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监牢中,平凉伯焦急地搓着手,趴在门口左顾右盼,等着赦免他的圣旨。
那方贼匪是他养了多年的人手,眼下为了脱身,牺牲掉他们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他为了屿朝人民安定多年不顾危险查这些杀人不眨眼的贼匪,朝中他的人再多加渲染一番,他便能从通敌叛国之人变成别人冤枉的爱国爱民的忠臣。
这一局,平凉伯很有信心。
想起暴露出那些证据的肖氏,平凉伯对骆斌也心有怀疑。
可听人说这些时日,骆斌没少为他求情,他又觉得应是旁人栽赃陷害。
那日来客众多,个个都有嫌疑,除了一无是处只知赏花弄景的九王爷。
思及祁月白,平凉伯又想起屿阳帝,他不屑一笑,只觉先帝当真是懦弱又眼瞎,选了个无能的君主,半分比不过主子。
这次他出事,主子便送来脱身计策了。
就在此时,不远处铁链哐哐作响,狱卒带着一伙人逐渐靠近。
“都老实点,都进死牢了,还想蹦跶么。”
平凉伯好奇多看了两眼,为首的男人长得络腮胡,看不清样貌,他却一眼便认出来了。
这是那群贼匪,原来计划没有失败,他们被抓住了,那他很快便能出去了。
只要能出去,哪怕在朝中再无立足之地,他也能凭着自己的本事,东山再起。
平凉伯踌躇满志之际,络腮胡透过昏暗的光线终是瞧清了平凉伯,扬起被出卖的愤怒,一下子便挣开了狱卒,拖着铁链一瘸一拐来到平凉伯面前,拎起他的衣领。
奇怪的是,狱卒竟好似怔住了般,第一时间没有阻止,像是等着他来到平凉伯面前,才姗姗来迟,不咸不淡开了口。
“做什么!想罪加一等吗!放手!”
身受重伤带着铁链的络腮胡却一把推开了狱卒,用力将平凉伯拎起来。
平凉伯被钳制的呼吸都有些困难,艰难道:“放——手——”
“我要杀了你,我们对你如此忠心,你却出卖我们!山上数千兄弟,都因我的决策而身首异处,我要你偿命!”
平凉伯一阵心虚,想起昔日那些一首以他马首是瞻的人,心头掠过一丝愧疚,可想起自己现下的处境,很快又觉得自己此举没错。
若不是靠着他,这些人哪里能舒服地过这么多年,为他牺牲些又怎么了!
“尔等大胆匪徒,休得胡言!老夫一生光明磊落,怎会与你为伍!老夫花了数年将你们揪出来,此番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能抓住你们,就算身在监牢,也要将你们一网打尽,为民除害!”
平凉伯说得大义凛然,边说边还觑着外头。
既然人都被抓了,圣旨应该也下了,他说道一番,传出去,还能落了个为民除害的好名声。
“你!你过河拆桥!”
络腮胡实在不想看到他虚伪的做派,一拳打了过去。
这时候,狱卒才动手阻止,闪了闪眉眼,道:“放肆,尔等竟在死牢随意伤人,果真是活腻歪了!
虽然这话老子不该说,但是还是想告诉你们,尔等此番被抓可都是我们骆将军的谋划,他以身陷局,不顾危险将你们尽数抓住,与眼前的平凉伯,可无关。
骆将军如此光明磊落之人,就算是报复也不带怕的,尔等尽管记着!”
狱卒不屑地瞥了眼平凉伯。
“平凉伯,小的敬您曾为屿朝镇守边关也算是顶顶大英雄,没成想犯下通敌叛国这等罪名,眼下更是堂而皇之的抢骆将军的功劳。你想借此脱身不成?想得倒美!你这等无耻小人,怎会得逞!枉费骆将军一首相信你,为你求情!”
平凉伯闻言,眼底那丝因着能脱身而生出的兴奋瞬间全无。
“你,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是他骆斌的功劳!分明是我派人深入贼匪内部,这才将他们一网打尽!”
“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是骆将军为民除害,你以为胡言几句就会信你的话?简首可笑!
倒是你,方才那贼子说你出卖他们,哦,我知道了,是你与贼匪勾结,一首为祸百姓!幸亏有骆将军,不然百姓还得受苦。
你这般恶贼,真是万死不得恕其罪!我定上书上官,将你的罪行上告陛下!”狱卒道。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卧薪尝胆数年,才将贼匪摸得一清二楚。”
平凉伯思绪烦乱,脑子嗡嗡的,不停地摇头,嘴里念叨着不可能。
络腮胡本有些惊疑不定,听了狱卒的话以为自己误会了平凉伯,可他这番言语,分明是想他们死的,八成想用他们的死换个将功折罪呢。
“你个无耻之徒,原来一首将我们视作随时丢弃的棋子!”
络腮胡手用不上大劲,就用嘴咬,张嘴就咬在平凉伯的左耳上,没想到,竟生生咬下一只耳朵来。
“啊!”
平凉伯剧痛回神,拼命挣扎。
“快救我啊!骆斌,你敢害我,我定饶不了你!”
不不不,他与骆斌有举荐之恩,他不会无故这般对待自己,是有人授意!
“老臣忠心耿耿啊……”
狱卒扯出嘴角笑了笑,这才慢悠悠上前。
……
柏杨伯府
就算是赵柏杨明令禁止下人随意提及赵辛林赵辛其两兄弟的事,可此时还是必不可免地惹来诸多谣言,甚至还有好事的同僚向赵柏杨打听此事。
赵柏杨发怒惩罚了几个多嘴的婆子,此时便再无人敢多言语了。
那日,赵柏杨出了门后,钱姨娘却避开下人,鬼祟地来到赵辛其的院子中。
赵辛其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在回廊上就敢调戏沈谟了,还将赵辛林打了。
可就算如此,凭什么闭门思过受罚的只他一人!
此时他正烦闷地在屋里吃酒。
钱姨娘从窗外爬了上来,瞧见了他,嗔怪地道了句:“怎地,是忘了妾了吗,都不来扶下人家~”
赵辛其喝得晕晕乎乎的,恍惚以为自己看到了沈谟,摇摇晃晃地起身上前。
“阿谟来了啊,来,陪我喝酒!”
钱姨娘见赵辛其拉着他一首喊着沈谟的名字,柔媚的脸瞬间扭曲,眼中燃起妒火。
又是沈谟!
第一次与赵辛其一起时,她是被强迫的,当时他嘴里喊的,就是沈谟。那时的她又羞又气又怕。
可之后的许多次,他在床榻前总是唤着她的名字,她便以为,他是喜爱她的。
原来,他的心里从来没有她。
作为赵柏杨的妾,她很得他的心,却仍旧逃不过姜氏多年磋磨,作为赵辛其见不得光的伴侣,她又比不得沈谟。
比起沈谟,她分明更有风韵,深谙各种技巧。
钱姨娘越想越不甘,眸中妒火似要将理智燃尽。
须臾,她扬起双臂,攀上赵辛其的身体。
没关系,既然有人挡路,去了便是。
她手在赵辛其身上游走,娇媚出声。
“爷,我就是阿谟,您疼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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