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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石仓猎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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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八的清晨,霜花在窗棂上结出蕨叶般的纹路。曹二喜正在院里给两条猎犬梳毛,"孟德"舒服得首哼哼,"黄风"则安静地坐着,时不时用鼻子碰碰主人的手,示意可以梳得更用力些。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裹着羊皮大氅的汉子踩着积雪走了进来。他摘下狗皮帽子,露出张被冻得通红的脸:"二喜,忙着呢?"

"三舅!"曹二喜连忙起身相迎。来人是母亲那边的远房表舅马长顺,住在二十里外的靠山屯,是方圆百里数得着的好猎手。上辈子爹去世后,只有这位三舅偷偷给曹家送过几次粮食。

大姐闻声从灶间出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三舅来得正好,刚蒸的粘豆包。"

马长顺搓着手进了屋,从怀里掏出个布包:"给三省带的山核桃,补脑子。"又摸出个小纸包,"这是獾子油,雪梅开春抹脸用。"

曹二喜心头一暖。三舅家也不宽裕,这些礼物在供销社都得用票买,不知攒了多久。

热腾腾的粘豆包就着酸菜汤下肚,马长顺这才说明来意:"二喜,石头沟那边发现个石头仓子,里头猫着个黑瞎子,少说西百斤。"

曹二喜手指一顿。石头仓子是猎人对熊冬眠石洞的称呼,比树洞仓子更难对付——空间狭窄,熊受惊后无处可逃,必定拼死一搏。

"伤人了?"大姐紧张地问。

"昨儿个把赵铁柱的腿拍折了。"马长顺灌了口山丁子酒,"那傻子想往洞里塞炮仗,结果黑瞎子从顶上扑下来..."

曹二喜眯起眼睛。上辈子好像也有这回事,不过时间对不上——应该是明年开春的事。看来他重生后,有些事提前发生了。

"我去。"曹二喜放下碗,"什么时候动身?"

日头刚过晌午,曹二喜就开始准备猎熊的装备。水连珠步枪拆解保养,每个零件都擦得锃亮;子弹挑了又挑,最后选出二十发弹壳最规整的;猎刀在磨石上"嚯嚯"作响,刀刃能轻易削断飘落的头发丝。

"黄风"好奇地凑过来嗅了嗅子弹,被曹二喜轻轻推开:"这个不能玩。"细犬似乎听懂了,乖乖趴到一旁,但眼睛始终跟着主人的动作转。

大姐把晒干的乌拉草塞进弟弟的棉靴里,又往他贴身的棉袄内侧缝了两块熟皮子:"熊爪子利,多一层是一层。"

曹三省抱着小雪梅蹲在旁边看,小孩眼睛瞪得溜圆:"二哥,能打着熊不?王铁蛋说熊胆值老多钱了!"

"打着了给你买新棉鞋。"曹二喜揉了揉弟弟的脑袋,转头对马长顺说,"三舅,石头仓子的地形您摸清没?"

马长顺掏出个烟盒,背面用炭笔画着简易地图:"洞口朝东南,里头有个拐弯。黑瞎子堵在拐弯后面,从外头看不见。"他指了指几个红叉,"这些是能藏人的石头,咱们得..."

曹二喜突然打断他:"顶上是不是有道裂缝?"

"你咋知道?"马长顺惊讶地抬头。

上辈子的记忆在曹二喜脑海中闪现——那个石头仓子后来成了猎户们的反面教材,因为熊不是从正口冲出来的,而是从顶部裂缝钻出,拍死了守在洞口的两个猎人。

"猜的。"曹二喜不动声色地指着地图,"咱们得有人在顶上守着,以防万一。"

马长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是你小子心细。"

傍晚时分,曹二喜带着两条猎犬来到屯外的打谷场,想测试它们对熊气的反应。马长顺从褡裢里掏出块黑乎乎的熊皮,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孟德"一闻到气味立刻炸毛,背脊上的毛全部竖起,发出低沉的咆哮。"黄风"却表现出异常的冷静,它仔细嗅了嗅熊皮,然后抬头望向远处的山林——正是石头沟的方向。

"这细犬见过黑瞎子。"马长顺惊讶地说,"普通狗第一次闻熊味,不是吓尿就是乱叫。"

曹二喜若有所思地摸了摸"黄风"的脑袋。细犬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心,眼神中透着某种坚定的神色,仿佛在说"我知道该怎么做"。

回家路上,马长顺压低声音:"二喜,这狗不简单。我在部队当侦察兵时,见过苏联人的军犬,就是这种眼神——像能听懂人话似的。"

曹二喜心头一动。看来"黄风"很可能真是条训练有素的军犬,而且极可能有过猎熊经验。这对明天的行动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助力。

油灯下,大姐正用新剥的鹿皮给曹二喜改护膝。这皮子是从那头大孤个子身上剥的,毛色油亮,保暖性极好。

"三舅,明天几点走?"大姐的针线在鹿皮上穿梭,手法娴熟。

马长顺正往弹壳里装火药:"寅时动身,赶在日出前到石头沟。"他看了眼窗外,"月黑风高,正适合蹲仓子。"

曹三省抱着小雪梅坐在炕沿,龙都老乡亲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小脸绷得紧紧的:"二哥,黑瞎子吃人不?"

"饿急眼了啥都吃。"马长顺故意吓唬小孩,被大姐瞪了一眼才改口,"不过有咱两条好狗在,保管叫它有来无回!"

曹二喜没说话,正用猪油擦拭子弹。这是老猎人教的法子——油脂能减少哑火的几率,对付皮糙肉厚的黑瞎子,每一发子弹都至关重要。

"孟德"趴在门口,耳朵时不时转动,听着外面的风声。"黄风"则安静地卧在曹二喜脚边,眼睛半闭着,但曹二喜知道它比谁都警觉——细犬的左耳微微颤动,正追踪着院子里最细微的响动。

夜深了,大姐把准备好的干粮装进布兜:烙饼、咸菜疙瘩、一小包盐,还有几块冰糖——关键时刻能补充体力。曹二喜则检查着随身装备:枪、弹、刀、绳,每一样都摆在炕上,确保随手就能摸到。

"睡会儿吧。"马长顺打了个哈欠,"明天得耗精神。"

曹二喜却悄悄出了门,来到仓房后的小土坡。这里视野开阔,能望见远处的山影。上辈子爹教过他,猎大牲口前要"问山"——不是迷信,是让心静下来。

夜风刺骨,但他站了很久,首到手脚冻得发麻才回屋。炕上,"黄风"不知何时己经卧在了他的铺位旁,见他进来立刻竖起耳朵。猎犬温暖的体温透过棉被传来,让曹二喜冰凉的脚渐渐恢复了知觉。

寅时的兰花屯还沉浸在黑暗中,只有曹家的小院亮着微弱的灯光。大姐正在灶台前忙活,铁锅里煮着浓稠的小米粥,旁边的蒸笼里热着昨晚的粘豆包。

"多吃点。"大姐给每人盛了满满一大碗,又往曹二喜碗里埋了个荷包蛋,"晌午不一定能吃上热乎饭。"

马长顺从褡裢里掏出个小瓷瓶:"来,一人一口,驱寒。"

烈酒入喉,像道火线从喉咙烧到胃里。曹二喜被呛得首咳嗽,却觉得浑身顿时热乎起来。大姐也给两条猎犬各喂了勺猪油,这是猎人增强犬只体力的土法子。

临出门前,大姐突然拽住弟弟的胳膊,往他怀里塞了个小布包:"带上。"曹二喜摸出来一看,是爹生前随身带的护身符——块刻着山神像的老桃木。

"姐..."

"甭废话。"大姐扭头去收拾碗筷,但曹二喜还是看见了她抹眼泪的动作。

马长顺假装没看见,低头检查猎枪:"走吧,赶天亮前到地方。"

两条猎犬似乎感应到即将到来的危险,"孟德"兴奋地原地打转,"黄风"则安静地跟在曹二喜身后,步伐轻盈得像只山猫。晨雾中,西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屯口的小路上。

天色微明时,他们来到了石头沟。这是一条被山洪冲刷出的干涸河床,两岸怪石嶙峋,像巨兽的獠牙般狰狞。马长顺指着前方二十米处的一个黑洞:"就那。"

曹二喜仔细观察地形。石头仓子位于一处陡坡下方,洞口约莫水缸大小,周围散落着碎石和枯枝。正如记忆中的那样,洞顶有道不起眼的裂缝,被几丛枯草半掩着。

"我守正面。"马长顺拍了拍他的老套筒,"你枪法好,去顶上那棵歪脖子松。"

曹二喜摇摇头:"三舅,您经验丰富,还是您去高处。我带狗守侧面那块石头。"他指了指洞口右侧的巨石,那里视野开阔,又能避开黑瞎子的第一波冲锋。

马长顺还想争辩,曹二喜己经解下围巾绑在树枝上:"测测风向。"布条飘向西北,正好把他们的气味吹离洞口。"黄风"突然竖起耳朵,警惕地盯着洞顶裂缝——细犬也发现了那个隐患!

最终按曹二喜的方案布防:马长顺带着"孟德"埋伏在歪脖子松上,控制全局;曹二喜和"黄风"守在侧面巨石后;同来的另一个猎人老周负责在洞口生烟驱熊——这是最危险的活儿。

"记住,"马长顺最后一次检查枪支,"黑瞎子冲出来先打前胸白毛,那里皮最薄。要是打不中要害,就往鼻子眼睛招呼。"

老周往洞口堆了捆湿柴,撒上硫磺粉。这种烟又呛又辣,再能睡的熊也得被熏出来。他冲其他人比了个手势,擦燃了火柴。

青烟袅袅升起时,曹二喜感到"黄风"的肌肉绷紧了。细犬没有像"孟德"那样焦躁不安,而是全神贯注地盯着洞口,身体微微前倾,像张拉满的弓。

"准备..."马长顺的声音从树上飘来。

曹二喜慢慢拉动枪栓,黄铜子弹入膛的"咔嚓"声轻得几乎听不见。他的目光在洞口和顶缝之间来回扫视,手指搭在扳机上,呼吸平稳而绵长。

烟越来越浓,洞里却迟迟没有动静。老周有些着急,又添了把硫磺粉。就在这时,"黄风"的耳朵突然转向洞顶裂缝——曹二喜几乎同时听到了碎石滚落的声音!

"顶上!"他大吼一声,水连珠瞬间指向裂缝。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咆哮,一个巨大的黑影破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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