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等人。
“老鬼”的ID下，求购私信的数量像疯长的野草。
贾一凡清楚，这圈子里的人，钱只是数字。
一旦拖入竞价，他手里的二十多万就是个笑话，不值一提。
必须一击毙命。
他点开私信，没有半句废话。
“20万，不还价，面交。地址你定。”
信息发出，如石沉大海。
一分钟。
手机屏幕上，银行余额的数字安静地躺着，像在嘲笑他的冲动。
两分钟。
贾一凡的心跳，和墙上挂钟的秒针一个频率。
“叮。”
手机亮起，屏幕上只有一个地址和时间。
“城西‘猫的后院’咖啡馆，半小时后。”
成了！
贾一凡抓起背包就往外冲，甚至来不及确认单日转账额度。
二十五万，他现在只有这么多。其中的二十万，即将变成一个巴掌大的塑料娃娃。
这比在旧货市场跟老狐狸斗法，刺激多了。
“猫的后院”是一家主题咖啡馆，空气里混着咖啡香和猫咪特有的慵懒味道。
贾一凡推门而入，目光快速扫过全场。
他想象中的“老鬼”，要么是盘着串的中年油腻男，要么是气质孤高的老头。
可店里，除了几对情侣，和一对看起来不是很搭的男女之外再没有别人了。
男的微胖，圆脸、寸头、络腮胡，上身穿着一件深V短袖，一双长筒白袜子没过半个小腿。
成都风的装扮，也很符合贾一凡心中对于老鬼的刻板印象。
贾一凡确认一遍后，壮着胆子走到那对男女身边。
“鬼哥，你好……”
微胖的男人抬起头，目光谨慎地盯着贾一凡，喉咙里发出与他身材极不相符的尖锐声音。
“错了，你哥在那呢。”微胖男人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女孩。
贾一凡的目光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看去。
对面坐着一个穿着黑色哥特萝莉裙、扎着双马尾的女孩。
女孩不过十六七岁，一双大眼睛，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一的脸，皮肤白得像瓷器，怀里抱着一只同样暗黑系的兔子玩偶。
这是老鬼？
“嗯……啊？”
贾一凡愣在原地，张了好几次口都说不出话来。
女孩抬起头，一双纯黑色的眼瞳里没有任何情绪。
“你是来买LABUBU的？”
她的声音，像裹着糖霜的金属，又冷又甜，还带着几分奶气。
贾一凡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我靠，老鬼？这画风不对吧？
“我就是老鬼。”
女孩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精心包裹的盒子，放在桌上。
贾一凡拉开椅子坐下，感觉自己像个闯进魔法少女茶话会的大叔。
反差带来的震惊感让贾一凡并没有急着首接打开盒子。
而是努力地在脑海中消化当前的场面。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那这位是？”
贾一凡指向微胖的男人询问萝莉。
“他也是来买LABUBU的，只是钱不够。”萝莉的声音依旧是奶声奶气。
微胖男人微笑着耸了耸肩，“哥哥，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警花？财富？有情报系统我全都要》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你买了这个LABUBU，能不能借我玩几天，我可以出钱租？”
贾一凡听着这个极不符合形象的软糯声音，不禁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只是笑着摆摆手，表示拒绝，并没有答话。
“验货吧。”老鬼把盒子推到他面前。
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
薄荷色的LABUBU静静躺在丝绒上，颜色清透，质感温润，耳朵尖上有一点设计师特意留下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微瑕。
和系统描述的一模一样。
“为什么卖？”贾一凡一边检查，一边问。
“缺钱。”
“你看起来可不像缺钱的样子。”贾一凡指了指她怀里那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兔子玩偶。
“我要去日本参加一个漫画展，服装道具，来回的机票都需要钱，我老爸把我的信用卡停了，只能把它卖了。”老鬼的目光落在那只LABUBU上，闪过一丝惋惜。
贾一凡听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他感觉自己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门里全是些他无法理解的昂贵爱好。
“验好了吗？”老鬼奶声奶气催促。
“验好了。”
“转账吧。”老鬼不想多聊，调出了收款码。
贾一凡打开手机银行，输入金额，点击确认。
在输入支付密码的瞬间，他的手指停住了。
这二十万，是他走向“包租公”梦想的基石。
如果系统错了呢？
他脑中闪过父母斑白的头发，和自己在这个城市住了三年的阴暗出租屋。
人生能有几次掀桌子的机会？
输了，大不了滚回原点。
赢了，就是另一片天！
勇敢者先享受世界，这个世界就是给勇敢者准备的蛋糕！
他不再犹豫，输入密码。
转账成功。
老鬼的手机响起，她低头确认，然后把LABUBU连同盒子，一起推给贾一凡。
“它是你的了。”
交易完成，她抱起兔子玩偶起身，没有丝毫留恋。
走到门口，她又停下，回头看了贾一凡一眼。
“你眼光不错。”她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嘴角似乎勾了一下，“好好对它。”
黑色的裙摆划出一道弧线，消失在街角。
贾一凡独自坐在那，看着桌上的小盒子，像在做梦。
他将那只薄荷色的精灵捧在手心，冰凉的触感，却仿佛带着滚烫的温度。
他仿佛己经看到了简依那张写满“坦白从宽”的脸，和一副冰冷的手铐。
他小心翼翼地把LABUBU收好，放进背包最里层，像揣着一颗定时炸弹。
“哥哥，真的不能租我玩几天吗，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微胖男人明显有点不死心。
“不能！”
贾一凡不再理会微胖的男子，起身离开。
走出咖啡馆，阳光正好。
就在他盘算着三天后一百多万到手该怎么花时，手机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简依。
他下意识地按紧了背包。
“喂？”
“贾一凡，你在家吗？”
电话那头，简依的声音又急又快，还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兴奋。
“来市局，有件事儿得麻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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