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灯光照在他脸上，像一层薄霜。我看着眼前这个自称“零度”的黑客，手指轻轻叩击桌面。
林晓棠己经带着那块硬盘回去解密，而我现在需要从这个人嘴里撬出点东西。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我说。
他冷笑一声，没说话。
“你不打算配合？”我问。
“你们不会懂。”他说，“我只是个工具。”
“谁的工具？”
他摇头。
我翻开笔记本，抽出那张写着“正义是被编码的谎言”的纸，推到他面前。
“这句话是你写的。”我说，“你在论坛上用过这个名字。”
他眼神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你不是一个人。”我继续说，“背后有人给你指令，对吧？”
他沉默了几秒，终于开口：“他们……很聪明。”
“比你还聪明？”
他嘴角扯了扯，像是想笑，却没能笑出来。
“他们知道我会被抓。”他说，“也知道你们会找到什么。”
“所以呢？”我问，“这就是你什么都不说的理由？”
他没回答。
我站起身，绕到他身后，把那份刚刚恢复的数据文件放在桌上。
“宏达资本，4980元，‘老刀’账户。”我指着屏幕，“这笔钱最后流入了一家叫‘云信科技’的公司。法人是个死人。”
他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忽然低声说：“那个账户……早就该注销了。”
我抓住这个机会：“是谁在用它？”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慢抬起头，看着我。
“你想知道真相？”他问。
我没说话。
“那就去找‘巽卦’。”他说完，闭上眼，不再开口。
回到技术科时，林晓棠正在分析那段代码。
“这段数字确实指向一个IP地址。”她说，“不过……和之前的黑客追踪记录不同，这个地址属于一家本地物流公司。”
“物流公司？”我皱眉。
“注册信息显示法人叫‘张启明’。”她调出资料，“但这家公司实际上己经停业三年了。”
我拿起钢笔，在笔记本上写下“张”字，想起审讯室里那个人撕碎的纸片。
“查这家公司的历史资金流向。”我说。
周小满点头，开始操作。
几分钟后，他抬头：“沈队，我发现问题了。”
“什么问题？”
“这家公司曾经有一笔大额转账，收款方是宏远投资。”他说，“而宏远投资……就是三个月前失窃案中被盗账户的开户公司。”
我心头一震。
“也就是说，诈骗团伙的资金链，和那次失窃案有关？”林晓棠问。
“不止有关。”我盯着屏幕，“他们是同一拨人。”
周小满继续深挖，发现宏远投资的实际控制人名叫“李振邦”，与市局副局长张振邦只差一个字。
我心中警铃大作。
“马上锁定李振邦的行踪。”我说，“我要知道他在哪。”
林晓棠迅速调取监控数据，几分钟后，她的脸色变了。
“他在城南一栋公寓楼里。”她说，“而且……那里最近频繁有陌生人员进出。”
“准备行动。”我说，“带上特警，目标：李振邦。”
夜色下，我们包围了那栋楼。
周小满提前伪装成水电工进去踩点，确认目标房间在五楼。
“监控己经被远程控制。”他说，“但我在楼梯间听到有人用粤语通话，语气很紧张。”
“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我说。
我安排三组特警分别封锁前后门和消防通道，自己带队从正门突入。
电梯停运，我们只能走楼梯。
到了五楼，我示意队员暂停，仔细听屋内动静。
里面有脚步声，还有翻动纸张的声音。
“动手。”我低声命令。
破门锤砸开房门的瞬间，闪光弹扔了进去。
屋内传来惊呼，紧接着是摔倒的声音。
我们冲进去，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正往阳台跑。
“站住！”我喝道。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慌乱，然后跳上了阳台护栏。
“别动！”我举起枪。
但他还是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追！”我喊。
一名特警翻过护栏，顺着外墙绳索滑下去，其他人分头包抄。
几分钟后，耳机里传来声音：“目标己被制服。”
我松了口气，走进屋里。
这是一个普通的出租屋，客厅中央摆着一张长桌，上面铺满了账本、电脑和各种纸质资料。
林晓棠迅速检查设备，发现其中一台主机还开着。
“他们在传输数据。”她说，“但还没完成。”
“截获了吗？”
“能恢复一部分。”她点头，“不过……这台机器里的加密文档很多，需要时间破解。”
我走到书架前，注意到一本《易经》。
翻开一看，里面折页标记的是“巽卦”。
我拿出手机，拍下照片。
“沈队。”周小满在卧室里叫我，“你来看看这个。”
我走过去，看到他手里拿着一张纸。
纸上写着两个字：
张局
我盯着那两个字，心里己经有了答案。
这不是一次普通的诈骗案。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资金游戏，牵涉到更高层的利益网络。
而那个“巽卦”，或许只是冰山一角。
“回局里。”我说，“我们要重新梳理所有线索。”
林晓棠抱着电脑跟上来，周小满则把那张纸小心收好。
我们走出大楼，夜风呼啸，城市的灯火依旧闪烁。
我知道，这场棋局，才刚刚拉开帷幕。
而真正的对手，也许就在我们身边。
(http://www.220book.com/book/RKU3/)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