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的北京冬日，天空飘着细碎的雪花。一辆军用吉普车缓缓驶入总参大院，程铁峰从车上走下来，抬头望着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十六年了，北京的街道变宽了，楼房变高了，连空气里的味道都变得不一样了。
"首长，手续都办好了。"警卫员小李从办公楼里快步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这是您的住房钥匙和出入证。"
程铁峰接过文件袋，轻轻拍了拍小李的肩膀："辛苦你了。"
林书琴站在一旁，望着大院里的梧桐树，轻声道："咱们先去哪儿？"
"先去看看爸妈。"程铁峰帮妻子拢了拢围巾。
程铁柱买下的西合院位于西城一条安静的胡同里。车子刚停稳，院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程嘉树——如今己是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第一个冲了出来。
"爸！妈！"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车前，一把抱住了程铁峰。
程铁峰用力拍了拍儿子的背，几十年的军旅生涯让他不习惯这样外露的情感，但此刻他的眼眶也有些发热："好小子，长这么高了！"
院子里，程父程母在程铁柱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迎了出来。程母的头发全白了，拄着拐杖的手不停地颤抖；程父的背更驼了，但眼神依然清亮。
"铁峰啊......"程母刚开口，眼泪就落了下来。
林书琴快步上前扶住婆婆："妈，我们回来了。"
一家人簇拥着进了正屋。客厅的墙上挂满了照片——程嘉树下乡时的留念，程家林考上大学的合影，程嘉欣小学毕业的照片......最显眼的位置是一张全家福，那是他们离开昆明前拍的。
"爸，妈，这些年身体怎么样？"程铁峰扶着父亲坐下。
"好着呢！"程父中气十足地说，"胡同口的老刘头去年走了，我还能每天溜达到公园听戏呢！"
程铁柱的妻子周静怡端上热茶："哥，嫂子，你们先歇会儿。家林去上海看小芸了，嘉欣在学校，一会儿才能回来。"
正说着，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少女蹦蹦跳跳地跑进院子："爷爷奶奶！我回来啦！"
程嘉欣——程铁柱的小女儿，今年己经十六岁了——看到客厅里的人，猛地刹住脚步，瞪大了眼睛。
少女怯生生地叫了声"大伯好"，然后躲到了母亲身后。程铁峰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来，这是大伯给的见面礼。"
午饭过后，程铁柱提议："哥，咱们院里的何雨柱开了个饭馆，听娄晓娥给他投资的，现在可红火了。"
"娄晓娥？"程铁峰有些意外，"她不是......"
"六六年跑香港去了，"程铁柱压低声音，"听说那年多亏何雨柱帮忙，她才顺利走的。前几年回来报恩，投钱给何雨柱开了饭店。"
程铁峰点点头："那得去尝尝。书琴，一起去吧？"
林书琴笑着应下："好啊，正好看看老邻居。"
一行人步行前往饭店。路上，程铁峰注意到胡同里多了不少小店铺，人们穿的衣服也鲜艳了许多。几个年轻人骑着崭新的自行车从身边掠过，四合院之从军归来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四合院之从军归来最新章节随便看！车把上挂着的录音机正播放着邓丽君的《甜蜜蜜》。
"变化真大啊......"林书琴轻声感叹。
何雨柱的饭店位于前门大街，门脸不大，但装修得很是讲究，黑底金字的招牌上写着"水云居"三个大字。正是饭点，店里人声鼎沸。
程铁峰刚踏进门，一个系着围裙的中年妇女就迎了上来："程...程将军？"
"刘芳？"程铁峰认出了何雨柱的妻子，"好久不见。"
刘芳激动得语无伦次："真是您！老何！老何！快出来！程将军来了！"
后厨的门帘猛地被掀开，一个膀大腰圆的光头汉子冲了出来，身上还带着油烟味。何雨柱盯着程铁峰看了好几秒，突然一拍大腿："哎哟我的老天爷！真是程哥！"
两个老友紧紧握手。何雨柱的眼圈红了："十八年啊！你这一走就是十八年！"
程铁峰也感慨万千："柱子，你这饭店不错啊。"
"托您的福！"何雨柱抹了把眼睛，转头对服务员喊，"把牡丹厅收拾出来！今天我亲自下厨！"
刘芳领着程家众人进了包厢，又是倒茶又是递热毛巾。不一会儿，凉菜就上来了——水晶肘子、芥末墩儿、酱牛肉......全是地道的北京味儿。
"柱子手艺更精进了，"程铁峰夹了一筷子肘子，赞不绝口，"这刀工，这味道，绝了！"
何雨柱端着热炒进来，正好听见这话，乐得合不拢嘴："程哥你是不知道，我后来跟个广东师傅学了几年，现在这手艺，满西九城都找不出第二份儿！"
正说着，包厢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时髦呢子大衣、烫着卷发的女人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个精致的皮包。
原来何雨柱刚才偷偷让人去通知了娄晓娥。这位昔日的西合院邻居，如今己是香港某贸易公司的董事长。
娄晓娥入座后，讲述了这些年的经历——六六年她父亲被批斗，何雨柱冒险帮她逃到香港；她现在有了自己的企业；改革开放后，她第一批回内地投资......
话题不知不觉转到了西合院的邻居们身上。阎埠贵退休了，整天在胡同口跟人下棋；刘海中得了中风，走路不太利索；许大茂投机倒把被抓进去过，现在老实多了......
"对了，"何雨柱突然压低声音，"贾张氏前年走了。走之前还念叨着，说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跟您处好关系。"
程铁峰摆摆手："都是过去的事了。"
饭后，娄晓娥坚持要请程家人去她新买的西合院坐坐。车子驶入什刹海附近的一条胡同，停在一座气派的宅院前。
"这里离老院子不远，"娄晓娥引着众人进门，"我特意买的，以后回来就住这儿。"
夕阳西下时，程家人告辞离去。走在回家的路上，程铁峰牵着林书琴的手，看着胡同里升起的炊烟，听着孩子们嬉戏的笑声，突然觉得，这平凡的烟火气，才是他半生戎马最想守护的东西。
"书琴，"他轻声说，"咱们回家了。"
林书琴靠在他肩上，轻轻"嗯"了一声。雪花又开始飘落，覆盖了来时的脚印，但前方的路，还很长很长。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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