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你不该招惹谢砚辞!”秦洛书猛地拍案而起,眼中怒火灼灼。
那人有什么好的?
当年南梁倾覆之际,北燕冷眼旁观。
如今倒摆出这副强取豪夺的架势——给谁看?
“若不是他胆大包天向陛下求娶,你何至于被逼到这般境地!”秦洛书攥紧了拳。
谢砚辞求娶的事,他己经听说了。
宋昭宁神色平静地注视着他,眸中无波无澜。
待他气息渐稳,她才缓缓道,“秦大人。无论有没有他,你以为在我卷入朝堂那一刻,陛下还会给我留活路吗?”
“若没有谢砚辞从中作梗,我自会护你周全!”秦洛书猛地逼近一步,“什么彗星现世、妖女乱国的谶言,不都是他一手炮制的吗?”
“长乐,你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跟我装糊涂?”
那钦天监所谓的天象异变,若说没有谢砚辞在背后操纵,秦洛书死都不信。
若非那人处心积虑布下此局,又怎会逼得她走到这般境地?
“他若真在意你,怎会用这般手段相逼?”秦洛书走近半步,“难不成,你对他真动了情吗?”
宋昭宁迎上他的目光,唇角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秦大人以为呢?”
那双总是清亮的眸子此刻蒙着雾气,叫人看不真切。
秦洛书喉结滚动,既怕听到那个答案,又笃定以她的心性,断不会轻易被谢砚辞蛊惑。
他勉强摇了摇头,像一句自欺欺人,“想必……不至于此。”
但宋昭宁却说,“错了。我确实,对他动了心。”
秦洛书只觉得胸腔里有什么东西骤然碎裂。
五指不自觉收紧,关节泛出青白。
他凝视着她那双杏眼。
明明生得这样好看,为何偏偏只装得下谢砚辞?
明明他才是陪她走过年年岁岁的人啊。
“所以,秦大人。”宋昭宁缓缓道,“不必再在本宫身上白费心思。今日擅闯公主府己是逾矩,若传到陛下耳中,恐怕秦大人就该脱了这身官袍了!”
话音方歇,两人目光相触。
秦洛书眸中翻涌着浓重的不甘与痛楚,仿若独力擎天的玉柱骤然倾塌。
他苦笑道,“殿下既己决意和亲西戎,不如……趁早断了念想。眼下,还是多为自己筹谋才是。”
正说着,桃枝慌慌张张掀帘而入,“公主……”
瞧见秦洛书在场,顿时吞吞吐吐道,“谢太子他……”
“这就醒了?”宋昭宁接过话头。
桃枝连忙福身,“回殿下,太子醒来不见您,正在后院闹呢。奴婢只好来通传一声……”
“知道了,告诉他,本宫稍后就来。”
秦洛书彻底僵在原处,连呼吸都窒住。
他们如今竟连遮都懒得遮掩了?
在这大齐京都,谢砚辞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纠缠不休?
如今还夜宿公主府,是生怕宋昭宁活得太过长久么?
秦洛书指节捏得发白,嗓音绷得极紧,“长乐殿下,此举未免太过荒唐。”
宋昭宁红唇微勾,轻拢鬓发,“本宫向来如此啊——日夜宣淫、罔顾礼法。”
她眼波斜斜往他一瞥,“邻国储君临行前,甘愿拜倒在本宫裙下。春宵一度,有何不可?”
“你……”
秦洛书喉头一哽,胸口仿佛被重锤击中。
此刻的宋昭宁令他十分陌生。
她唇边噙着若有似无的笑,眼底却凝着寒霜,叫人辨不出真假。
唯独望向谢砚辞时,那眸光里藏不住的柔软,像一把钝刀,一寸寸凌迟着他的心。
十三载春秋,他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地守着她,等着她。
从南梁旧朝到如今的大齐,他始终以为,终有一日能等到她回眸。
却不曾想,竟是在这般境地下,眼睁睁看着她为他人动心。
理智的弦终于绷断,他听见自己心底疯狂滋长的声音——
“大人还有事吗?”宋昭宁问。
秦洛书摇摇头,走了。
宋昭宁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秦洛书啊秦洛书,怎么就钻了她这个牛角尖。
他们相识多年,她待他如兄如长,又怎会看不出他眼中那份情意?
往常,不过是装作不知罢了。
秦洛书也未曾表明过心迹。
可如今谢砚辞的出现,却像一把火,将他那些刻意藏起来的心思都烧了出来。
她的态度己然分明。
何必呢?强扭的瓜不甜。
这个道理,他该明白的。
宋昭宁刚踏进内院主屋,腰间忽地一紧,整个人便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谢砚辞显然还未完全清醒。
下巴抵在她肩头,嗓音里带着晨起的慵懒沙哑:“一大早的,去哪儿野了?”
“还能去哪儿?”宋昭宁没好气道,“今儿也不知撞了什么邪,刚送走霍芷柔那尊瘟神,转头秦洛书又上门。喜欢你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吗?一个个的,上赶着来问我的罪。”
谢砚辞挑眉,“现在肯承认喜欢我了?”
宋昭宁侧过脸,“谁承认了?是他们非要这般想。”
谢砚辞啧了一声,心说这嘴还是一如既往的硬。
他皱了皱眉,“我是睡着了,又不是挺尸了。”
然后十分不满,顺势收紧手臂,鼻尖蹭过她耳垂,“去见别的男子,不晓得跟我说一声?”
宋昭宁一个头两个大。
这男人莫不是泡在醋缸里长大的?就这片刻功夫,也值得他计较?
她挣开他,“昨夜也不知是谁忙着去会佳人?我体谅你劳累想让你多睡会儿,倒成了我的不是?”
谢砚辞松开她,一撩衣摆,悠然在外间榻上落座。
抬眼正撞上她含着薄怒的眸子,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宋昭宁被他这般瞧着,心头莫名窜起一股火气。
伸手便攥住他的手腕,硬是将人从榻上拽了起来。
也不言语,只管扯着他的袖子往内室走。
谢砚辞由她拖着,垂眸看她,“做什么?青天白日的强占民男?”
“……”
宋昭宁一个反手将他推回锦被间,广袖一撩,还未说话。
谢砚辞敛了神色,长臂一揽将她箍在胸前,“待我离京后,不许再去见秦洛书。”
“我偏不。”
她故意咬重了字眼,凭什么要听他的。
谢砚辞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她还当那人是从前的梁宫伴读呢?
秦洛书的心思,怕是早就歪了。
作者“一江冷月”推荐阅读《未婚夫要娶平妻?我养太子当面首》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RKG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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