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谟深知,眼下想算计赵辛其当众做些什么,是有些难度的,在人前,他尚有理智。
可事在人为。
沈谟扯了扯白芍的衣袖,示意她向后退去,而后几不可查地稍稍解开腰间香囊,轻轻拍了拍。
一阵几乎察觉不到的粉末悄然飘荡开,沈谟自然是不怕这些的,白芍和小厮离得远,因此,只有面前离得极近的赵辛其遭了殃。
这粉末无色无味,颗粒极细,中药者,会放大心中的欲念,理智崩盘,鲜有大夫查验出。
沈谟下好毒,这才后退两步,福身道:“正巧二弟归家,晚间可摆上家宴,好好聚聚,公爹寻我有事,就不奉陪了。”
“阿谟急什么,陪我说说话。”
赵辛其想伸手去拉她,却及时控制住了。
看来药效还未完全起,那就刺激一番促进行程?
沈谟眸中精光一闪而逝,面上不见丝毫异样。
“二弟糊涂了?该称呼我声嫂嫂。”
赵辛其面上闪过轻蔑。
不就一介孤女,无根无萍的,哪能配当他的嫂子。
不过,见沈谟肃着脸的样子,他觉得颇有一番意趣,便顺着道:“嫂嫂安好。”
沈谟似是满意了,莞尔一笑道:
“二弟在在家中待几日?能否留到祖母寿宴之后?”
赵辛其被沈谟的笑容迷得分不清南北,又听她似是在关怀自己,一阵激动。
“你大哥不日将进国子监读书,二弟认的人多,可知晓熟悉的学子,是否能关照你大哥一二?”
沈谟并未胡言,赵柏杨走了礼部尚书的关系将赵辛林送去了国子监,只因蒙祖上余荫以及各种走动也寻不到好官职,便想着待在国子监几年,之后再混个出路。
可赵辛林却很不愿,实在是因为二十来岁的国子监学子在屿朝少见,会惹得旁人嗤笑。
可一首想进国子监的赵辛其不一样,他若是知道赵柏杨只给赵辛林安排却叫他在书院读书,本就小肚鸡肠的他定生出嫌隙。
果然,他脸色瞬间阴沉。
由国子监学成入仕,便不必苦读科举,前些年他求了爹很久,而今却给大哥安排上了?
凭什么啊。
大哥从小就独享了爹娘的宠爱,眼下更是将上好的机会留给他,他就只能靠自己。
“二弟?你怎么了?可是嫂嫂的要求令你为难了?我只是担心你大哥甫进国子监,人生地不熟,会不适应。”
沈谟面上满是焦虑,一副很担心夫君的贤妻模样。
赵辛其更受不了。
爹娘偏心便罢了,凭什么美人眼里也只有大哥。
此时的赵辛其心中的愤懑似比平日更加难以抑制,他的眼睛逐渐通红,甩袖厉声道:
“他这么大一个人了,有甚好担心的,阿谟不如担忧下我?”
白芍板着一张脸,立刻护在跟前。
“二少爷,伯爷有事寻少夫人,就不与您多叙旧了。
另外,请您该唤我家少夫人嫂子。”
“一家人何须如此见外,唤名字更亲热啊。”赵辛其心中愈发不甘气愤,欲念更是压制不如,不管不顾地扯开白芍去拉的沈谟,“许久不见了,不如去我的院子好好叙叙旧?我院子里的好酒多得是,咱们尽可把酒言欢,怎么样?”
沈谟见状,眉眼一挑。
本以为还要费些功夫,没想到这般就起效了。
是她高估了赵辛其的定力了。
“二少爷,您做什么!”
白芍厉声斥道,下一息,手掌成锋,拍开赵辛其的手。
“死丫头,你敢拦小爷,信不信小爷将你卖了!”
“二少爷若是再靠近半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可就不保证了。”
“你个贱奴——”
白芍刚想动手,沈谟看着遥遥而来步伐不急不缓的赵辛林,唇角一勾,忙拦下她。
白芍会意,做出被赵辛其扯到一边的模样。
沈谟悄然向前一步,离得近了些。
见赵辛其想要扯出自己的手腕,她手腕稍稍一避,不想让赵辛其真的碰到她。
赵辛其此时满脑子都是抢走沈谟,压赵辛林一头,哪有理智。
他没能攥住手腕,便去扯沈谟的衣袖。
小厮瞧见他的动作,什么痛都顾不上了,连忙上去拉人,却被他蛮力踢飞了,一时半会起不来了。
“快跟我走吧,去我屋里,我们上床好好说话。”
沈谟觑着越来越近的人影,适时换上了泫然欲泣的神情。
“二弟!我可是你的嫂子,你对我拉拉扯扯的,可将你兄长放在眼里!”
“我哥?我还真不将他看在眼里,待我日后身居高位,他还得求着我呢。行了,我不会亏待你的,跟了我,总比跟着那个病秧子强!”
赵辛其将往常那些放在心里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他那副身子能和你行房吗,自然是我强啊。”
“二弟,你怎可如此孟浪!呜呜,你放开我!救命啊!快救救我。”
沈谟觑着人来,哭得更加大声。
白芍也配合着。
“二少爷,您疯了!快放开我家少夫人!”
“她不就是我哥不要的破鞋,还什么少夫人,只要我说一声,叫我哥将你给我,他还敢反对不成,他若不同意,我就,我就打他!”
赵辛林见自己弟弟与沈谟拉扯,己然大怒。
又听到赵辛其不将他放在眼里之语,顿时急火攻心。
母亲不慈,大姐身世卑贱,父亲逼着他去国子监丢人,现在连他的弟弟都看不起他,竟还如此欺辱他的妻子!
沈氏是他的女人,就算他不要了,休了,她也得青灯古佛一辈子,怎么能被别的男人碰!
“赵辛其!你放手!”
沈谟偷偷给自己加料,哭得肝肠寸断,她拔下簪子,用簪子将衣袖戳破挣脱而后,满是不舍地看着赵辛林。
“夫君,我本想托二弟寻人在国子监照拂你一二,却被他这般欺辱……我没脸活着了,呜呜,我这就去死!”
说完,簪子狠狠朝自己的脖颈而去。
赵辛林面色一变,急忙将沈谟的簪子打落。
“阿谟,你犯什么傻,你有何错!”
原来是阿谟都是为了他才寻二弟的,阿谟心里都是他啊,阿谟如此爱他!
“夫君,为何拦着我,让我去死……”
话未说完,人适当地晕了过去。
“阿谟!”赵辛林脸色一白。
“白芍,赶紧扶着少夫人回去,来人!快去请大夫!”
“哎,阿谟,你不要走啊,去我房里啊。”
赵辛其此时完全没有理智了。
“赵辛其!”
赵辛林呼吸急促,气得面色通红,他握起拳头,挥了过去。
“你个病秧子还敢打我!”
赵辛其本就身体康健,又中了药,力气更大,只一推,就将赵辛林推倒了。
他坐在赵辛林的肚子上,照着他的脸一顿打。
“还敢打我!你算什么东西,我就是要睡你的女人,你敢不同意?我就打死你!”
赵辛林觉得二弟一定是疯了。
不是,他不是疯了,他该是吃多了酒,酒吐真言。
从小他就身体好,自己只能呆在屋里,他却能出府玩,还特意来炫耀。
他一首不尊重自己,眼下更是面子功夫都懒得做!
那他还顾忌什么!
“赵辛其,这是你逼我的!”
赵辛林大叫一声,翻身一跃,顺手举起适时出现在手边的石头,照着额头挥了过去。
赵辛其也不示弱,抢过石头也照着对方打。
“啊,血,血!”
“还不救人!赵辛林,你疯了!”
赶着来的赵柏杨见着的就是兄弟相残的一幕,脑子发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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