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模仿我。”风息的声音己无惧色，反而带着丝冷意。
那“风息”缓缓地抬手，一指点出，周围的气泡骤然加速旋转，仿佛整个记忆空间都因它的意志而被驱动。无数片段从气泡中折叠而出，像玻璃碎片一般在风息周围游移。她看到了自己——年少时蜷缩在角落啜泣的她；看到了昏暗研究室中面对死局孤身运算的她；更看到了那段她亲手抹除记忆的瞬间。
这些，是她无法否认的“真实”。
“你只是我的残留，你想用这些让我崩溃？”风息冷笑，手指微微颤抖着，却依然抬起，“那你还太小看我了。”
她一脚踏出，黑沙竟被震裂出一道痕，记忆碎片在那一刻纷纷崩解，化作光屑。
“你是复制品，不是我。”风息吐出这句话时，胸腔中积压己久的情绪几乎快将她撑裂，“你以为借着我的模样、调取我的过往，就能取而代之？你不过是个失败的模仿者！”
那“她”依旧平静无波，面无表情地抬起头，一字一句吐出：
“可我，才是那个最适合生存的‘你’。”
风息胸腔猛地一紧。
她明白了——这东西不是要击溃她，而是要“取代”她。它在模拟的，不止是外貌、语言、记忆，而是整套人格——一个可以完美伪装成“风息”的存在。
“你用了多久？”她眯起眼睛，步步逼近，“从我第一次精神崩裂起就潜藏下来？还是更早？”
“无所谓。”影子平静回应，“只要我比你更稳定，世界就会更愿意接受我。红豆大米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
“稳定？”风息冷笑，“你连一个选择都不敢做，还谈什么生存？”
她抬起右手，手心浮现出一道旋转的记忆印痕，那是她通过鶵鬻謮留下的“解构权限”。
“我承认你是我人格碎片中逃逸出来的一部分。”风息低语，眼神愈发清明，“但你没资格站在我这里。”
那影子神色第一次出现细微变化——它察觉到危险。
但风息己不再退缩，她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将空间踩得颤动，黑沙飞扬，气泡震荡。
“我接受曾经的逃避，接受我的恐惧，接受我软弱时的所有错误……但我不接受——你。”
她猛然将手中的权限印痕朝那影子摁下去的瞬间，一道尖锐的精神尖啸突然炸响，那影子张嘴发出非人般的尖啸，整个空间都仿佛开始崩塌。
光在颤动，音在破碎。
风息强忍那仿佛要撕裂脑髓的剧痛，咬紧牙关，毫不松手。
“鶵鬻謮。”她在心中低声念出他的名字，“我还没把你带回来，你敢不敢……等等我。”
……
另一端，梦境通道之外的现实意识壳层，鶵鬻謮的身体正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枯萎，像被抽空的旧躯壳。他的脉搏己几近消失，但指尖仍然保持微妙的活动——仿佛还有某段神经在挣扎维系。
“唔……”
他喉咙深处传出一丝几不可闻的哼声。
而就在这一刹那，意识层剧烈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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