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伤臂冲下楼梯，脚步声在空荡的通道里回响。身后传来爆炸的轰鸣，火光从头顶的天花板缝隙中透下来，照亮了前方周小满和林晓棠的身影。
“沈队！”他俩几乎同时喊出声。
我点点头，抬手抹去鼻血，视线扫过周围。王锐己经靠墙站定，枪口对着楼梯口方向；周小满喘着气，手里还握着一颗没扔出去的手雷。
“都在。”林晓棠的声音有些发颤，她站在一个金属箱前，箱子被几根绳索固定在地上，显然刚经历过剧烈震动。
我点点头，抬手抹去鼻血，视线扫过周围。王锐己经靠墙站定，枪口对着楼梯口方向；周小满喘着气，手里还握着一颗没扔出去的手雷。
“他们不会就这么算了。”我说，“准备。”
话音未落，外面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至少五人以上。
“来了。”王锐低声说。
我没有回应，而是迅速拉开装证物的箱子，确认硬盘、账本、照片等关键物品都完好无损。那张2007年5月12日的照片还在最上面，边角微微卷起，像是一道撕裂时间的伤口。
“小满。”我低声道，“你带两个人守住东侧出口，那里有扇窗能俯瞰后巷。”
“明白。”
“晓棠，你负责看护证物箱，如果情况失控，立刻启动应急封条。”
她点头，手指己经搭在封条拉链上。
我转身走向西侧走廊，那里是主入口，也是敌人最可能进攻的方向。墙壁上的裂缝在爆炸后更加明显，灰尘不断从天花板落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
耳机里传来苏曼的声音：“沈渊，我这边还没收到信号，无人机无法起飞。”
“继续尝试。”我说，“我们需要空中支援。”
她沉默了几秒，“屋顶有个中继器可以手动架设，但需要有人上去。”
我皱眉，“谁去？”
“我去。”她说得干脆。
“不行。”我几乎是本能地反对，“太危险。”
“现在哪都不安全。”她语气坚定，“而且你这里更需要通讯恢复。”
我知道她说得对。眼下我们被困在这栋楼里，没有外部支援，随时可能被包围。
“好。”我咬牙答应，“我会安排掩护。”
我按下对讲机，“王锐，你带一个人跟苏曼去楼顶，确保她安全。”
“收到。”
几分钟后，苏曼带着中继器出门，王锐和另一名队员紧随其后，三人贴着墙缓缓向楼梯口移动。
我重新回到证物箱旁，蹲下身检查封条状态。林晓棠站在一旁，眉头紧锁。
“你怎么了？”我问。
她摇头，“刚才那个人……你说他是陈九指？”
“不确定。”我看着她，“你觉得呢？”
她抿了抿嘴唇，“如果是真的，那就说明……有些人根本没死。”
我心头一沉。三年前那一战，我亲手击毙了那个男人。可现在，他又出现了，甚至还能指挥这场突袭。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是门锁转动的声音。
“来了！”周小满大喊。
紧接着是一阵密集的枪声，子弹穿透木门，在墙上留下数个弹孔。我迅速拉过一张桌子挡在证物箱前，林晓棠也躲到角落里，紧紧抱着箱子。
“别开火！”我低声命令，“节省弹药。”
门外的人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反应，停止射击，改为试探性推进。门缝里能看到一只黑色军靴缓缓靠近。
我屏住呼吸，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空的。刚才那场搏斗中，我的配枪丢了。
“沈队！”周小满突然从侧面扑来，将我按倒在地。
下一秒，一枚闪光弹滚入门内，砰的一声炸开，强光瞬间充满整个房间。
“闭眼！”我大吼。
但我们还是被短暂致盲，耳中只剩下嗡嗡作响。
趁着这个机会，三名武装分子冲了进来，动作迅猛，显然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级别。
“拦住他们！”我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摸索着抓起地上一根钢管。
一名黑衣人首奔证物箱，举枪就要射击封条。林晓棠尖叫一声，猛地扑过去，用身体挡住箱子。
“晓棠！”我怒吼，冲上前挥动钢管砸向那人头部。
那人反应极快，侧身闪过，反手就是一刀刺来。我勉强闪避，刀锋划破了我的袖子，手臂顿时一阵剧痛。
“你找死！”我怒喝，一脚踢在他膝盖上，趁他踉跄之际，用钢管猛击他腹部。
他闷哼一声，倒退几步，撞在墙上。
另一个黑衣人正要靠近箱子，却被周小满扑倒，两人扭打在一起，翻滚着摔在地上。
第三个人己经掏出一把小型手雷，正准备投掷！
“小心手雷！”我大喊，同时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腕。
他猛地挣扎，试图掰开我的手指。我们僵持了几秒钟，他的力气比我想象中更大。
“放手！”他嘶吼。
我没有回答，而是猛地用力一扭，咔的一声，他的手腕脱臼，手雷掉在地上。
“快跑！”我大吼。
所有人立刻向后撤退，手雷在地板上滚了几圈，最终在箱子边缘停下。
滴答……滴答……
引信还在燃烧！
我冲过去，一把抄起手雷，转身就往外扔！
轰！
整面墙都被炸出一个缺口，浓烟滚滚而入，外面的光线照进屋内，隐约能看到更多人影正在逼近。
“他们想抢证据。”林晓棠脸色苍白。
“那就让他们知道，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咬牙道。
我拿起地上掉落的枪，检查弹夹，只剩三发子弹。
“沈队！”周小满喘着气回来，“我们撑不了多久。”
我知道他说得没错。敌人的数量远远超过我们，装备也更好。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围死。
“坚持住。”我说，“苏曼那边应该快了。”
话音刚落，耳机里终于响起她的声音：“沈渊，中继器己部署，无人机即将上线。”
“收到。”我松了口气，“准备反击。”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警报声，接着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我冲到窗口一看，几名黑衣人正仓皇后撤，地面散落着几个冒烟的装置。
是无人机投放的干扰弹！
“他们撤了！”周小满兴奋地喊。
我没有放松警惕，“他们只是暂时撤退，接下来会有更大的动作。”
果然，耳机里又传来苏曼的声音：“沈渊，我发现了一样东西。”
“什么？”
“一张会议日程表，上面有副市长的签名。”
我心头一震。
“把照片传过来。”
几秒钟后，手机亮起，一张泛黄的日程表出现在屏幕上。日期是：2023年4月28日。
签名人栏写着两个字：
张振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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