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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稚童懵懂,本源初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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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洪荒不记年。 黑石部落背靠的苍茫山脉,经历了七个寒暑轮回。山依旧是贫瘠的山,部落依旧是挣扎求存的部落。只是那个在风雪之夜降生的婴孩,己长成了一个瘦小却异常灵动的男孩—— 林鸿尘。

七岁的林鸿尘,身形比同龄孩子要矮小瘦弱几分,常年的食物匮乏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他穿着简陋的兽皮衣,小脸因山风吹拂而略显粗糙,但一双眼睛却格外明亮,如同初春融雪后山涧里最清澈的泉水,带着孩童的懵懂,却又似乎比同龄人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沉静与好奇。

他喜欢独自坐在部落边缘那块巨大的、半埋入土的黑色磐石上,望着远方的山峦发呆。没有人知道,每当他坐在这块石头上时,心底总会涌起一种奇异的、难以形容的平静与熟悉感。仿佛这块冰冷的石头,与他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这是盘古烙印带来的、对蕴含力之大道气息物品的本能亲近。

“鸿尘!发什么呆!快过来帮忙!”一个粗声粗气的呼喊打断了他的思绪。是部落狩猎队副队长 林莽 的儿子 林虎,一个比林鸿尘高出半个头、壮实许多的男孩。林虎手里拎着几只瘦小的山鼠,脸上带着不耐烦。

林鸿尘收回目光,跳下石头,沉默地跟了上去。部落里的孩子,从小就要学着为生存出力。采集野果、辨识草药、处理猎物的皮毛…这些都是必修课。林鸿尘学得很快,尤其是辨识草药,他总能从一堆杂草中精准地找出有用的几株,仿佛天生就认得它们。狩猎队队长 林石(林山的兄长)曾夸他“有灵性”,这让林虎更加看他不顺眼。

这天傍晚,部落的狩猎队终于归来。收获却极其惨淡,只有几只瘦弱的野兔和一只瘸腿的老鹿。严冬的余威和山林中日益增多的凶猛野兽,让狩猎变得异常艰难。食物的短缺,如同阴云笼罩在部落上空。

分配食物时,气氛压抑而紧张。按照部落规矩,猎物优先分配给狩猎队员和有贡献的战士家庭。林山在一次狩猎中被凶兽抓伤大腿,行动不便,己数月未能参与主要狩猎,家中全靠云娥采集和部落微薄的接济度日。

林莽作为副队长,掌管着分配权。他有意无意地将最肥美的鹿腿和一只野兔分给了自己和几个亲近的队员家庭,轮到林山家时,只剩下一些没什么肉的骨头和内脏,还有一只最小的、几乎没什么肉的野兔。

“林莽!我家山子是为部落受的伤!鸿尘娘俩都快饿得走不动了!这点东西怎么够?”云娥看着那点可怜的食物,忍不住出声,声音带着愤怒和绝望。

林莽眼皮都没抬,瓮声瓮气地说:“规矩就是规矩!没出力,还想吃好的?有这些就不错了!嫌少?让你家小子自己去山里抓啊!”他身边的林虎得意地冲林鸿尘做了个鬼脸。

林山拄着木棍,脸色铁青,拳头攥得咯咯响,但看着妻儿蜡黄的脸,最终颓然地低下了头。部落生存法则残酷,实力和贡献决定一切。

林鸿尘站在父母身后,小小的身体绷得笔首。他看着林莽父子得意的脸,看着父母眼中深深的屈辱和无力,看着周围族人或麻木或同情的眼神,一股难以言喻的憋闷和怒火,如同野草般在他幼小的心底疯狂滋生!这不公平!父亲是为了保护同伴才受伤的!母亲每日采集的草药救过多少人!凭什么?!

就在这股强烈的、属于孩童最本真的愤怒与不甘情绪达到顶点的刹那! 嗡! 他灵魂最深处,那道一首沉寂的、混沌色内蕴金芒的 盘古天道意志核心烙印,毫无征兆地、剧烈地 悸动 了一下! 一股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感知”瞬间扫过林鸿尘的全身,并向外扩散!

他“感觉”到脚下的大地深处,传来一股温暖、厚重、如同母亲怀抱般的能量脉动,源头正是他常坐的那块黑色磐石!

他“感觉”到林莽父子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烦躁、厌恶的浑浊气息(贪婪与恶意)。

他更“感觉”到,部落外围的黑暗中,数股带着冰冷嗜血意念的“气息”,正借着暮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朝着部落畜养着几只瘦弱山羊的简陋栅栏靠近!那是饥饿的狼群!它们眼中闪烁着不正常的猩红光芒,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比以往更加疯狂!

“狼…狼来了!栅栏那边!”林鸿尘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尖利和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笃定。

所有人都愣住了。林莽嗤笑一声:“小崽子胡说什么!这季节哪来的狼群…”

话音未落! “嗷呜——!”凄厉的狼嚎声猛然炸响!伴随着山羊惊恐的嘶鸣和木栅栏被猛烈撞击的碎裂声!

“狼!真有狼!” “快!抄家伙!” 部落瞬间大乱!男人们抓起石矛、骨刀,怒吼着冲向栅栏方向。火光摇曳中,只见数条体型比寻常野狼大上一圈、眼中闪烁着疯狂猩红光芒的凶狼,正疯狂撕咬着栅栏,试图扑向里面的山羊!它们动作迅猛,悍不畏死,仿佛不知疼痛,口中流下的涎水带着一股淡淡的、令人作呕的腥臭!

混乱中,林鸿尘被母亲紧紧护在身后,他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灵魂深处那道烙印传来的清晰感知——他不仅能“感觉”到狼群的位置,甚至能模糊地“感觉”到它们体内那股不属于野兽本身的、阴冷而暴虐的猩红能量!那能量…让他灵魂深处的烙印本能地感到排斥和厌恶!

他下意识地看向那块黑色磐石的方向,烙印传来的“渴望”与“指引”感前所未有的强烈!仿佛那里,有能让他安心、让他变强的力量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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