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西合时分，曹二喜和林晶晶终于带着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箱回到了驯养基地。夕阳的余晖洒在院落的青石板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曹三省正蹲在院子里给"大灰"喂食，半大小子一见哥嫂回来，立刻蹦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
"哥！你们这是钻哪个耗子洞去了？"曹三省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伸手就要去摸那个铁皮箱子，"这破箱子咋这么金贵？"
曹二喜侧身避开弟弟的手，肩膀上的伤口被扯得生疼。他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去，把大姐叫来。顺便烧锅热水。"
林晶晶的白大褂己经变成了灰褐色，袖口还挂着几根蛛网。她小心翼翼地从药篓里取出那株发着微光的草药，在夕阳下仔细端详。草药的叶片呈心形，边缘带着细小的锯齿，叶脉中流动着某种荧光物质，摸上去冰凉刺骨。
"这玩意儿..."曹二喜凑过来，鼻尖几乎碰到叶片，"看着像人参，摸着像冰块。"
"我从未见过这种草药。"林晶晶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本草纲目》里都没有记载。"她轻轻掰下一小片叶子，断面立刻渗出乳白色的汁液，在暮色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大姐曹大春抱着小雪梅匆匆走进来。小丫头裹着红棉袄，一见曹二喜就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要抱抱。
"哎哟我的祖宗！"大姐一眼看见弟弟肩膀上的伤，差点把小雪梅摔了，"这又是跟啥玩意儿干仗了？"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夺过林晶晶手里的草药，"先别研究这个了，赶紧给他包扎！"
林晶晶这才如梦初醒，慌忙去取药箱。她的手指微微发抖，镊子夹着酒精棉球在曹二喜伤口上轻轻擦拭。男人的肌肉紧绷着，却一声不吭，只有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泄露了痛楚。
"这伤口..."林晶晶皱起眉头，"不像是石头划的。"她凑近看了看，倒吸一口凉气，"是狼爪！"
曹二喜点点头，目光落在那株发光的草药上："'老独耳'给我的见面礼。"他苦笑着摇摇头，"十年了，这畜生的脾气一点没变。"
大姐己经烧好了热水，端着木盆走进来。她怀里的小雪梅咿咿呀呀地要去抓那株发光的草药，被曹三省一把抱走："小祖宗，这玩意儿可不能玩！"
林晶晶将草药洗净切片，放入捣药罐中研磨。乳白色的汁液在石臼中流淌，散发出一种奇特的清香，像是松针混合着薄荷，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她取出三分之一，兑入温热的黄酒中。
"先试试这个剂量。"她将碗递给曹二喜，"应该能促进伤口愈合。"
曹二喜接过碗，仰头一饮而尽。药酒入喉，先是冰凉的刺痛感，紧接着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开来，瞬间流遍全身。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碗沿。
"怎么样？"林晶晶紧张地盯着丈夫的脸。
曹二喜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大姐见状，赶紧把小雪梅塞给曹三省，一把夺过药碗闻了闻。
"哎哟我的天！"大姐的鼻子皱成一团，"这味儿冲的！晶晶啊，你这是配的啥虎狼药？"
林晶晶也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去翻医书："不应该啊...按药性来说..."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曹二喜突然站了起来。
男人的眼睛亮得吓人，像是点燃了两团火。他肩膀上的伤口竟然己经止住了血，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更奇怪的是，他的呼吸变得异常深沉，每一次吸气都让胸膛高高隆起。
"我..."曹二喜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去冲个凉水澡。"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己经大步流星地走向后院。林晶晶愣在原地，手里还捧着那本翻开的《本草纲目》。大姐看看弟妹，又看看弟弟离去的背影，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傻丫头，"大姐用胳膊肘捅了捅林晶晶，"还不快去？这药劲儿可比老山参还猛！"
林晶晶这才恍然大悟，白皙的脸蛋瞬间红到了耳根。她手忙脚乱地收拾药箱，差点打翻捣药罐。曹三省抱着小雪梅，一脸茫然："姐，我哥咋了？"
"小孩子少打听！"大姐一把夺过小丫头，"去，把那只野鸡炖上，今晚给你哥补补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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