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烛影在纱帐上投下摇曳的轮廓。
谢砚辞故意使坏般，在宋昭宁身前轻轻揉捏，首到听见她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轻哼，才收回手。
然后起身，双手托住她的两边腿弯，稍一用力便将人整个抱离软榻。
宋昭宁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双腿自然地缠上他的腰身。
他大步流星地穿过珠帘，待把人安放在床榻上，又折返至案前。拢住跳动的烛焰，轻轻一吹，屋内陷入朦胧的黑暗。
他重新躺回她身侧，床榻微沉。
温热掌心贴着她的小腹，肌肤相触处传来熨帖的温度，恰到好处地缓解了那点不适。
“睡吧。”谢砚辞闷闷地将脸埋进她颈窝，声音裹着几分委屈，“明日，我就回去……”
庭前的青竹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沙沙声如同情人低语。
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棂，在屋内洒下一地银霜，将两个身影勾勒出朦胧的轮廓。
宋昭宁的青丝散在枕上，有几缕缠在他的腕间。
窗外偶有夜莺啼鸣，更显得屋内静谧。
山风掠过，带着露水的凉意，却吹不散榻上相依的暖意。
谢砚辞温热的呼吸还缠在颈窝处，她却没有合眼。
知道他也醒着。
然后整个人悄悄往锦被里滑了半寸，缎面窸窣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黑暗中似有视线灼灼，宋昭宁不管不顾，指尖顺着那人腰线往下游走——
谢砚辞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喉间溢出压抑的喑哑：“昭昭……别闹我。”
闻言，她从锦被中钻出，像只狡黠的猫儿般伏在他胸膛上。
指尖从他紧绷的肌理缓缓划过，最后停在他下颌处轻轻。
声音软得能滴出水来，“我哪儿闹了？分明是他在闹……”
话音刚落，她俯下身，水润的唇瓣贴上他的薄唇。
唇舌间的厮磨，起初只是轻柔如蝶翼，渐渐却化作疾风骤雨。
首到谢砚辞呼吸粗重地扣住她的后颈，她才退开些许。
手指点了点他的唇瓣，笑得眉眼弯弯：“憋坏了，可怎么办？”
那人不说话了。
还能怎么办？他又不是那等克制不住欲念的禽兽。
若当真难熬……横竖不过自行纾解罢了。
又不是没有过。
朦胧月色中，宋昭宁没等来回应。
咬了咬唇，掀开锦被，目光缓缓下移。
半晌后，她轻声道：“我帮你……”
屋内静得只剩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谢砚辞久久未出声，唯有月光在室内静静流淌。
宋昭宁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
方才贴得那样近，怎会不知他的情动。
但往日这人总要折腾到三更天才罢休，今日……
她悄悄蜷着手指，自己这双手，怕是……
耳尖发烫，正欲起身去点灯，好驱散这满室旖旎。
却被谢砚辞一把拽住。
朦胧月色里，她拢着轻纱，跪坐在他身侧。
寂静中只余压抑的喘息声，时而夹杂几丝衣料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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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辞却也不急，只一手温柔地抚着她腰际的曲线，呼吸声比平日沉了三分，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
结束后，他难得安分，未再缠她。
自行收拾妥当，又唤桃枝换了盆温水来。
从身后将人揽入怀中，宽大掌心裹住她纤细的手指，就着温水一点点清洗。
皂角的清香混着未散的气息，在室内幽幽浮动。
然后低下头，吻了吻她的侧脸。
烫烫的。
他弯着唇笑，“今日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可别怪我急色。”
谢砚辞将人整个裹进锦被里。
宋昭宁刚要抗议，却被他隔着锦被牢牢锁住。
“别动。”他柔声道，“山间风大，当心着凉。”
整个人陷在他怀里，后背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
谢砚辞的指尖在她腕间轻轻打着圈，力道不轻不重，替她缓解着那点酸胀。
感受着他的手正捧着自己的手腕，骨节处还带着薄茧。
是常年执枪握剑留下的痕迹，此刻却这般温柔地揉着她的肌肤。
“好些了么？”谢砚辞的声音里含着几分笑意。
宋昭宁没应声，只悄悄将脸往锦被里埋了埋。
谢砚辞瞧见她这副模样，眼底笑意更深。
指腹顺着她手腕内侧的细嫩肌肤缓缓上移，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臂：“这里呢？”
她摇头。
谢砚辞便抽了手，掌心微压着她的小腹，不轻不重地缓缓揉着。
但听宋昭宁嗫嚅着抱怨一句，“下回再不要这般……谁爱伺候谁伺候去。”
身后传来一声低笑，然后是柔柔一个字，“好。”
话落，她翻了个身，与谢砚辞面对面躺着。
月光透过纱帐，在她眉眼间投下细碎的光影。
伸出手，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的轮廓——从眉骨到鼻梁，最后停在他微扬的唇角。
谢砚辞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折腾这般久，还不睡呢？”
确实困了。
夜己深沉，眼皮渐渐发沉，却固执地不肯合上。
谢砚辞说她没良心，可她自己知道，她又哪想与他分离？
只是眼下，实在没有两全的法子。
若由着他狂妄的性子胡来，朝堂上那些唾沫星子怕是能淹死人。
什么“妖妃惑主”、“太子耽于美色”……光是想想就叫人齿冷。
她是习惯了千夫所指。
自从背了叛国之名，世间恶语听遍，不过尔尔。
可谢砚辞不一样。
他生来就是最耀目的骄阳，就该立于九重玉阶之上，受万民景仰。
更何况……
宋昭宁悄悄往他怀里缩了缩。
如今这世上唯一把她捧在手心的人，此刻正将她搂得这样紧。
她怎舍得，让他因自己沾染半分污名。
“我等你先睡。”她轻声说。
谢砚辞却扣着她的后脑，温润的唇温柔地覆上她的眼帘，叫宋昭宁轻轻闭上了眼。
“一起睡。”他说。
他的声音融在夜色里。
月光在纱帐上流淌，将两个相拥的身影勾勒成一道朦胧的剪影。
他收拢手臂，让她更深地陷进自己怀里，鼻尖蹭过她发间淡淡的茉莉香。
窗外，最后一声夜莺的啼鸣也隐入山雾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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