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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孤儿院的褪色木马与双生镜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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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孤儿院的铁门在推开时发出锈蚀的吱呀声,像被掐住喉咙的呜咽。谢皓钰踩过疯长的杂草,看见庭院中央的旋转木马覆着厚厚的防尘布,露出的马头木雕缺了半只耳朵——这和他梦境里反复出现的场景分毫不差,只是梦里的木马总在午夜自转,马头眼睛里嵌着的蓝宝石会发出幽光。

"这里十年前就废弃了。"李娜依的红绳铃铛贴着皮肤发烫,她指着走廊墙上的合影,褪色的相纸里,穿蓝裙子的小女孩们抱着布偶站在梧桐树下,其中一个女孩手腕上缠着和她同款的红绳,只是绳结处系着枚木质玫瑰。谢皓钰的目光落在照片角落——戴夜莺别针的周墨正站在三楼窗口,手里拿着枚钟摆。

走廊尽头的档案室蛛网密布,铁皮档案柜上的标签大多剥落,只有最里面的柜子贴着"1998年弃婴记录"。当谢皓钰拉开抽屉时,整叠文件散落一地,露出最底层的牛皮纸袋,封口火漆印着半朵玫瑰,开裂处渗出淡淡的蓝墨水痕迹。

"这是你的出生证明。"李娜依捡起泛黄的纸页,上面的婴儿脚印旁盖着两个印章,一个是观星社的玫瑰徽章,另一个是闪影科技的齿轮标记。但姓名栏却是空白,只有铅笔写的编号:128。谢皓钰的手指抚过纸页边缘,那里用针脚绣着半段童谣:"星子落进摇篮里,玫瑰开在钟摆上..."这是母亲哄他睡觉时唱的曲子。

突然,防尘布覆盖的木马发出吱呀转动声。两人冲进庭院,看见布单下伸出只穿着黑皮鞋的脚,鞋跟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谢皓钰掀开防尘布,木马中央的立柱上绑着个昏迷的男人,胸前别着枚断裂的白玫瑰徽章——正是陆沉舟在钟楼里拿着的那枚。

"陆教授!"李娜依解开绳索,却在陆沉舟的后颈发现了和江枫相同的X形血痕。男人呻吟着睁开眼,从衬衫内袋掏出个锡盒:"老周...用双胞胎计划...复制了你..."锡盒打开,里面是两张婴儿照,照片上的孩子眉眼 identical,只是左边孩子手腕缠着红绳,右边孩子戴着黑玫瑰手环。

谢皓钰的呼吸骤然停滞。其中一张照片背面,母亲用口红写着:"皓辰,我的光;皓钰,我的影。"而另一张照片下压着张星图,1998年7月15日的夜空被红笔圈出两个重叠的星座——金牛座和天蝎座,正是他和李娜依的星座。

"你有个双胞胎弟弟,谢皓辰。"陆沉舟的声音沙哑,"老周当年用基因克隆技术制造了你们,想把他培养成影子守护者,而你是记忆核心的容器。"他指着木马底座,那里刻着模糊的字母:ST-128和ST-129。

这时,二楼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谢皓钰冲上楼,看见老周站在教室中央,脚下踩着堆儿童画,其中一张画上,两个牵着手的小男孩被涂成黑色,旁边用蜡笔写着"不要相信镜子"。老周胸前的双面徽章正在吸收墙上的涂鸦,数据流化作乌鸦扑向谢皓钰。

"你终于来见弟弟了。"老周侧身让开,教室角落的阴影里,坐着个和谢皓钰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只是左眼下方有道疤痕,穿着闪影科技的白大褂。谢皓辰抬起头,手里把玩着枚完整的黑玫瑰徽章,徽章背面刻着:"影子永远活在光的背面"。

"他才是真正的第128号实验体。"老周笑着按下墙上的按钮,黑板翻转露出后面的屏幕,上面播放着1998年的监控录像:陆沉舟抱着两个婴儿冲进孤儿院,将缠着红绳的那个藏进木马,另一个交给了等候在侧的老周。"当年苏晚卿把记忆核心藏在你身体里,我只好把皓辰培养成影子,等着你们自相残杀。"

李娜依突然举起母亲的怀表:"你撒谎!苏阿姨的怀表显示,真正的记忆核心在..."话未说完,怀表突然炸裂,蓝宝石碎片嵌入谢皓辰的掌心。男人发出一声低吼,黑玫瑰徽章开始融化,数据流汇入他体内,左眼竟变成了和老周徽章一样的蓝色。

"记忆核心一首藏在双胞胎的基因里。"陆沉舟突然挡在谢皓钰身前,从口袋里掏出枚断成两半的白玫瑰徽章,"当年我和苏晚卿分开保存,只有两枚徽章合并,才能唤醒真正的记忆。"他将半枚徽章塞进谢皓钰掌心,另一枚抛向谢皓辰。

当两枚徽章在空中拼合时,整座孤儿院开始震动。谢皓钰的脑海中炸开无数画面:母亲在天文台绘制星图,周墨在钟表店藏匿怀表,还有小时候在孤儿院,他和另一个男孩隔着木马相望,手腕上的红绳与黑带在月光下交缠。

"原来...我才是影子。"谢皓辰喃喃自语,黑玫瑰徽章从他掌心剥落,露出下面的X形血痕。老周发出一声怒吼,数据流组成的荆棘刺穿了他的肩膀,却在接触到谢皓钰掌心的白玫瑰时骤然消散。陆沉舟趁机拽着两人冲向楼梯,却在走廊看见周墨靠在墙上,手里捏着枚燃烧的钟摆。

"老周的本体在镜像空间。"老人将钟摆塞进谢皓钰手里,"用这个打开时间缺口..."话未说完,身后的墙壁突然裂开,无数黑玫瑰徽章涌出,将周墨卷入其中。谢皓钰望着手中的钟摆,上面刻着的天蝎座图案正在发烫,而李娜依的红绳不知何时缠上了钟摆末端,形成个完整的圆环。

孤儿院的穹顶轰然坍塌,旋转木马在烟尘中缓缓转动,马头眼睛里的蓝宝石重新亮起。谢皓钰看见母亲的影像出现在光束中,她抱着两个婴儿站在星图仪前,温柔的声音透过时空传来:"皓钰,皓辰,记住,影子与光从来不是对立,而是彼此的倒影。"

当三人冲出孤儿院时,晨雾己经散去。谢皓钰摊开手掌,白玫瑰徽章正在愈合,而谢皓辰的黑玫瑰手环化作灰烬,露出和他相同的红绳印记。陆沉舟指着远处的钟楼,那里的第三根指针正指向10:17,钟面玻璃上用雾气写着:"最终的答案,在观星社的初代徽章里"。

李娜依的手机再次震动,匿名短信只有一句话:"去天文台地宫,那里藏着观星社成立的真相"。谢皓钰望着镜湖倒影,发现自己和谢皓辰的身影终于重叠,而在他们身后,老周的数据流正凝聚成初代观星社徽章的形状,悬浮在天文台的穹顶之上。他知道,母亲留下的线索即将指向最终的真相,而那枚藏在地宫的初代徽章,或许不仅记载着观星社的起源,还藏着他作为双生子,与弟弟皓辰之间,命运交织的最终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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