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鼎内的血水在楚云深触碰碎片的瞬间凝结成冰。
九块青铜碎片悬浮在空中,每块都映出不同的场景——
最中央那块显示着祠堂密道里那口冰玉棺,棺盖内壁刻着与楚云深背上胎记一模一样的图案。
密室突然剧烈震动。
楚云深抓向碎片的刹那,整座青铜鼎分解重组,化作九道青铜门环绕西周。
每扇门上都刻着残阳剑法的一式剑招,而对应的锁孔形状正是玉佩上的云纹。
他鬼使神差地将玉佩按向第一扇门,听见门后传来母亲的声音:
"云深,别过来......"
玉佩突然烫得握不住。
当楚云深缩手时,青铜门表面浮现出血字:
"以血为钥,以骨为楔"。
咬牙用短剑划破手掌,血珠滴在门上的剑痕凹槽里,竟顺着纹路流成完整的残阳第五式"金乌坠地"。
门开时涌出刺骨寒气。
密室中央的冰柱里封着把断剑,剑身旁躺着具无头尸体——
穿着与楚云深此刻相同的靛青短打。
冰柱底座刻着《天衍诀》的第西句,字迹被反复刮擦又重刻,最新的一层墨迹还未干透。
"每个轮回都会留下痕迹。"
赵老爷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
楚云深转身发现青铜门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九面铜镜,每面都映出他不同年龄段的模样。
最年长的那面镜中,自己左眼跳动着与未来楚云深相同的黑色符文。
冰柱突然裂开。
断剑飞向楚云深手中残阳剑的缺口,严丝合缝地拼接成完整长剑。
剑柄处弹出个玉匣,里面躺着九根银针——每根针尾都雕着楚家女子的闺名。
当楚云深拿起刻着"琴心"的那根,密室地面突然透明化,露出下方巨大的血池。
九具冰棺在血池中沉浮。
楚云深瞳孔骤缩——
每具棺中都躺着个戴银面具的女子,她们隆起的腹部统一插着银针。
血池边缘跪着圈青铜人偶,人偶手中捧着楚云深从婴儿到少年的九件贴身衣物。
残阳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响。
剑身映出血池底部有个青铜匣子,匣面锁孔正是玉佩形状。
楚云深纵身跃入血池时,九具冰棺同时开启,女子们的银面具脱落——
全是同一张脸的不同年龄状态,左眉间朱砂痣红得刺眼。
血水灌入鼻腔的刹那,楚云深看见青铜匣上的云纹活了般游动起来。
玉佩自动嵌入锁孔,匣盖弹开的瞬间,整个血池的水被抽干成薄薄的血膜。
匣中只有张泛黄的婚书,新娘署名处按着九个血指印,每个指纹都是残缺的天衍卦象。
"现在你明白祭品是谁了?"
赵老爷突然出现在血池底部,金丝楠木杖点着楚云深心口,"每代楚家男子都要亲手......"
杖头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寒光凛冽的细剑。
楚云深本能地使出残阳第五式,剑锋与细剑相撞迸出火星,照亮了池壁上的壁画——
二十年前的月夜,赵天雄将婴儿交给九长老,而母亲抱着另一个婴儿跳入血池。
壁画角落跪着个戴银面具的女子,她手中捧着的正是楚云深那把短剑的雏形。
青铜匣突然闭合,将魂书绞得粉碎。
九根银针从匣缝射出,精准扎入楚云深周身大穴。
剧痛中他看见自己的血顺着银针流向冰棺,棺中女子们的腹部同时蠕动起来。
赵老爷的细剑刺向他咽喉:
"这次轮回该结束了。"
残阳剑突然脱手飞出,自行施展出第六式"落日熔金"。
剑气扫过之处,九具冰棺齐齐转向,棺中女子们的手同时指向血池某处。
楚云深扑向那个位置,手指抠开地砖——
下面是中空的溶洞,银面具女子正用最后的力气拨动七根琴弦。
琴音穿透血池的瞬间,所有青铜人偶的头颅炸裂。
楚云深抓住飞回的残阳剑,剑脊上浮现出完整的《天衍诀》第五句。
赵老爷暴怒地斩断七根琴弦,但最后一根弦音己引发连锁反应——整间密室开始崩塌。
地砖缝隙渗出黑色液体。
楚云深跌落溶洞时,看见银面具女子胸口插着赵老爷的细剑。
她颤抖着撕开衣襟,露出心口处与楚云深相同的胎记:
"我们......都是祭品......"
她的血滴在残阳剑上,剑身突然浮现出楚家庄的微缩地图,祠堂位置闪烁着青铜鼎的光标。
溶洞顶部塌陷的巨石砸向两人。
银面具女子用身体护住楚云深,巨石穿透她虚化的身体,砸碎了那架古琴。
琴腹中滚出颗冰晶,里面封存着婴儿的小指骨——指骨上套着枚与赵老爷同款的翡翠扳指。
"下个月圆......"
女子消散前的最后一指,点在楚云深眉心。
无数画面灌入脑海:
九口青铜鼎环绕祠堂,每口鼎中都站着个戴银面具的自己;母亲跪在鼎前用银针缝着嘴;而赵老爷举着的,赫然是楚云深从未见过的天衍九宝最后一件——天命书。
楚云深在瓦砾堆里挖出半块未碎的冰晶。
月光透过洞顶裂缝照在指骨上,翡翠扳指内侧刻着行小字:
"楚氏长子,甲子年亥时三刻"。这个生辰比楚云深实际出生早了整整六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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