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您猜怎么着?那具尸体的手指头还在动弹!
细沙从指缝里簌簌漏下来,在地上歪歪扭扭堆出个“崔”字。
末了一粒沙刚落地,尸体的手腕猛地往外一翻,露出袖口里头绣的半朵莲花——跟周婉家的标记一个模子,就是花瓣上多了道斜纹。
“是监守的印记!”
将领手里的矛“当啷”砸在地上,脸白得比尸体还瘆人,“崔家护卫分三队,只有看管最金贵典籍的‘守藏队’,才会在莲花标记上划道斜纹!”
沐沐脑子里“叮”一下,掏出木匣里的黄土往那字上一撒。细沙“唰”地顺着啥看不见的纹路聚起来,凑出“崔明远”三个整字。
“是我堂兄!”
将领声音发颤,手死死按在锁骨的纹路处,“当年就是他核对《齐民要术》的抄本,火灭了就再没见着人影!”
周婉“蹲”地一下矮身,掰开尸体蜷着的手指头。指骨缝里卡着块青灰色碎布,上头用蜡封着个芝麻大的纸团。
“这是蜂蜡封的!”
她指甲抠开蜡层,纸片一碰就碎成渣,“得用油脂润开才行!”
沐母没半分犹豫,拔下发间的银簪子,刺破指尖,把血珠往纸片上一滴。字迹慢慢显出来,是行潦草得快飞起来的字:
“辰时三刻,换麦种于西仓”。
“辰时三刻?”
沐沐猛地抬头瞅石缝透的月光,“这会子就是辰时!他们正换真种呢!”
林野的剑“噌”地指向屋顶,茅草簌簌往下掉灰:
“飞虫在啃房梁的木头!”
他剑脊在石墙上划得火星子乱蹦,“这屋子撑不过一炷香!”
将领想起啥,一把扯开尸体的衣襟。心口的衣服破了个洞,边儿齐整整的,不像是箭戳的,倒像是被啥东西一刀割开的。
“是崔家的解腕刀!”
他从靴筒里摸出把寸长小刀,刀刃形状跟伤口严丝合缝,“这是自尽的痕迹啊!”
石屋“轰隆”一晃,一块石头砸在陶罐上,滚出些发黄的麦壳。
沐沐抓起来一瞅——壳上有个小米粒大的月牙刻痕,跟她手背上的胎记分毫不差!
“是爹的记号!”
她手一抖,麦壳掉地上,排成个“水”字,“他在说水源?”
林野“咚”一脚踹开墙角的石砖,底下露个黑漆漆的洞口,潮乎乎的土腥气首往上冒:“是密道!”他剑鞘往洞里探了探,“通西边的粮仓!”
飞虫己经从屋顶破洞往下掉,绿莹莹的肚子在月光下闪得人眼晕。
沐母的木杖“唰”地自己立起来,杖头首愣愣指着密道:“长风准是从这儿走的!”
周婉捡起地上的短笛,血色纹路“腾”地亮起来:“我奶奶日记里写过,那个耳后有痣的,总在辰时去西仓‘晒书’!”
将领头一个钻进去,矛尖在前面左戳右探:“西仓的梁上有暗格,藏着历代护卫的手札!”
沐沐刚要跟进去,掌心的月牙印猛然烫得跟火烧似的。她回头瞅那尸体,领口处露着半块玉佩,上面刻的“守”字,跟林野手背上的印记是一个路数!
“他也是守书人!”
她抓起玉佩,脑子突然透亮,“这不是自尽,是被灭口后伪装的!”
密道里传来将领的惊呼。
沐沐钻进去一瞅,通道两侧的土墙上刻满了字,全是指甲抠出来的。
最上头一行是“铅砂混麦种,入窖即发芽”,下头密密麻麻记着日期,末了一个日期旁画着个歪月牙。
“是爹的笔迹!”
沐母的声音在窄通道里发颤,“这个月牙,是他给我画过的记号!”
林野停住脚,剑指着前面的岔路。左边飘着飞虫的腥臭味,右边有哗哗的水流声。
“走右边!”
沐沐的抄本“哗啦”自己翻开,“水利”篇的书页往下滴水,在地上汇成细线,“《齐民要术》里说的,粮仓得靠着活水,才能防蛀虫!”
水流声越来越大。转过弯,穿古籍,活历史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穿古籍,活历史最新章节随便看!眼前猛地开阔——是个天然石室,正中间有口井,井台上摆着个木桶,桶沿还留着新鲜的抓痕。
“刚有人用过!”
林野剑一挑桶里的水,水面漂着层细得像面粉的铅粉,“这水喝不得!”
将领指着井壁,那儿有个巴掌大的凹槽,形状正好能塞下沐沐手里的玉佩。
“是机关!”
他伸手往里一摸,掏出个用油布裹着的小册子,“是守藏队的交接记录!”
册子一翻开,满屋子人都倒吸口凉气。
末页的签名处,明晃晃写着“崔明远”和“周佩兰”,旁边还画着朵完整的莲花——周佩兰,正是周婉奶奶的名儿!
“我奶奶怎么会……”
周婉的手抖得抓不住短笛,“她只说当年帮崔家整理过农书,从没提过交接典籍啊!”
沐沐眼尖,瞅见册子夹层里夹着片晒干的麦叶,叶面上用朱砂写着个“婉”字,笔迹跟绢布上“守书人里有内鬼”的字,像是一个模子刻的!
“是你爹写的!”
沐母猛地攥住沐沐的手,“他在提醒咱们,内鬼是‘婉’字辈的!”
井里突然“咚”地一声闷响,像是有啥东西掉下去了。
林野探头往下瞅,井壁上出乎意料渗出黏糊糊的液体,滴在地上“噌”地凝成灰绿色的虫茧。
“它们追来了!”
他剑鞘往井绳上一缠,“快拉!”
木桶拽上来一瞅,满屋子人都傻了。桶里没水,只有个麦秸编的小人,胸口插着根针,背上用墨写着个“沐”字。
“是厌胜术!”
将领嗓门都劈了,脸青得跟茄子似的,“篡改者在用古法下咒!”
沐沐的抄本瞬间“哗啦哗啦”响,所有书页都往井里翻,像是在使劲儿指啥。
她想起木匣里的半片玉简,往井口一放,“地脉”俩字“腾”地发出青光,井壁上的石砖“咔吧咔吧”往外凸。
“是藏书的暗格!”
林野用剑撬开最上面的砖,里头露个蒙满灰的木盒,“锁是月牙形的!”
沐沐把手掌往锁孔上一贴,月牙印“腾”地亮起来。
盒子打开的瞬间,一股陈年老麦的香气涌出来——里头不是书,是个巴掌大的陶罐,罐口用红布封着,布上绣着个完整的月牙标记。
“是真麦种!”
沐母的声音带着哭腔,“长风说过,真正的古种得封在红布里,见了月亮才发芽!”
井外头出乎意料传来翅膀“嗡嗡”的轰鸣,比刚才密了十倍,跟有千万只虫子在堵门似的。
将领把矛插进井壁的裂缝:“我断后!”
他扯开铠甲,露出胸口的刺青,“这是崔家的‘燃血咒’,能引虫群自相残杀!”
“不行!”
沐沐猛地想起那具尸体,“你堂兄就是被灭口的,他们就盼着你死!”
她把陶罐往周婉怀里一塞:“带着种走!去西仓找手札!”
又把玉简递给林野,“这是地脉图,能找到出口!”
自己抓起那本交接记录,往岔路左边跑:“我引开它们!”
掌心的月牙印烫得跟团火似的,飞虫果然“嗡”地跟着她往左边涌。
沐沐跑过通道时,瞅见墙上刻着最后一行字——“虫腹有地图,照以麦火”。
她撕下抄本里的“造麦曲”篇,往林野剑上蹭过的火星一凑。书页“腾”地燃起来,所有飞虫的肚子都亮了,在墙上投出幅完整的地图,终点画着个老大的月牙。
“那是……”沐沐的气儿猝不及防顺了。
她总算明白,爹不是失踪了,是被困在古籍的时空里,这些麦种,就是打开所有门的钥匙!
她转身往虫群里冲,手里的抄本燃得旺旺的,活像盏照路的灯笼。
井那边传来林野的怒吼,周婉的短笛声越来越远。
沐沐心里透亮——真正的硬仗,这才刚拉开架势。那个藏在暗处的“婉”字辈内鬼,离露马脚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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