朝着对方方向一扬——这是他今早特意在叉烧里加的解毒剂，混着蒜末炸出的烟雾瞬间弥漫。
"咳！
眼睛！"混沌厨师捂住脸后退，淮扬形态的皮肤被蒜雾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林默这才注意到对方后颈有块指甲盖大的芯片，泛着和暴打哥手下机器人一样的蓝光——原来所谓"模仿菜系"，外卖宗师，我用厨武制霸新武林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外卖宗师，我用厨武制霸新武林最新章节随便看！根本是靠芯片融合各菜系特性！
"阿九叔！
炉温！"林默冲向烤炉，鸭爪精准转动火候阀。
他想起系统说的"用流星锤敲击炉门产生震动波"，手腕一振，烧味钩的铁链"当"地砸在炉门上。
烤炉里的乳鸽突然"扑棱"振动翅膀——不是活的，是震动波让皮下脂肪均匀融化，脆皮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金黄。
"好！"阿九叔的老脸笑出褶子，"这火候，比我当年在广州大饭店当主厨时还准！"
混沌厨师的喘息声突然变得粗重。
林默转头，看见对方的皮肤正在疯狂融合——川菜红、粤菜白、潮菜绿、鲁菜褐、淮扬白，像团被踩烂的调色盘。
他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下鼓起一个个血泡，散发着腐败的菜馊味。
"菜系融合爆裂术......"混沌厨师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你毁了我的任务，那就一起死！"
林默的鸭心狂跳。
他想起系统面板上【烧味流星锤】的熟练度——还差10%就能进化。
右手握紧铁链，他能感觉到鸭头冠上的羽毛在燃烧，那是厨武系统在给他输送力量。
"去！"
流星锤带着破空声砸向混沌厨师心口。
这一锤他用了七分颠勺的巧劲，三分抛锅的狠劲，正好砸在对方后颈的芯片上。"咔"的脆响中，混沌厨师的膨胀戛然而止，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下去。
林默趁机抓住他的脚踝，用尽全身力气甩向冷藏库。"砰"的一声，门被撞得摇晃，他反手扣上密码锁——这锁是阿九叔特意换的，沪漂城最安全的冷链锁，密码是"烧腊十三拼"的诞生年份1983。
"叮——系统提示：【烧味流星锤】熟练度100%，可进化为【烧味连环锤】，需收集5种烧腊酱汁激活。"
机械音刚落，阿九叔己经走到跟前。
老厨师的手在发抖，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青铜徽章，上面刻着粤菜会馆的标志——一只衔着烧鹅的凤凰。"林小友，"他声音发颤，"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粤菜的客卿大师傅。
这单烧腊十三拼，因为你，成了！"
林默低头看着徽章，鸭喙突然有些发酸。
他想起昨天被平台扣了200块超时费，蹲在楼梯间啃冷包子的模样；想起第一次变身红辣椒人时，被路人拍视频嘲笑"外卖成精"。
可现在，阿九叔布满老茧的手按在他鸭爪上，温度比任何保温箱都暖。
"阿九叔，"他的鸭头冠微微低下，"那混沌厨师......"
"冷藏库的温度能让他的芯片暂时休眠。"阿九叔指了指锁，"但里面有监控，等会......"
林默的目光落在冷藏库门上。
金属门结着薄霜，透过玻璃能看见混沌厨师歪在墙角，后颈的芯片还在微微发亮。
他伸手摸向门把，指尖刚碰到金属，系统突然发出提示："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建议谨慎开启。"
厨房的顶灯突然闪了一下。
林默的鸭喙动了动，闻到冷藏库里飘出一丝新的气味——不是菜香，不是药剂，是某种他从未闻过的，带着铁锈味的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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