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墙边，左手压着右臂的伤口。血己经渗透了绷带，温热地贴着皮肤往下淌。周小满蹲在门口，手里握着一支空枪，眼神却死死盯着外面。
“他们没走远。”他说，“刚才那几下只是试探。”
林晓棠抱着证物箱，箱子一角被炸得变了形，但封条还在。她没有说话，只是把箱子抱得更紧了些。
耳机里传来苏曼的声音：“沈渊，无人机信号正在恢复，但我这边也接收到敌方的通讯频率，他们在重新集结。”
我闭了闭眼，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整个据点的结构图。我们被困在这栋楼的三楼，后巷己经被封锁，正门方向火力太猛，唯一能走的就是西侧的通风管道——那里原本是建筑改造时留下的逃生通道，现在成了我们唯一的退路。
“王锐呢？”我问。
“在楼顶。”苏曼说，“他刚发来消息，说敌人正在调集重武器。”
我心头一沉。如果对方真要强攻，这栋楼撑不了十分钟。
“通知所有人。”我低声说，“准备撤退。”
周小满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震惊也有不甘，“就这么走了？证据还没完全转移出去！”
“我们必须活着把这些证据送出去。”我语气冷静，“不是现在逞英雄的时候。”
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掏出钢笔，在地上画出三条路线。两条己经被堵死，只剩最后一条绕道西侧。我在地图上圈了个位置，用笔尖点了点：“这里有个S形拐角，小心陷阱。”
“你怎么知道？”林晓棠问。
我没有回答。我只是记得，当年父亲破案时，就曾在一个类似的结构里发现过隐藏机关。那种地方，最适合埋伏。
“听命令。”我站起身，压低声音，“小满，你和李队负责掩护。其他人跟我走。”
林晓棠抱着证物箱，站在原地没动。她的眼神很复杂，像是在等我解释什么。
“硬盘不能全带走。”我说，“太重，暴露几率太高。”
她终于开口：“你打算藏哪儿？”
“配电箱。”我指了指窗外不远处的一个灰色金属箱，“老城区的线路系统，他们不会想到。”
她沉默了几秒，从箱子里取出几个硬盘装进防水袋，又检查了一遍密封性。
“倒三角符号。”我提醒她，“做记号。”
她点头，动作利落地完成操作。我看着她熟练的动作，突然意识到她己经不是当初那个会因为尸体腐烂而呕吐的新手法医了。
“走。”我说。
我们沿着走廊往西走，脚步尽量放轻。空气中还残留着火药味，墙壁上有弹孔，像是一张张张开的嘴。
转过第一个拐角，我示意大家停下。前方是一个废弃的办公室，玻璃窗碎了一半，阳光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那边就是通风口。”周小满低声说，“但窗户对面好像有人。”
我眯起眼，透过破碎的玻璃往外看。果然，对面楼顶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动作很快，但轮廓分明是个狙击手。
“烟雾弹。”我对周小满说。
他点头，从战术包里摸出两颗烟雾弹，拉开引信，猛地甩了出去。
白烟瞬间弥漫开来，渊探诡案财灭迷踪逆袭记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渊探诡案财灭迷踪逆袭记最新章节随便看！遮住了对面的视线。
“快！”我挥手示意队伍前进。
我们一个接一个穿过窗口，进入通风管道。里面狭窄潮湿，铁皮壁上结着水珠，踩上去容易打滑。
林晓棠走在中间，一手扶着管壁，一手紧紧抱着证物箱。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但没有抱怨。
走到S形拐角处，我伸手按住前面队员的肩膀，让他停下。
“怎么了？”后面的人问。
我没有回答。我的手指在铁皮壁上轻轻敲击，发出轻微的震动声。不对劲。
我蹲下身，用手电筒照向地面。铁皮连接处有一道细小的裂缝，边缘不规则，像是最近才被破坏过。
“让开。”我低声说。
我抽出腰间的匕首，小心翼翼地撬开那块铁板。果不其然，下面藏着一根细线，连接着一枚微型炸弹。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慢慢剪断红色导线，然后才松了一口气。
“继续。”我说。
我们穿出通风管道时，天色己经暗了下来。远处传来爆炸声，应该是敌人开始清剿据点。
“配电箱在那边。”我指了指十米外的位置。
林晓棠点点头，抱着证物箱快速跑过去。我把粉笔拿出来，在箱子侧面画了一个倒三角符号，又在旁边加了个“Z”字。
“这是……”她看向我。
“标记。”我说，“下次来找它的人，得懂这个。”
她没再问，而是迅速完成了藏匿动作，转身回来。
“人都到齐了吗？”我扫视一圈。
除了掩护组，其余人都到了。我按下对讲机：“小满，你们怎么样？”
“还行。”他的声音有点喘，“不过敌人比预想中多，我们撑不了太久。”
“坚持五分钟。”我说，“我会派人接应。”
“别拖太久。”他顿了一下，“我可不想当烈士。”
我嘴角动了动，“你还有债没还完，死不得。”
通话结束后，我回头看了一眼塌陷区。刚才撤离时，有个年轻警员慌乱中掉了名牌，落在了那儿。
我弯腰捡起，上面写着“赵志远”。
我皱了皱眉，把名牌塞进口袋。
“走。”我挥了挥手。
我们穿过一片废墟，来到预定集合点。一辆黑色越野车己经在那里等候。
我拉开车门，示意林晓棠先上。
她坐进去后，回头看了我一眼，“你受伤了。”
“小事。”我系好安全带，司机踩下油门，车子立刻驶离现场。
后视镜里，据点方向腾起浓烟。我知道，那些证据暂时安全了，但我们还没有赢。
手机震动起来，是苏曼的信息。
【己获取会议日程表照片，张振邦签名确认无误】
我看了一眼林晓棠，她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但睫毛在颤动。
我把手机锁屏，收进口袋。
车子驶入夜色，街道两边的霓虹灯开始亮起，映出斑驳的光影。
我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但现在，至少我们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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