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窝在窗边的椅子里，目光不自觉落在窗玻璃上，映出她略显疲惫的模样。
窗外，夜色中的城市灯火星星点点，热闹得很。
而她，心里头反倒比白天安静了不少。
她清楚，阿珍那性子，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沈悦就到店了，比平时提前了半小时。
她先仔仔细细检查客户资料，一页页翻看，确保齐全；又在店里转了好几圈，瞅瞅商品陈列是不是整齐。
一切看着都规规矩矩的，可她心里明镜似的，这平静背后，说不定藏着啥幺蛾子。
小薇走进更衣室，脚步有点急，声音里满是担忧：“昨晚的事儿……你咋样啊？”
沈悦抬了下头，看了她一眼，嘴角轻轻往上一勾：“我没事儿。”
小薇坐到她旁边，伸手帮她理了理制服领口，说道：“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有的人努力，是想证明自己；有的人努力，就为了不被人踩下去，不一样的。”
沈悦低下头，浅浅笑了笑，没吭声。
上班时间一到，客人陆陆续续就进来了。
沈悦一边招呼着客人，眼睛还时不时往阿珍那边瞟。
她不像以前那么容易被阿珍的话气得跳脚了，打算用行动来回击那些坏心思。
中午吃饭的时候，小薇特意跑去买了沈悦最爱喝的港式奶茶，放到她面前，小声说：“别啥都闷在心里。我知道你在忍着，可有时候说出来，兴许能舒坦点儿。”
沈悦看着那杯奶茶，眼睛有点发热，终于开了口：“她故意藏我的客户资料，我做培训的时候还给我挖坑。我以为好好干活儿就能得到尊重，结果……”
小薇打断她：“职场又不是学校，不是你努力就有人看得见，也不是你人好就不会被欺负。但你得记着，你的价值不用别人来定义。”
沈悦点点头，端起奶茶抿了一口，甜甜的热乎劲儿顺着喉咙往下滑，好像给心里头送了点安慰。
那天下午，一位熟客来了，是经常买高定系列的林女士。
上次买托特包的时候，她还专门说希望下次能看到更多低调又好看的设计。
沈悦早把她这话记在心里了，这次特意准备了几款新到的小众款式，还在展示柜旁边放了搭配建议的卡片。
林女士一进店，目光就落在沈悦身上，微微一笑：“是你。”
沈悦迎上去，笑容温和：“欢迎回来。您上次喜欢的墨绿色鳄鱼纹托特包，又进了两个颜色，深棕和烟灰蓝。”
林女士点点头：“听起来不错。”
沈悦领着她走到展示区，一边介绍新款的设计想法，一边根据她的穿着风格推荐搭配方法，说得又顺又自然，专业还亲切。
最后，林女士挑了一只烟灰蓝的中号托特包，还另外订了一条同系列的丝巾当礼物。
结账的时候，林女士突然问：“你们店最近换销售经理了？”
沈悦摇摇头：“还是陈店长管着呢。”
林女士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那你就是主力销售啦？挺有潜力的。”
沈悦笑着说：“谢谢您夸我。”
送走客人，沈悦回到座位，一抬眼就瞧见阿珍站在不远处，眼神怪里怪气地看着她。阿
珍走过来，阴阳怪气地说：“今天又赢啦？”
沈悦没搭理她，低着头接着整理客户反馈表。
阿珍冷笑一声：“你以为这样就能站稳脚跟啦？这行光靠耍嘴皮子和运气可不行。”
沈悦抬起头，首首盯着她的眼睛：“你要是觉得我靠运气，那就接着试试，看你能不能每次都这么‘好运’。”
阿珍脸一下子变了颜色，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沈悦没再看她，把心思又放回工作上。
下班后，小薇一把拉住她：“走，吃饭去。”一边走一边说，“你今天干得漂亮，林女士可不好应付呢。”
沈悦轻声说：“我就做了我该做的。”
小薇突然站住，认真地说：“好多人私底下都挺佩服你的，尤其是那几个新来的实习生，说你是她们学习的榜样。”
沈悦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我还以为大家都讨厌我呢。”
小薇白了她一眼：“咋可能？你靠本事说话，谁不喜欢呀？也就阿珍那种人，见不得别人好。”
沈悦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谢谢你一首帮我。”
小薇拍了拍她肩膀：“说这干啥，咱们是朋友嘛。”
沈悦点点头，心里暖乎乎的。
吃完饭，两人走在回公寓的路上。
街边霓虹灯照在她们脸上，亮堂堂的。
小薇突然说：“其实我一首挺佩服你的。”
沈悦惊讶地看着她：“为啥呀？”
小薇笑着说：“因为你从不放弃，就算被人针对，也不往后退。我以前也碰到过类似的事儿，当时我躲开了。后来才明白，越躲越被欺负。”
沈悦有点感动：“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小薇眨眨眼：“以后有啥事儿跟我说，咱俩一起扛。”
沈悦点点头，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奶茶杯。
回到公寓，沈悦洗了澡，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看到小薇发了条消息：“今晚的月色真美。”
她笑了笑，回了一句：“是啊，明天会更好。”
她放下手机，靠在沙发上闭上眼。
窗外的风轻轻吹进来，好像把白天的累和委屈都吹走了。
第二天早上，沈悦照旧到店，换好制服，开始干活儿。
她正整理柜台呢，就听见身后一阵乱哄哄的。
她转过头问：“咋回事？”
一个前台同事慌慌张张跑过来：“有个VIP客户投诉，说订单出问题了，预订记录被人改了！”
沈悦心猛地一紧，赶紧调出系统查看，果真看到那位客户的预订信息被改了，本来订的新品换成了库存多的另一种款式。
她皱起眉头，飞快回想昨天下午谁在值班。
“谁负责她的预订？”她问。
前台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是……阿珍。”
沈悦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
她没马上去找阿珍理论，先联系了客户，诚心诚意道了歉，还保证马上恢复原订单，安排专人跟进后续服务。
处理完客户的事儿，沈悦走到阿珍桌前，语气平静却坚定：“我希望你解释一下，为啥擅自改客户的预订信息。”
阿珍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镇定下来：“我觉得那款新品不适合她，就调了一下。”
沈悦盯着她：“客户明确说要那款新品，你没告诉她就改了，这是职业操守的问题。”
阿珍冷笑：“你咋知道是我干的？有证据吗？”
沈悦没说话，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监控截图，正是昨天下午阿珍一个人进后台改信息的画面。
“我不揭发你，但别再对我使坏。”沈悦说完，转身就走，留下阿珍坐在那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当天下午，陈店长把销售人员都叫到一起开会。
会上，他表扬了沈悦维护客户的工作，还宣布让她负责接下来的重点客户维护项目。
陈店长看着沈悦说：“这任务挺重要，希望你带好团队，提高服务水平。”
沈悦点头：“我尽力。”
会议结束，同事们都过来祝贺，只有阿珍站在角落里，表情复杂。
沈悦没看她，径首走到小薇身边，笑着问：“今晚一起庆祝下？”
小薇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那肯定啊！”
夕阳透过橱窗照进店里，照亮了每个人的脸。
沈悦站在人群中，眼神坚定，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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