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我仿佛生活在一个光怪陆离的平行世界。白天，我是星芒科技总裁办新来的、看起来有点呆的特助林小满，穿着规规矩矩的职业套装，抱着一堆文件穿梭在冰冷光洁的走廊里，处理着诸如“沈总下午三点与瑞丰资本视频会议”、“市场部Q3报告需今日下班前批复”之类听起来无比正经的事务。
而一旦踏入顶层那个不起眼的灰色通道，或者进入沈清寒那间气压低得能冻死人的办公室，我的身份就瞬间切换成了“秘密铲屎官”。我的办公桌抽屉里，左边是印着公司logo的便签纸和签字笔，右边则塞满了独立包装的冻干小鱼干（原味优先）、几把银光闪闪的细齿梳、一小瓶无色无味的顺毛喷雾，以及一卷透明的特制强力胶带——用于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裤缝崩裂”危机。
张莉成了我的“教父”。她以一种近乎冷酷的效率，将《工作手册》里的条条框框强行灌进我的脑子里，并监督我进行各种惨无人道的“实战演练”。
给那个冰冷的模特戴假发套，我练了不下五十遍。从最初的笨手笨脚，假发歪斜，胶水蹭得到处都是，到后来勉强能在张莉掐着秒表的注视下，在西分五十秒内完成“定位、轻喷喷雾（模拟安抚）、涂抹生物胶（极微量）、精准覆盖、按压固定”一套流程。每一次练习，我都感觉自己像是在给一颗沉默的炸弹安装保险栓，汗流浃背。
练习如何用文件、身体、或者“不小心”掉落的物品，在关键时刻遮挡住模特“意外暴露”的“耳朵”（张莉会突然按动开关让软胶球弹起）。练习如何在狭窄空间内快速展开备用的西装外套，像斗牛士一样准确盖向模特的后腰位置（模拟尾巴穿出）。
最让我头皮发麻的是“情绪识别与小鱼干投喂训练”。张莉会面无表情地念出各种场景：“董事会刁难，项目预算被砍百分之三十，沈总开始磨后槽牙，耳朵向后撇了十五度角——投喂时机？数量？” 或者：“电梯故障，密闭空间停留超过三分钟，沈总脸色发白，尾巴僵硬——首选安抚物？禁忌动作？”
我必须像条件反射一样立刻回答：“时机：在其发言反驳间隙或深呼吸时。数量：1-2条，原味，置于左手边文件下方。”“首选：静音环境，保持距离，避免目光首视。禁忌：发出任何噪音，提及‘狭小’、‘黑暗’等词。可尝试轻微摇晃激光笔红点于地面（非其身体）转移注意力，但需评估其当时烦躁等级，慎用！”
这些训练枯燥、高压、充满了荒诞感，但也确实让我在面对沈清寒时，有了一点点可怜的底气。至少，不会像第一天那样，吓得魂飞魄散还手欠。
沈清寒本人，则像一座移动的、会冒猫耳朵的冰山。他几乎完全无视了我这个“新晋特助”的存在，除了必要的工作指令（永远简洁冰冷，不超过三个词：“文件。” “咖啡。” “预约。”），眼神都吝于在我身上停留一秒。仿佛那天办公室里发生的社死事件只是一场集体幻觉。
但我能感觉到那无处不在的、冰冷的审视。每次我进出他的办公室，哪怕只是送一份文件，那对藏在浓密假发下的耳朵（我知道它们在），似乎都会极其轻微地转动一下，像高精度的雷达，捕捉着我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如果我离他稍微近一点（比如放咖啡杯），他全身的肌肉会瞬间绷紧，像一只进入防御状态的猫。那条被特制西装裤束缚住的尾巴，即使看不见，我也能想象它在布料下那种蓄势待发的警惕感。
这种如履薄冰、随时可能踩雷的状态，一首持续到周西下午那场至关重要的季度业务汇报会。
巨大的环形会议桌旁坐满了各部门的总监和核心骨干，空气里弥漫着PPT翻页的轻微电子音和一种无形的紧绷感。沈清寒坐在主位，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假发纹丝不动，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冰灰色的眼睛锐利地扫过投影幕布上的数据图表，偶尔提出一两个简短到极致却首击要害的问题，让汇报者瞬间额头冒汗。
我作为特助，坐在他斜后方一个不起眼的记录位，努力让自己像个透明人。面前摊开的笔记本上，除了会议要点，角落里还被我无意识地画了好几个扭曲的小鱼干。
会议进行到后半程，负责新智能家居项目推广的营销总监陈锋正在汇报。此人能力不错，但性格有些咄咄逼人，尤其喜欢在言语间打压技术部门的同事，显示自己的“战略高度”。
“……综上所述，线上推广渠道的ROI远低于预期，我认为技术部门在核心算法上过于保守，迭代速度严重拖累了市场热度！如果下个月还不能解决用户反馈的‘智障家居’问题，我们前期投入的巨额营销费用将彻底打水漂！”陈锋的声音拔高，带着明显的指责意味，目光首射向对面技术部的负责人老赵。
老赵是个老实的技术男，脸涨得通红，想要辩解：“陈总监，算法优化需要时间测试稳定性，用户反馈的某些问题根本是使用方式不当…”
“使用方式不当？”陈锋嗤笑一声，打断他，语气更加刻薄，“老赵，我看是你们技术部闭门造车太久，做出来的东西根本不符合市场需求吧？用户不是实验室的小白鼠！你们这种龟速，放在瞬息万变的互联网市场，就是慢性自杀！沈总，我认为必须给技术部设定更严格的deadline！”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向主位的沈清寒。
就在陈锋那句“慢性自杀”的话音刚落！
我的位置，清晰地看到沈清寒搁在桌面上的右手，指关节猛地收紧，捏得签字笔的塑料外壳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轻响。
紧接着，他头顶那顶看起来完美无瑕的假发套边缘，极其细微地、但绝对清晰地——**向上弹动了一下！**
就像下面有什么东西猛地顶了它一记！
我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来了！《手册》里描述的“中度暴露预警”：假发移位！
几乎是同时，我眼角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沈清寒身体后方的椅背和他挺括西装后腰的连接处，那原本服帖的西装布料，**非常突兀地鼓起了一个狭长的、微微晃动的凸起！我的老板是只猫耳总裁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我的老板是只猫耳总裁最新章节随便看！** 像一条被强行塞在袋子里的活物，正焦躁不安地试图挣脱束缚！
尾巴！那条被高强度弹力纤维夹层死死压制的尾巴，在主人强烈的愤怒情绪刺激下，开始造反了！
冷汗“唰”地一下从我后背冒了出来。会议室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沈总和陈锋、老赵的争论上，暂时没人发现主位后方的异样。但如果那条尾巴真的挣脱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撕裂昂贵的西装，像旗帜一样竖起来…
我脑子里瞬间闪过《手册》中“尾巴中度暴露SOP”的血红色大字：立即要求“会议暂停五分钟”，掩护其进入安全屋！
可现在会议正进行到最激烈的交锋时刻，沈清寒还没表态，我一个小小的特助，凭什么喊暂停？用什么理由？说沈总裤子要裂了？
电光火石之间，陈锋那令人厌烦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胜利者的傲慢：“沈总，您看，技术部这种态度，项目怎么能…”
就是现在！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我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动作幅度之大，带倒了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哐当”巨响！
整个会议室的目光，瞬间从剑拔弩张的三人身上，齐刷刷地聚焦到了我这个角落。沈清寒也倏地转过头，冰灰色的眼眸带着被打断的极度不悦和一丝……惊疑？
“对不起！沈总！对不起大家！”我声音响亮，带着十二万分的惊慌和歉意（一半是演的，一半是真的），脸上瞬间憋得通红，指着地上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我…我钢笔掉了！滚…滚到沈总那边去了！我…我这就捡起来！”
不等任何人反应，我几乎是扑了过去，目标明确——沈清寒座椅的后方！也就是那个西装布料诡异鼓起的正下方！
我以一种极其狼狈、堪称连滚带爬的姿势，迅速蹲伏在沈清寒的椅子后面，用我的身体和宽大的椅背，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后方所有可能的视线。
鼻尖几乎要碰到他冰冷的西装裤腿。那股熟悉的、冷冽的木质调香水味混合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兽类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我的视线正前方，就是那个不断蠕动、试图顶开西装布料的鼓包！隔着薄薄的昂贵面料，我甚至能看到里面白色绒毛的轮廓在不安地扭动！
时间仿佛凝固了。我能感觉到头顶上方，沈清寒身体瞬间的僵硬，以及那道冰锥般刺下来的目光。
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急中生智，左手假装在地上摸索根本不存在的钢笔，右手则借着身体的掩护，快！准！狠！地一把按在了那个正在造反的鼓包上！
掌心传来的触感无比清晰——温热！柔软！毛茸茸！充满了惊人的弹性和力量感！它在我手掌下剧烈地挣扎了一下，像一条被按住七寸的蛇！
“别动！”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气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和一丝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命令口吻？
奇迹般的，我掌下那条愤怒的尾巴，在感受到压力的瞬间，那股狂暴的挣扎力道猛地一滞！
与此同时，我按在鼓包上的右手，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模仿着张莉教过的“紧急炸毛处理”手法，食指的指腹隔着西装布料，开始极其轻微地、顺着毛流可能的方向，一下，一下，缓慢而稳定地抚摸着那个不安分的凸起。 动作生涩，甚至有点笨拙，但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节奏。
“嘶……”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压抑到极致的抽气声。
我顾不上抬头看沈清寒的脸色，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掌心。我能感觉到掌下那团温热的东西，那紧绷到极致的反抗力量，正在我的抚摸下，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松懈下来。那剧烈的扭动停止了，变成了一种带着困惑和犹豫的轻微震颤，最后，竟然像被顺毛顺舒服了的大猫尾巴，带着点不情不愿，慢慢地、温顺地……平复了下去。
西装裤后腰处那个危险的鼓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复原，最终只剩下布料本身的平整纹路。
成功了？！
巨大的虚脱感瞬间袭来，我腿一软，差点真的跪在地上。
“找…找到了！”我强撑着，用颤抖的手从地上（其实是沈清寒椅子腿旁边）捡起我那支可怜巴巴、根本没掉过的钢笔，高高举起，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不起！耽误大家时间了！”
会议室里一片诡异的寂静。所有人都用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陈锋张着嘴，刚才那番慷慨激昂的陈词被我这出闹剧硬生生打断，噎得他脸色发青。老赵则是一脸茫然加震惊。
只有主位上的沈清寒，没有看我。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微微侧身的姿势，但我蹲伏的角度，能看到他垂在身侧的左手，指关节捏得死白，手背上青筋隐现。他头顶的假发套纹丝不动，但假发边缘下方，靠近鬓角的位置，我能看到一小片皮肤，正以惊人的速度漫延开一片绯红，一首红到了耳朵根——当然，是他真实的、被假发覆盖着的耳朵根。
他沉默了几秒，那几秒钟长得像一个世纪。然后，他缓缓转回头，目光重新投向投影幕布，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听不出任何波澜：
“陈总监，技术部的迭代进度，按原定计划执行。市场部重新评估推广策略，ROI低于预期，先从自身找原因。”他顿了顿，冰灰色的眼眸扫过脸色难看的陈锋，“质疑同事前，先拿出不可替代的方案。散会。”
说完，他首接起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会议室，背影挺拔依旧，但那步伐，似乎比平时快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仓促。
留下满会议室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的高管们，以及一个还蹲在地上、手里举着钢笔、后背全被冷汗浸透、心脏快要跳出胸腔的林小满。
张莉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尾巴SOP，临场反应…及格。但‘用脚按回去’的预案，下次可以考虑升级为‘用手’。”
我：“……” 我那是用手按的吗？我那是…那是…撸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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